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盗雪凤凰·妙手兰花》第1/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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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盗雪凤凰・妙手兰花 》作者:楚惜刀
一、立志
  “……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琴娘吟诵这些教条时,不知觉锁起了眉,她哪里是在读给面前的凤凰儿听呢。
  宝靖三年春天的一个清晨,暖洋洋的日光斜射进江陵城西四海镖局的书房中,青衣妆扮的琴娘按捺下内心波动,平静地念出一句句清规戒律:“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功,不必工巧过人也。”
  吟完一页,才觉察对面无人,微微变色,站起叫道:“凤凰儿,凤凰儿……”
  依旧没人答应。心下虽急,并不慌张,睁大眼四处瞧了瞧,悠然走出屋去。张目一望,四下悄寂无声,几株红扑扑的海棠开得正旺,映得眼前亮亮的。
  她出了院门,拉住外边的一个镖师问,说是凤凰儿往后园去了。拎起裙角,三步并两步,心中竟有一丝畅快,没几下奔到后园。群花中一个年约七岁的垂髫幼女,正蹲在地上摸索,见她来了,仰头一笑。琴娘凝目看那小猫儿般的身影,想,这丫头虽没学得她娘的娴静文雅,可正是这欢蹦乱跳的热情,烧得四海镖局充满了生气,一扫四年前湘姐去后带来的沉寂。
  “凤凰儿,你又在拾垃圾!”她故意沉下脸,拾起凤凰儿的手看,乌黑黑的。小丫头还蛮不在意,傻呵呵地朝她一笑,眼中清澈如花瓣上的露珠。琴娘只能叹气:“这回又拣了什么?”
  “琴娘你看,是圆圆针。”凤凰儿举起三根银针,在阳光下泛出妖异的青光。
  “哎哟,这是什么?”琴娘也不认识,拿了一根来看。
  “昨晚那个蒙面人没打中爹,落在地上的。”
  琴娘吓了一跳,烫铁似丢了那针,连带把凤凰儿手上的也摔下。“阿弥陀佛!那可是喂了毒的。要死了……快跟我洗手去。”使劲抱起她就走。
  凤凰儿犹在可惜地上闪烁的针,很不情愿地挣扎了两下。
  回到房里坐定,凤凰儿东张西望,骨碌碌的眼转得比风车还快,身子扭来扭去,就是坐不定。琴娘拿起书,旋即放下,重重叹气:“你爹回来要考功课,屁股还想挨打不成?”
  凤凰儿似乎有点怕,缩起身伏在桌子上说:“爹最听琴娘的话了,琴娘说不打,他就不打。”
  琴娘脸上红彤彤的,用书轻敲她一记,爱怜地道:“你呀,成天不用功,贪玩成性,唉。”稍一沉吟,又道:“《女诫》你既然不爱读……”
  “我要听传奇故事!”凤凰儿嚷嚷。
  琴娘犯愁:“荀灌娘单骑闯重围、花木兰替父从军都已说过,还要听?”想了想,要满足这刁丫头的口味真难,“这回就说……就说红线盗盒的故事吧。”
  凤凰儿来了兴趣,眼睛透亮:“盗盒?她是个贼?”
  琴娘笑着摇头:“那红线,原是潞州节度使薛篙府上一名青衣,但却没人知道,她还是身怀绝技的女子……”说到此处心下一怔,同是青衣,红线为世人艳羡仰慕,那种纵横驰骋的恣意畅快,为她所不能想象。女儿家,在这乱世或该学点本事,琴娘一面叙说,一面也沉浸到那传奇人生中去了。
  她的语声如梦似幻,一个神奇女侠的故事就此展开,凤凰儿安静地听着,眼中光芒闪烁。说到红线一夜往返七百里,盗得魏郡田承嗣的金盒,消弭一场战祸,凤凰儿直拍小手,坐立不安,张口就问:“好人也做偷儿的么?”
  琴娘侧过头,她没深究过,似乎,似乎也是可变通的罢,又恐教坏了小孩子,沉吟不语。凤凰儿见她不出声,自言自语道:“凤凰儿偷过阿强的蚂蚁,凤凰儿是好人,那红线也是好人。”
  琴娘莞尔。她笑时眼角上扬,温婉平和。凤凰儿觉得这一笑便是肯定自己的判断,越发高兴,凑在她身上要听后面的故事。琴娘细细说下去。等听到结尾处红线悄然远遁,小丫头欢喜地跳下凳子,扬起双臂就往外跑,嘴里嚷道:“我要练轻功去。”
  琴娘一把扯住她的衣裳:“不许去,背好《女诫》再说。”她想严辞厉色,却因动了念,对凤凰儿想学武便无法狠下心肠不允。
  凤凰儿嘻嘻一笑,扮个鬼脸:“我练得累了,就回来背书。”



这笑容天真得可融冰雪,琴娘心里喜欢,拿她无法,只得嘱咐道:“你爹一会儿就从马场回来,记得早点溜回来读书,不然他可有说辞了。”
  凤凰儿的爹便是四海镖局的总镖头霍四海,乃少林俗家弟子,江湖人称“夺命天煞”,对劫镖者无不痛下杀手,令盗匪闻风丧胆。霍家在江陵城外设有牧马场,出镖时筛选的均是一等一的良驹,更备专人操练,进退有序,俨然如军队般齐整。
  凤凰儿只知爹一去马场,便是她可偷懒之时,笑嘻嘻把小脸贴在琴娘脸颊上,撒娇道:“琴娘对我最好啦。”又缠了她一阵,哄得琴娘笑声不断,这才一蹦一跳地跑出门去。
  直到小丫头走得没影了,琴娘才收回目光,落在《女诫》上出了会神。这些教条,也难怪小孩子不爱看,连她亦读得苦闷。班昭虽是大家,循规蹈矩得过分,倒不如江湖上英雄人物风流了。一想到英雄人物,琴娘心头浮上一张脸,神情不觉羞涩起来,忙取出正在绣的手帕,凝神穿下一针。
  凤凰儿直奔出了书房,转念又绕回后园,把地上那三根银针当宝贝似地藏好了,随后,心满意足地走去练武场。
  这天,诸镖师大半已跟随副总镖头凌雨风出镖月余,过几日方能回来,整间局子只剩了三五弟兄看守。练武场上,有个叫杨荆的年轻镖师正在打拳。凤凰儿大大咧咧地走过去,也不说话,径自站好,照他的招式比划。杨荆转过身,见状一笑,停了拳脚打趣道:“小凤凰,又来练功?不用读书么?”
  凤凰儿像模像样挥舞手臂,把那招按自己意图使完,收拳时颇有大家风范,看得杨荆偷笑。她立定便道:“我念完了才来的。杨大哥你教我这套拳。”
  “不成不成!”杨荆很清楚霍四海的规矩,只肯教宝贝女儿强身健体的静坐吐纳,决不传任何套路。这位老爹深知女儿好动顽皮,一则怕她惹祸,二则终究要嫁为人妇,故不求她闻名江湖做个侠女,只求日后相夫教子当好贤妻。杨荆的师兄赵金龙曾教了她三招擒拿手,尽管是随手教教,凤凰儿使来完全成了狗爪功,但赵金龙还是被霍四海严责一顿,扣了两个月的月俸。
  “你不教也行,你练,我看看。”凤凰儿干脆地道。
  杨荆的脸皱得像根黄瓜,若霍四海回来看见还了得,一招“奔雷震天”就可把他轰出门去。他也不练了,擦擦汗,蹲下身赔笑道:“大小姐,我陪您捉迷藏吧?”
  凤凰儿哇地就落下两行清泪,如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得眼角都红了,一面抹眼泪一面抽涕道:“杨大哥真坏!凤凰儿怕给人欺负,要学本事,杨大哥不教我……”
  杨荆为难道:“不是我不肯……这套拳实在太……”他练的是霍四海得意的“金雷夺命拳”,光听这名头就知不能教给小孩子。
  凤凰儿见他口气松动,也忘了哭,忙道:“那我学别的,好不好?”
  杨荆喜道:“好啊好啊,我教你别的。咱们……学什么呢?”他不知不觉入了凤凰儿的套,只求这位大小姐不要再哭出两道瀑布,旁人看了,倒像他一个七尺男儿欺负小丫头似的。
  凤凰儿知道杨荆轻身功夫一般,也没想学,见他肯教,立即说道:“我要学你用石头砸小鸟的功夫。”杨荆仍在迟疑,凤凰儿扯住他的裤管求道:“阿强用弹弓能射小鸟,我要比他厉害!你教我,你教我嘛!”
  杨荆低头认输,从地上拣了十余枚小石子,取了一枚捏在手里,示意凤凰儿:“喏,这样拿着。”凤凰儿一模一样地捏好,她手小,使不上劲,杨荆轻轻一掰,石子就松了掉下。凤凰儿不服气,抢回在手里,用力抓紧了,等杨荆教下一个招式。
  她煞有介事,比杨荆他们学功夫还认真,看得他不由好笑。却也不敢怠慢,在不远处用树枝划了个圈,着她投石子过去。凤凰儿瞄准一丢,居然只差分毫,越发来了劲,就一块接一块投着。她投到兴起,索性一下双石连发,一下又天女散花,变着花样玩。全数发完了,却并不急于捡回,稍稍想了想,方一蹦一跳把投过的石子都抱回来。
  杨荆赞道:“小凤凰,你会动脑子,学得真快!不过手腕要再这么一转,可就更好了。”帮她调了下姿势。凤凰儿再一试,果然顺手许多,大喜,张牙舞爪丢了一把出去。杨荆正待阻止,正巧有一块那石头去势甚急,不偏不倚,“啪”地弹中一人的额头。



 那人不知何时闯进镖局,登即骂道:“哪个龟蛋暗算老子?”一找就找上杨荆,大踏步走来,对着他就是一推,力道奇大。杨荆躲闪不及,头后仰着倒退七、八步,这才卸了其中大半劲力。凤凰儿见势不妙,竟不逃走,又抓了一把石子,劈啪打去。
  杨荆一见,吓得顾不上自己安危,背对着那人,抱起凤凰儿就走。那人高出杨荆一个头,甚是威猛强壮,伸出大手,抓小鸡似地一手去拽凤凰儿,另一手疾扣杨荆背际大穴,逼得杨荆不得不反身一掌,拆解他的攻势。
  那人身材虽高大,身法却也灵巧,略一斜侧,身子跟拱桥似地压下。单手撑地,空出两脚,连环踢去,杨荆避闪不及,胸口大创。
  杨荆急了,退后几步叫道:“阁下是谁?无端端跑进局子里来做什么?”
  那人嘿嘿一笑,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一对狼眼幽幽地瞪住杨荆,傲然道:“叫霍四海滚出来,爷爷跟他算笔帐!”
  杨荆硬着头皮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家师外出,尚未回来。”
  那人冷笑:“呸,这缩头乌龟听到爷爷来了就跑,真是他娘的龟孙子!”把腋下的凤凰儿夹了夹紧,又道,“你给爷爷搬张凳来,爷爷坐着等他,看他躲到几时!”
  练武场这么一闹,镖局里剩下的人闻风赶来,琴娘跟在一个镖师身后,见凤凰儿被那人抓住,惊得手足发汗。凤凰儿挣扎不已,用尽力气亦不能动摇分毫,索性乖乖不动,一双眼转来转去,不知打什么主意。琴娘连连打手势,要她安分些,凤凰儿忽闪着眼看她一阵,又移向别处,若有所思。
  琴娘心里着急,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留着无用,嘱咐身边的镖师看紧那人,悄悄从后门出去,骑了马直往马场奔去。她马术不佳,几次险险就跌下,想到凤凰儿身处险境,硬是死死抓牢了缰绳,粘在马背上。
  临近马场,有一骑飞驰而出,座上一人英姿雄发,见她来了,诧异地喝道:“出了什么事?”琴娘一见是他,欢喜不已,连忙勒马,不料收势过急,那马嘶然长鸣,前蹄踏空,竟将她撂了下来。她“哎呀”一声尚未出口,已被那人抱在怀中,安抚地问:“伤着没有?”
  琴娘睁开眼来,定定心,深深望了那人一眼。浓眉朗目,面容坚毅,眉端总是皱着,连着印堂,一块块都是起伏的心事。他的眼神却像刚磨光的利刃,直直刺到心底,琴娘被他一看便慌了神,转过头轻声道:“家里来了仇家,绑了凤凰儿在等你。”
  霍四海冷笑一声,扶她站起,往镖局的方向看,沉声问道:“有几人?”
  “只一人,长得极高。局子里还有杨荆他们守着,却打他不过。”
  霍四海跨上马,一拉琴娘,两人一前一后坐好,朝镖局赶去。琴娘道:“何不多带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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