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堆里的吸血鬼》第2/16页


  “我……”这教她怎么回答嘛?两个答案都教人难堪。凌艾倩用眼光杀着始作俑者,“凌――艾――羽!”
  “克堤姊夫没对你做‘那种事’,对不对。”凌艾羽惊呼一声,显然已经从老姊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她一击掌,“我果然猜对了!可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你们都已经订婚两年了,他还没对你下手?”
  “二……二姊,你说的‘不可能’就是指这件事?”八成二姊昨晚翻到大姊的房间去了,要不然她今天早上怎么会一直“不可能”个不停?凌睿尧翻了翻白眼,庆幸他不是今天早上的受害者。唉,可怜的大姊……
  凌艾羽很肯定地颔首,“本来当我翻到大姊用过的卫生棉时我还不相信,因为我觉得大姊不可能还是处女,克堤姊夫一定对她下手过了,可是我又不可能判断错误,所以我找了老妈用过的卫生棉来比较,两个人腿部的施力点又不一样,所以大姊应该是处女没错。刚才我想过了,既然我不可能判断错误,那么……”
  “你连我的卫生棉也挖出来看?”另一名被拿来比较的受害者也跟着尖叫了起来,邹樱樱不信地捧着双颊,下巴简直掉到了胸前,天!连她也……早知道她就该连这种消耗品都要藏好,天晓得她生出了什么样的怪胎女儿!
  凌睿晨非常有兴趣地向前倾了倾身躯,“老五,你的意思是说只要让你看过的卫生棉,你就可以从使用状况看出一个女人是不是处女?”这可有意思了,没料到他们家的垃圾也可以找出这种极为隐私的小秘密。
  “老三!”
  “凌睿晨!”两名受害者不约而同地怒吼出声,制止凌睿晨再问下去。
  凌睿晨轻松地耸了耸肩,“我只是好奇嘛。”又不是他去把家里两个女人的卫生棉翻出来泄密的,他可真无辜。
  “二哥又没有做错,干么吼他?”凌艾羽眨着动人的大眼睛,笑脸盈盈地朝很专心听她说话的凌睿晨说道:
  “二哥,我告诉你,一个女人是不是处女要从两侧的施压点来看。是处女的话施压点就会在比较前面的地步,不是处女则否。当然也可以从卫生棉受挤压的状态来判断一个女人的体重、臀肌结实度和她所从事的工作是坐姿还是站姿,这些必须从很细微的地方来观察,当然卫生棉的品牌也极重要,不同的牌子就有不同的……”
  “够了!”凌艾倩着实听不下去地暴吼出声,她瞪着凌艾羽向父亲要求,“爸,我再也受不了了!每次我们都必须为老五的研究费尽心血把垃圾藏起来,现在她居然连我用过的……我不管那么多,总之,为了家里面的人好,我提议让老五搬出去住。”她再也不愿忍受家里出了一个小福尔摩斯,让自己成天像作贼般地心神不宁。
  “我赞成。”凌睿尧幽幽地叹了一声,上回二姊从他房间里把他养了两年的塔罗牌碰个乱七八糟,但他的牌外人是绝对不能碰的,害他最近的占卜结果都不如往常的理想,更甭提她之前也挖了他不少的秘密出来。
  “我也赞成。”虽然很专心听着老五的八卦家庭新闻,但是为了自保,连凌睿晨都不得不将自个儿的小妹给轰出去。
  凌艾羽受到委屈地嘟起了嘴,“二哥、老六,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二姊,为了我们的秘密着想,只好对你抱歉啦。”凌睿尧泛出一抹出卖意味颇浓的笑容。
  凌腾炎满脸阴霾地沉思了半晌,最后终于发话,“樱樱,你觉得老五搬出去好吗?”老五没事在家里头翻垃圾,搅得全家鸡犬不宁,可是若将她丢到外头去,则说他们会担心她的生活起居,万一她翻垃圾翻出了问题,那可怎么办?
  虽然怒上心头,但邹樱樱骨子里深埋的母性仍然和胸口的怒气交战着,“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可是老五搬出去又没地方可以往。”
  “这别担心,我在敦化南路的房子可以给她住。”凌睿晨抢先一步自动将他清静时的小窝双手奉上,反正能让老五挖不到他其他的小秘密,牺牲一个落脚处又算什么?他的秘密安全无忧就行了。
  “你那层在敦化南路的大楼?”凌睿尧闻言竖起了耳朵,眸中多了抹很难令人察觉得出来的算计。嘿嘿,上回去二哥的房子时见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虽然寻常人感觉不出来,但是对他这个灵感超级敏锐的人来说,那个人一定大有来头,倘若把二姊骗到那边去住。说不定她真的可以把那个人的底给挖出来,一饱他的好奇心。
  凌睿晨点了点头,“就是那一层,爸、妈,你们不反对吧?”邹樱樱犹豫地和凌腾炎对望了一下,凌睿晨又加把劲地下了保证,“那栋大楼很安全,有很多政商要人和艺人都住在那里,治安也很良好,老五住在那里不会有问题的。”就怕会有问题的是老五。
  “这……”凌腾炎再三地考虑,望着家里每个饱受困扰的脸孔,他不得不同意这次决议,“好吧 ,老五……”
  “我才不要。”凌艾羽不满地发出抱怨,“那里我不熟,又只有我一个人住,说不定我会遇到危险,况且我也不想离开家里。”
  凌艾倩冷冷地抿了抿嘴,“这可由不得你,你不去住,我就把你关在那里。”
  凌艾羽一脸想反驳的样子,但凌睿尧突然没声没息地出现在她桌旁,朝她侧耳说了几句悄悄话,她眸光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颇有兴味地问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二姊,我哪时候骗过你?”凌睿尧弯起一边的嘴角。
  “那好,我搬去住。我吃饱了,今天我没课,现在我就去收拾东西。”凌艾羽从她的位子上跳了起来,开心地拿着她吃完的碗盘就离开了饭桌。
  凌睿晨望着她兴致高昂地离开大家的视线,转头问老六,“你刚才说了什么?她怎么会一下子改变心意,好像恨不得马上飞到我的房子去住?”他的房子没那么大的吸引力吧?还是老六出卖他,叫老五到他的私人天地里会翻出他也难以想像的秘密出来?
  “哦,没什么。”凌睿尧毫不在意地又耸了耸肩,“我只是告诉她,你的隔壁住了一个三餐只吃猪血糕的人罢了。”
  “什么?”凌睿晨错愕了下,“你骗她?”要真有这么个怪人,难怪老五会兴高采烈地要搬到那去住。
  凌睿尧转转眼珠子卖了个关子,“哦,那可就不知道了。二哥,我这招叫做‘死道友不死贫道’,总比咱门被挖疮疤好吧?”嘿嘿,天机不可泄漏,才不将他昨晚熬夜占算出来的蛛丝马迹随意泄底呢!
  原来能促使凌艾羽搬出去的重要因素还是去翻别人的垃圾!在场的人顿时无语,不由自主地同时叹了口气。有这种怪胎家人……唉!
  * * * * * * * *
  就这样,凌艾羽拎着两包简易的行李,跟着她万人迷的二哥来到了他的公寓,她像只新到环境的猫儿般左右探看,四处在公寓埋头走动,只差没把头趴在墙角好好地嗅嗅,确定没有潜在的危机存在。
  凌艾羽望着四十余坪公寓里头极为中性化的摆设,房子里头的东西十分的简单,而且几乎没有隔间可言,她一眼望去,就可以将二哥的客厅、房间、浴室、厨房尽收眼底。她指着隔着一道屏风的浅棕色大床,“二哥,这就是你睡的地方啊?又没棉被和枕头。”什么嘛,连条棉被都没有,要她半夜冻死在床上吗?
  “现在已经五月了,少条棉被要不了你的命。”凌睿晨懒洋洋地回答,他到这里只是背剧本和用做独处的地方,根本不是拿来睡觉用的,就算小睡一会儿,他恒定的体温也不会因少条棉被而失温。他望着凌艾羽极端不满意的俏脸,随手将公寓钥匙她送她的手中,“钥匙给你啦,这间房子你爱怎么用就怎么用,我要走了。”
  “可是……”凌艾羽眼睁睁地看看凌睿晨走到门口,不禁有些奇怪的感觉,“你不怕我翻你的东西?”不可能啊,家里最重隐私权的不就是二哥?他最讨厌别人会翻他的东西了,现在一带她到这里来就准备离开,也没警告她不准乱动他的东西,这……嗯,一定有问题。
  凌睿晨脸上泛出狡诈的笑容,“你翻得出来你就翻吧,最好能翻到什么证据,我就服了你。”开玩笑,在她来之前他就已经把这房子所有会泄底的东西全部搬空了,所以他的房子才一副有如空屋的模样。
  凌艾羽又四处环顾了下空旷的房子。好吗,二哥不说,她自己不会找啊?她即起即行地开始大肆翻找房子的所有角落,包括连马桶的水箱也不放过,但是除了日常的用具与一堆剧本的散页外,她惟一找得出来的只有几颗蟑螂卵、床底下两三根不长的头发和一堆灰尘。
  她抹了抹脸上不小心沾上的灰,在鼻尖嗅了嗅,闻起来像烟灰,可是她记得二哥不抽烟的,而那几根头发大概也是二哥的头发,在屋子里头搜寻好一阵子,她连一点女人的痕迹都找不出来。凌艾羽撇了撇嘴,看来她是翻不出什么证据了。
  唉……好无聊,这间屋子简直没有人味,乏善可陈嘛。凌艾羽发觉自己开始瞪着墙壁发呆,初次感到这里没有家里那种随时可以听到家人走动的声响,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家人给骗了,待在只有她一个人的房子里,连墙壁好像都朝她压迫而来……
  啊,不管了!凌艾羽跳了起来,既然搬出来了就搬出来,她远不想在来这里的第一天就开始闹恋家症,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搬出来就要有点骨气,二哥的房里没有东西给她翻,那她可以去翻其他人的垃圾啊,老六说过她的隔壁住了一个三餐只吃猪血糕的人……
  三餐只吃猪血糕?这样他怎么存活下来的?他的营养一定非常不均匀,有这样的奇葩住在她隔壁,她怎么可从不去拜访呢?最好能敦亲睦邻,使他答应让她翻他的垃圾筒,她才不信有只吃猪血糕就可以存活的人呢!他一定有吃其他的东西,譬如维他命丸之类的。
  凌艾羽微笑地打开房门,准备给她的新邻居来个善意的拜访。她循着橡木门的边缘仔仔细细地将门缝瞧过了一遍,由地上木缝的磨痕来看,这个住在她隔壁的人不是很少回家就是很少出门,很可能是在家工作者或是工作非常忙碌的人,也有可能是个常夜不归营的人士。但是由这点她可以很肯定住在这里面的人一定很少,应该是个单身贵族,试想:哪有一个房子里头住了一堆人,可是都不从门进出的呢?
  她望着门边的把手,很显然这个人是个左撇子,因为门把较亮的一面和一般右撇子会磨出的光面不同,而且那个人开门的手劲很大,一扇很少进出的门,门把的锁却有些松脱,仿佛跟门把有仇似的。她有点忧虑地半蹙起眉头,完了,看来她的邻居有可能是个脾气很很暴躁的莽汉子,倘若她这一按铃“敦亲睦邻”一番,表明他家的垃圾桶可不可以"借"她翻个几分钟,那个人说不定会拿把菜刀追杀她,直到她自己走投无路跳进太平洋为止。
  一想到这里,凌艾羽的手不由自主地僵了一下,开始加速的心跳频频地撞击着她的胸膛,向她警示着危险的红色警讯。她对自己干笑两声,嘿嘿,算了,也不急于现在嘛,反正人又不会跑掉,况且她只是一时兴起想来拜访人家,身上也只带“两串香蕉”,说不定那家伙见她没带见面礼,搞不好认为她不知礼数,她又不是呆子,有这种不太保险的前兆最好抽身落跑。
  念头一打,凌艾羽马上转身准备离开,未料究竟是心底有些慌张还是怎地,没留意地面上了腊的光面大理石不是她寻常家里的地毯可以比拟的,脚步一滑,她可怜的脑袋就代替了门铃的响声,结结实实地和金属门面吻个正着,发出比门铃还要更加惊人的巨响。
  呜……好痛!凌艾羽连忙抬起双手按住受到重击的后脑勺,阵阵麻辣的疼痛伴着头晕目眩朝她袭来,哇呜……好痛、好痛哦!她怎么这么倒楣啊,人都还没有见到,他家的门就已经代替主人给她来一次下马威!她泪眼蒙胧地死命揉着头上开始发热肿大的包。
  就在她准备破口骂门出气之时,那扇教训过她的门居然自动地打开了,凌艾羽揉掉眼中饱含的泪水,视线能瞄到的是一双腿,那双腿上头是件微绉的黑色西装裤,然而下头穿着的却是一双软绵绵的米色室内拖鞋。西装裤加拖鞋?看起来好可笑哦!不过也没人会在自个儿家里穿皮鞋走来走去,不是吗?啊……凌艾羽蓦然一惊,她现在管他穿什么鞋子干什么?大魔头出来了啦!
  凌艾羽缩起双脚,赶紧做出准备逃走的姿势,结果连跑都还没开始跑,她的领子就被大魔头拎了起来,她才稍微瞄了一眼大魔头的长相,这一瞄,她的呼吸顿时梗在喉头,双眼瞪得差点连眼珠子也掉下来了。
  这、这、这是大魔头?简直是撒旦路西华再世嘛!挺直犹如古希腊人的鼻梁,又不会挺得像老外那样突兀,削薄的双唇正紧紧地抿着、古铜色的肌肤、浓密漆黑的剑眉紧蹙着、带点微鬈的黑发不仅比乌鸦还黑,简直泛出深蓝色的光泽。
  凌艾羽的下巴不由得掉了下来,她先前观察归纳出来的大老粗跟他是同一个人吗?他根本走出去就会有一堆女人看到他时会心脏病发,死在他的西装裤底下,尤其是他那一双深沉得会令人溺水的银瞳……
  喂,喂,等等,银瞳?银色的眼睛?啊,先不管那些了,她对他的人没兴趣,重要的是她想问他家的垃圾桶。
  “你满十八岁了吗?”低沉充满磁性的嗓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语气说道,男人眉头又蹙得更深了,显然对他在门口抓到的撞门小猫不太满意。
  “我、我……满二十二了……”连他的嗓音都有令人着迷的魅力,这种男人想教人拒绝回答他的询问都不太可能。
  男人的眉挑了一下,轻描淡写地反驳,“骗人。”话虽然很短,可是却十分地伤人自尊。
  “我有身分证可以证明。”凌艾羽毫不犹豫地将面对这个问题时的标准答案说出。要怪就怪她十六岁以后脸就没变过了,害她在大学求学时老被人当成国中生,每每被一堆明明比她还小的小学弟摸着头称赞她好小、好可爱,她就气得想揍死那堆“有眼不识学姊”的王八蛋。她明白自己是长得很可爱没错,可是长得像法国陶瓷娃娃是她的错吗?
  他微微地牵动嘴角,修长的身躯向后退了一步,让出一个进门的空间,“那就进来吧,我没有很多时间。”
  什……什么?凌艾羽瞪大了眼。这么容易就请她进门?也不管她是想来做什么事的,“你、你请我过去?”太好了!也许这个人不像她所想的那么难说话,这样说来他也许也不会介意她借他家的垃圾桶翻一翻。
  他不耐地将头颅略扬,露出他充满男性化的颈项,“当然,你临阵退缩了吗?”瞧她在他门前跌倒,还一副想逃的模样,他真怀疑这小妮子是否在准备离开时才会撞到后脑勺。但他可容不得这个看起来很明显不满十八岁的小女人跑掉,今晚长老为他设下的鸿门宴他必须全身而退。
  凌艾羽满头露水地从地上站起身来,“我有什么好临阵退缩的?你请我进去,我当然就会进去,谢啦!”她迅速地钻进那扇不友善的门,四处瞧着房子里的摆设。她边瞧边点头,“嗯,还算满有格调的。”
  与二哥同式的格局,但是房子里的摆设就比二哥好多了,起码看起来比较有人味,她望向那组墨绿色的沙发,上头很明显地有着公事包和他脱下来的西装外套,显然她猜错了,这个男人不仅不邋遢,房里干净得不像单身汉,而且他还是个正常作息的上班族。
  “谢谢。”他伸手解开衬衫上头的几颗钮扣,无意告诉正在他房子里探头探脑的女人他从事室内设计的工作,他静静地瞅着她。在她长及腰际的自然卷秀发下,她的服装显然和她的身分不搭调,洗旧的T恤和牛仔裤让她感觉像是未成年少女,不过由他多年来的经验得知,眼前这个娇小的女人不若外表看来如孩子般,但她藏在宽大衣袋下纤巧却坚挺的胸线,已然表现她已经是个成熟的女入了。
  只是这样外在清纯可人的一个女人,为何会做这种工作?他的确是向电话那方要一个干净的女人没错,但他还不希望自己是她的第一个“恩客”。他微微地抽动了一下眉,像是为她感到的不舍而有些讶然。算了,他何必为她想那么多?他不需为她堕入烟尘而觉得有罪恶感,她是一个流莺,而自己是嫖客,两人除了交易外,从此并不会有任何交集。
  凌艾羽将眉堆拧在一起,回头发觉到他正凝视着她,她勉强地在他热烈的注视了回给他一个笑容,“请问你家的垃圾桶在哪里?”都怪她自己力专心了,人家可能把她当成贼看了,压板不知道她最有兴趣的不是他豪华又齐全的家饰,而是他的垃圾桶。
  “什么?”他的眉又拧了起来,“你要垃圾桶做什么?”
  凌艾羽眼睛一亮,“可不可以借我?”正确的说法是“可不可以借我翻一下?”但是她还没笨到直接被人扫地出门去,婉转的说法总能博得别人比较多的好感。
  “有垃圾丢到地上就行了,我的菲佣会清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拒绝了她,银眸中微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缓慢无声地走近。
  “可是……”凌艾羽犹豫着该不该告诉他她只是想翻他的垃圾桶。
  突然,他的手环上了她纤细的腰,将她整个人拉进怀里,凌艾羽怔了一下,随即恢复神智地惊呼一声,猛然憧上他妖异诡魅的银瞳,“你、你――你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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