《医路风华》第40/224页


  尉迟兰馨又拉着无忧看了看她准备的别的衣服首饰等后,两个人便坐在桌子前说着悄悄话。
  “无忧,你说他会喜欢我吗?”这是尉迟兰馨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想的问题。
  听到这话,无忧迟疑了一下,然后便劝道:“傻瓜!你胡思乱想什么?他肯娶你的话,肯定是喜欢你的。不过呢,你们两个毕竟没有相处过,你们都不知道对方的性情和优缺点,所以你们还需要时间多相处,时间长了,等他知道你的好了,我想他一定会非常宠爱你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尉迟兰馨害羞的点了点头,然后手抚着自己的胸口道:“你不知道,我现在一想到成亲的那天就砰砰直跳,我好紧张啊!我从来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最后,尉迟兰馨握住了无忧的手,无忧能够感觉得到她的手是凉的,而现在的天气并不冷。不知道怎么的,她真得有点替兰馨担心,可是又一直在心里默默的祝福她……
  回程的马车上,连翘瞥了一眼主子腰间的那个荷包,不禁嘴巴一撇。“二小姐,您一向最精明的,这次可是做了赔本的买卖,咱们一个无价之宝就换了这么一个小荷包回来!”
  听到连翘的话,无忧伸手把腰间的荷包解了下来,拿在手里端详道:“生意呢是生意,友情是友情,这些是不能混成一谈的。再说,你看这个荷包绣工如此精致,也可以说是千针万线了,珍贵的是人的情谊都在这上头。尤其是现在兰馨这么忙,打理自己出嫁的东西还打理不过来,却抽出时间给我绣这个,她肯定是晚上熬夜熬出来的,你说这份情谊珍贵不珍贵?”
  听了小姐的话,连翘道:“二小姐,奴婢发现你这个人啊精明的时候精明的很,傻起来也傻得可爱!”
  连翘的话让无忧抿嘴一笑。心想:这要看对什么人了!
  晚间,二更天已过,平儿悄悄的领着兴儿来到了无忧的屋里回话。
  “二小姐,庄子上的房舍都已经修葺好了,花草树木也都请花匠都整理了一遍,十来间正房里也都添置了该添置的家具和平时用得器皿,并收拾出一间偏房作为厨房用。旺儿把话费都一项一项的记在了账本上,请二小姐过目!”说完,兴儿便把手里的账本双手递到了坐在太师椅上的无忧面前。
  无忧伸手接了,随意翻看了一遍,然后道:“旺儿做事我是放心的,只是没有规矩也不成个方圆,以后也许还有更大的事交给他去做,所以也要养成丁是丁,卯是卯的习惯才好!”无忧知道:再放心的人也要有账目在,要不然时间长了就是一笔糊涂账,说不定还会把好人给搭进去。再者用人之前还是丑话说到前面比较好,虽然旺儿是自己人,而且也是个老实敦厚的,但是也要历练历练他才知道此人可不可以大用。
  “是,二小姐说得是,不但我们明白,旺儿也明白。对了,旺儿知道二小姐肯定好奇庄子上是个什么模样,可是二小姐一时半会儿的又过不去,所以便给庄子画了一张草图,请二小姐过目!”说着,兴儿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图纸双手递给到无忧的面前。
  听到这话,无忧倒是有些意外,接过兴儿手里的草图,打开一看,只见上面把庄子上面的房舍,水井,水渠以及田地都标了出来,让人对于整个庄子的结构是一目了然。无忧不禁笑道:“没想到旺儿还有这番心思,真是难得了!画得图也很好,让人一看就明白了。”那图竟然还是按照比例缩小画得,可见这个旺儿还真是个聪明人。
  听到无忧夸赞旺儿,兴儿赶紧道:“这还多亏了大奶奶和二小姐当年让旺儿陪着义哥去学堂,那两年旺儿在私塾外面听先生讲课这才识了字,要不然也跟我一样斗大的字都认不得两箩筐呢!”
  “他只是在私塾外面听先生授课罢了,并不是送他去上学,是他自己聪明勤奋才学到了些本事,所以不必谢我和大奶奶什么!”无忧缓缓的道。
  “二小姐和大奶奶的恩德咱们记在心里就好了,不必说出来的!”平儿赶紧对兴儿道。
  “是。是。”兴儿赶紧点头,眼眸中尽是感激之色。
  随后,无忧又吩咐道:“这庄子虽然不大,但是旺儿一个人毕竟看护不过来。让旺儿找两个花匠定时来整理花草树木,再请几个年轻壮实的人来我要种一些药材,这是单子,你让旺儿在庄子上的账上支了银子去买种子,现下能种的就快种上,不要过了季节了!另外再买一个小丫头送过去,毕竟那边也需要一个打扫浆洗的人。”
  “是!奴才明日就吩咐旺儿去办。”兴儿赶紧点头。
  “恩,你抓紧去办吧,买庄子的事我已经回过大奶奶了,过几日等庄子上都整理的差不多了,我就去回大爷和老太太。天气转眼也热了,正好请他们到庄子上去消遣一日!”无忧道。
  “奴才都叫旺儿去办!”兴儿和平儿又回了两句不要紧的话,随后便退了出去。
  灯火下,无忧拿着手里旺儿画得图纸反过来调过去的看了好几遍,心中竟然都按耐不住了,希望明日就去庄子上看看才好呢!临睡觉前,伸了个懒腰,哎,她以后也是有产业的人了!
  又过了几日,已经到了初夏了,天气渐渐转热起来,人们也换上了单衫。这日晚间,无忧扶着朱氏来给薛老太太请安,正好薛金文和李氏他们都在,所以便坐下来说起了话。
  薛老太太歪在榻上,一个丫头跪在脚踏上给她捶着腿,虽然一副疲惫的样子,但是精神却是非常的好,非常的健谈。
  “老太太今日去走亲戚肯定累了吧?”薛金文坐在床榻上的跟前。
  薛老太太点头道:“累是有点,不过心情却是很好。无忧给我买的这个马车啊真是舒服,里面又大,来回也方便。你是不知道原来看不起咱们的那几门子富贵亲戚现在都拿另眼看咱们了,我记得以前还总是笑话我去走亲戚的时候都是坐雇的车呢!”
  “您坐着高兴就好,也是无忧的一片孝心!”薛金文陪笑道。
  “要不说呢,养你这个儿子我都没有坐上你买的马车,没想到却是托了二姐的福了!”薛老太太望着无忧慈眉善目的笑着。
  坐在绣墩上的无忧赶紧道:“无忧孝敬祖母是应该的,而且爹也是把祖母放在第一位的,这马车还是爹跑了足足两天才替祖母选好的呢!”
  前几天,孙先生把上几个月制药作坊的盈利都给无忧送了过来,再加上安定侯府又预付了三个月的诊金,所以就有了千八百两银子的进项,正好可以好好的为庄子上添置些东西,而且家里出门一直都是雇车,很是不方便,所以就买了一辆马车送给薛老太太,薛老太太可是高兴坏了,逢人便夸赞无忧,朱氏脸上也多了光彩。
  坐在一旁的李氏和蓉姐没有说一句话,心里却是已经把无忧母女嫉恨的要死了!原来属于她们的风头全部无忧占了去,而且现在薛老太太和薛金文是对无忧宠爱的不得了,连着朱氏也是复宠了。现在薛金文大部分时候都歇在朱氏的房里,已经很少到李氏这边来了。虽然前些日子义哥考中了秀才,李氏很是扬眉吐气了一些时日,可是那几日过了以后她的日子就恢复了平静,还是处处受着压制,以前管家的时候也忙,现在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做,所以天天真是闷得发慌,所以心情一直都很烦躁。
  又说笑了一刻后,薛金文话锋一转,笑道:“娘,咱们家还有一件高兴得事要向你禀告呢!”
  “还有高兴得事?这两年咱们薛家真是时来运转了,真是好事不断,说吧,什么事?让我这个老婆子也高兴高兴!”薛老太太饶有兴致的望着儿子问。
  这时候,薛金文转头望着无忧道:“无忧,还是你自己跟祖母说吧!”
  和薛金文的眼眸一对视,无忧点了点头,然后对薛老太太道:“祖母,前些日子无忧在京城外买了一处小庄子!”
  话锋一落,薛老太太便立刻坐直了身子,显然吃惊不小,而坐在一旁的李氏和蓉姐也是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倒是朱氏和薛金文脸上只有笑意,无忧已经提前禀告过他们了,不过告诉他们的时候,他们的表情也和薛老太太和李氏他们一样罢了!
  “你说什么?在京城外买了一个小庄子?”薛老太太惊讶的问。
  “是。其实前几日就应该来禀告祖母才是,只是一则文书没有签订,再者小庄子上的房舍和花木也需要休整,还要置办一些家具和器皿,所以便想等一切都弄好了再来禀告祖母,到时候马车也买了,让祖母好坐着自己的马车去城外的庄子上逛一天解解闷去!”无忧笑着道。
  “恩,你想的很周到!”薛老太太点了点头。随后,便望着窗外的月色,缓缓的说:“其实咱们祖上原来在京城外也有两处庄子的,只是到了你曾祖父这一代便家道中落了,庄子和城外的地都典当了。你祖父在世的时候一直都想着重振家业,可是没想到他是个短命的,早早的就去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这重振家业就更难了,没想到今日你这个做孙女的却是买回了一个庄子来。哎,你小小年纪没想到还有这副心思,看来咱们薛家以后的家道还要靠你了!”
  “祖母严重了,无忧只是一介女儿身,只能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这个家以后还是要靠义哥的!”无忧赶紧道。
  “哎,义哥是个不省心的,别说光耀门楣,以后只要守住咱们这个家就算是他的造化了!”薛老太太虽然疼孙子,但是还是清醒的,知道薛义这个人难堪大用。
  听到这话,李氏有些不悦,赶紧道:“老太太,义哥还小呢,多教导一下说不定以后就能给咱们薛家光宗耀祖呢。对了,自从考中了秀才以后,义哥在学里可是用功多了,说是发奋努力,到秋闱的时候一定考个举人回来!”
  “恩,那就最好了!”薛老太太点点头。
  “娘,后日就是立夏之日,衙门里也放一天假,不如后日咱们一家人去无忧的庄子上走走?”薛金文提议道。
  “恩,好,既然这样,明日你们都收拾收拾,咱们都一起去!”薛老太太和众人道。
  “后日好,明日正好祖母可以歇一天。明日我的一个手帕交要出嫁,我正好去送送她!”无忧笑道。
  “是哪家的小姐啊?别忘了带一份贺礼去,别失了礼数!”薛老太太问。
  “是南大街尉迟家的小姐,她爹是个六品武将,贺礼我已经送过了,祖母放心!”无忧回答。
  “好像听说过,好像这家小姐从小就没了娘的,不知道她和哪一家结得亲啊?”薛老太太想了一下又问。
  听到这话,无忧迟疑了一下,还是回答:“是秦丞相家!”
  众人一听秦丞相家,不禁都皱了眉头,薛老太太也愣了一下,追问道:“那她嫁的是否是大理寺卿秦显?”
  “恩。”无忧点点头。
  得到无忧的答案后,薛老太太愣了半晌,薛金文和朱氏也都是面面相觑,心里都有所顾虑,毕竟这门亲事一开始可是说给无忧的,没想到世界这么小,秦显娶的竟然是无忧的闺中密友。众人都还没说话,李氏却是开口了。“我说无忧,你这是唱得哪一出啊?你这个手帕交明明就是抢了你的丈夫,你嫉恨那个尉迟家的小姐还来不及,怎么又跑去恭贺她的新婚之喜?”
  而坐在一旁的薛蓉更是心怀芥蒂,前几日听说秦家去尉迟家说亲了,没想到这才几天啊就要把尉迟家的那个小蹄子娶进门了,她不由得更是怒火中烧!所以也跟着李氏附和道:“二姐你就应该上去打那个尉迟家的贱人才是,哪里有这样来抢你的夫君的好朋友?真是太不要脸了!”薛蓉把一腔怒火都喷在了那个尉迟家的女儿身上,虽然她并不认识对方,但是就是想挑拨一下,让无忧当这个枪手。
  听到她们母女两个一唱一和的,无忧心下很是不悦,但是脸上仍旧平静无波,辩解道:“二娘,秦显并不是我的丈夫,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顶多就是说媒不成而已,这天下说媒不成的男女多了去了,难道人家另外娶妻嫁人都要被当做仇人吗?再说尉迟家的小姐也没有抢我的丈夫,因为人家是在秦显和我说媒不成以后才被秦家提亲的,这些丝毫都不会影响我和兰馨之间的友情。相反,我还要祝福她以后过得快乐幸福。所以我把那盏御赐的宫灯已经送给兰馨做贺礼了!”说这话的时候,无忧的下巴是上扬的,她明显的看到这番话说完后,李氏和薛蓉首先是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她,随后那目光便变成了凌厉的刀子般射向她,不过她最后一句话却是彻底的惹毛了她们,让她们都有些失了态。
  “二姐,你说什么?你把御赐的那盏八角宫灯送给了尉迟小贱人?”薛蓉一脸的不可置信。
  “是啊。”无忧微笑着点头。
  李氏此时着急的道:“我说无忧你这是做什么啊?你知不知道那盏宫灯就算不是御赐的,单凭上面的那些珍珠啊翡翠啊也是价值连城啊,最少也值几千两银子的,你怎么说送人就送人了?就算你想送人的话,那你留着等蓉姐出嫁的时候送给她做陪嫁也好啊?你就这样送给了一个不相干的人?”
  “怎么不相干?尉迟小姐和我们小姐可是情同姐妹,甚至比亲姐妹还亲呢!”这时候,无忧笑着品茶,身后的连翘快人快语的说了一句。
  “那也不是亲姐妹!蓉姐才是你的亲妹妹。”李氏有些气势败坏了。
  “够了!送都送出去了,你在这里唠叨什么。”这时候,薛金文嚷道。
  “是啊,既然送了,那就明日一早过去吧,我想无忧肯定有无忧的道理。我们和秦家的那桩事以后就不要提了。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人要好的多!再说以后那尉迟家的小姐就是大理寺卿夫人,再以后肯定就是秦家的当家主母,说不定咱们家以后就有什么地方用得上人家,不可太小家子气了!”薛老太太最后道。
  薛老太太的论调让李氏和蓉姐很是受不了,现在明显的无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几乎次次都得到了薛老太太和薛金文的偏袒,仿佛还变成了她们都不对,所以一腔怨气真是无处发泄!
  回到屋子后,李氏和蓉姐真是愤愤不平。李氏气愤的往八仙桌前一坐,便咒骂道:“没想到秦家真的和那个尉迟家结了亲,哼,还以为他们会找一个什么样的高门大户的小姐呢,不过也和咱们家差不多罢了!”
  蓉姐一直坐在绣墩上,一言不发,可是心里早已经是一肚子气了。不但气那能嫁入丞相府的尉迟家的小姐,更恨那个现在处处都能压她一头的嫡姐薛无忧!
  “现在就连老太太和你爹也糊涂了,竟然处处都在维护那个病秧子和她的女儿,你说……哎,蓉姐,你怎么一进来就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的?”看到女儿呆愣的坐在那里,李氏不禁话锋一转。
  听到母亲的话,蓉姐转头对李氏道:“娘,我在想薛无忧哪里弄来这么多钱?给祖母买的马车就得几百两银子,还有那城外的庄子至少也得有几千两银子吧?就凭她给人看个病就能赚这么多银子?”
  听到蓉姐的话,李氏低头一想,不禁也疑惑的道:“要说也是啊,不过她给丞相府和安定侯府都看过病,大户人家是不是都给的赏钱多啊?他们出手都是很阔绰的!”
  “就算是出手阔绰,那她这手笔也太大了,娘您别忘了,现在可是大娘在管家!”蓉姐提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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