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骄妻》第2/59页


  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自家主子,又看了一眼背影渐远的将军,月荷摸了摸头,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的主子睡着觉怎么也能惹怒将军啊?
  转过身未曾料到方才还在睡觉的阮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月荷一晃神手中的茶盏就直接落在了地上,落地开花。
  “夫人我……我不是故意的……”月荷连忙跪在地上,暗恼自己粗心。
  阮诺伸手将月荷从地上扶起来,在月荷诧异的目光下甚至用衣袖掸了掸月荷裙摆上的灰尘。
  “夫人……”
  阮诺扯了扯嘴角,用手势对月荷说,“你不用惊慌,我没事。”
  月荷说不出眼前的主子哪里不一样了,但就是感觉发生了变化,看了阮诺的手势之后,松了一口气,“我先去重新沏一壶茶,马上就来收拾!”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看着月荷跑远了,阮诺的嘴角耷拉了下来,这丫头能看懂自己的手语,说明这副身子的哑症恐怕也不是一两天的症状,难道是先天不足?
  阮诺张了张嘴,那熟悉的灼痛感再一次传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屋外的蓝天,阮诺打算等月荷回来后把一切都问个明白,就算是借尸还魂,顶了别人的身体和身份,也不能活得稀里糊涂。

  ☆、刺激

  等到月荷端着重新沏好的茶回来时候,阮诺正坐在桌旁扒拉着桌上的碎茶盏,百无聊赖。
  月荷一惊,赶忙把手里的托盘放到桌子上,拉住阮诺的手,仔仔细细地查看,还不忘念叨,“夫人,这碎片等着奴婢来收拾就是,您要是割了手,可怎么办才好……”
  待看清阮诺的手没有受伤,才舒了一口气。
  阮诺抽出自己的手,淡淡的笑着摇了摇头,又伸手比划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看着阮诺脸上的笑意,虽然只是淡淡的浅笑,月荷也十分诧异,在她看来,自从小姐奉旨嫁进沈家后好像就从来没有笑过一次,可这一次小姐受伤醒来之后,她好像已经是第二次看家自家小姐笑了。
  月荷心里揣着疑惑,嘴巴又直,便呆呆的问阮诺,“夫人,奴婢感觉您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阮诺心下一惊,看向月荷的眼神也跟着多了几分戒备之色,难道自己这么快就露出了马脚?可月荷接下来的话却让阮诺蓦然松了一口气。
  “不过能再看到小姐的脸上出现笑容,月荷真的好开心!”月荷这一次高兴得直接按之前在相府的规矩唤阮诺了。
  “月荷,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陪着我。”经过短短的一段时间的相处,阮诺觉得月荷大抵是她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唯一可以信耐的人了,所以她一定要收月荷为己用。
  “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当年若不是小姐好心收留我,月荷只怕早已饿死冻死,哪里会有温饱的日子过。”
  月荷回想起当初忍饥挨饿、流浪街头的日子,身子都不由一颤。虽然跟着阮诺回相府后,因着阮诺是个不受宠的女儿,也没有过上多么优越的生活,但是阮诺待她好,从不把她当下人,点点滴滴月荷都记在心上。
  她的小姐是个好人,只可惜老天爷太过苛待小姐,教她四岁时变成了哑巴,若不然,凭着小姐嫡出的身份,哪里会沦落到在相府看人脸色,到了沈家也受到冷落的地步。
  这次阮诺受伤,最担心的人莫过于月荷,好容易盼到阮诺醒过来,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主子似乎有些不一样,至少要比以前爱笑了。
  这无疑让月荷心下颇为安慰。
  阮诺看着月荷满是真诚的小脸,心下疑虑渐消,看来这个小丫头和原主的情分应该是极好的。
  端起月荷新沏的茶,阮诺轻轻地抿了一口,眸色渐渐转深。
  既然决定要代替原主好好活下去,那她一定要保护好原主在乎的人,另外,原主的死因自己也得好好查个清楚明白。
  主意一定,阮诺就放下茶盏,看着月荷,伸出手比划道,“月荷,你可以告诉我,我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月荷见问,面上明显有些愤懑不平,“都是那个姜姑娘害得小姐受苦的。”
  阮诺挑了挑眉,面上倒是露出几分好奇,示意月荷继续说下去。
  月荷却走到门口张望一番才回到阮诺跟前,将阮诺之所以受伤昏迷的原因一一和阮诺说了。
  原来之前阮诺在花园里散步时遇上了那位姜姑娘姜雨柔,那姜雨柔自来熟的拉着阮诺一起游园玩耍,可是却在水榭回廊上出现了意外,姜雨柔走下石阶时,脚下突然一滑,身子往前仰去,阮诺见了自然要拉她一把。只是没料到最后姜雨柔没摔下去,反而是阮诺摔下了石阶。
  阮诺抿了抿唇,如果这样,原主也是为了救那个姜姑娘才受伤的,那个劳什子将军不感激反而来责问又是为了什么?
  许是看出了阮诺的疑惑,月荷哼了一声,“小姐摔下石阶,将军很快就过来了,可是却看也不看小姐一眼,只吩咐请大夫过来看,然后便小心翼翼去照看那位姜姑娘了。”
  难道那个姜雨柔是那将军的心上人不成?
  “最可气的不是这些……”月荷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之前的温顺也被掩住了,“那姜姑娘竟然有意无意跟将军说,说是小姐您想推她下石阶,不想害人反害己。”
  轻轻地拍了拍月荷的手,阮诺示意她不用生气。
  “那将军相信了?”虽然阮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还是问了一句。
  月荷委屈地点了点头,“奴婢跟将军解释过,可将军还是……”她抽了抽鼻子,才轻哼一声继续说了下去,“将军未必有多喜欢那姜姑娘,只不过她曾经救过将军一命,如今孤苦伶仃才被收留在沈家,没料到她居然会陷害小姐你,将军他还偏偏听信了,对您……”
  月荷顿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心里却替阮诺委屈地不得了,阮诺这才嫁进沈家不到三天啊,就出了这样的事,将军不相信小姐,把小姐从正院迁到这偏僻荒凉的小院,这以后,小姐要怎么办?
  阮诺自然不知道这些,只是在心疼原主的同时觉得原主虽然可怜却也可恨。
  她不相信原主不知道那姜姑娘和那将军的关系,偏生还轻信了人,到头来反送了卿卿性命。
  “那姜姑娘如今怎么样了?”
  “御医说,似乎是受了惊吓,现在还静养着呢,将军还特地下令,不许任何人去打扰她!”
  哦?受了惊吓?
  阮诺眯了眯眼,心下揣摩着,这其中到底几分真几分假恐怕也只有那个姜姑娘知道了罢。
  端起手边的茶盏,阮诺一边吃茶,一边盘算着一定要将这原主殒命的事情弄个清楚明白才行,不然只怕自己占着她的身子也难以安宁。
  一旁的月荷见阮诺只是静静地喝茶,便轻轻地退了出去。
  阮诺曾尝试着说话,可每每张口,嗓子就仿佛有火在灼烧,疼得紧,一来二去便也放弃了。
  虽然她能感到这身子的哑症不是先天不足,但是应该也是受了什么伤或者药物的刺激才导致的,且耽误的比较久,早就贻误了最好的治疗时机,如今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治好了。
  唉……
  事到如今也只能从长计议,先为原主报了仇伸了冤,再想办法离开这个王府,至于治嗓子,既然急不得,那就慢慢来罢。
  心里主意一定,阮诺唇角微勾,眼底也跟着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
  ……
  暮春的花纷纷坠落,阮诺脚踩在落红上,冷眼看着周围的景致。
  雕梁画栋,假山溪流,倒的确是是个如诗如画的地方。
  突然,阮诺脚下的步子一顿,目光悠悠落在不远处架在溪流上得一条桥廊上,眼睛微微一眯。
  那里就是原主殒命的地方么?
  随即脚下的方向微微一转,便向着那条桥廊走去。
  跟在阮诺身边的月荷想要阻拦,无奈却慢了一步,只能焦急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脚步匆匆的跟了上去。
  一步一步踏上石阶,裙摆逶迤,阮诺每走一步眼前仿佛就闪过一个画面。
  她走的正是当日原主与那姜雨柔一起走过的一样的路,不一样的是如今这身子灵魂换了人,而身旁的是月荷。
  手轻轻抚上阑干,阮诺的眼里掠过一抹迷茫,眼前的画面也变幻的愈发快了起来。
  脚步踉跄走到桥廊的另一端,阮诺看着长长的石阶,突然眼前一黑,身子也跟着软了下去。
  一旁的月荷本就小心翼翼地跟在阮诺左右,这会儿见阮诺突然晕倒,连忙伸手扶住。
  看着阮诺苍白的脸庞,月荷满心焦急,可是放眼望去,四周却并没有人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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