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媛春》第149/208页


她非要嫁吕连城不可,而且还必须得做吕连城的妻。
吕连城出了燕国公府,锦毛鹰赶了马儿过来,吕连城忆起年节后在军中的那庆功宴,问道:“洛阳大捷后的庆功宴,我醉了之后……慕容四小姐怎会在我屋里?”
那次大捷,吕连城带着曾一贯、卢伦等有功将领前往,却独云中鹰、穿山鹰留在洛阳,但锦毛鹰和遁地鹰都是去过的。
吕连城醉了,只记得醉前的热闹、喧哗,还有众人的热情,一觉醒来,看到的就是只着中衣的慕容宝钗给他递水。
锦毛鹰想了一阵,挠着头道:“师父醉了,四小姐得了消息,便说要来照顾你,我想着你醉得不醒人事,身边正得有个女人照顾,也就让她进了屋。”
是她自己进的屋?可慕容宝钗与他说的可不是这么回事。
吕连城道:“还有呢?我醉了之后,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师父还能做什么?你一醉,连路都走不稳。我和阿地两个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师父扶回房,你一倒在床上就不动了,还吐了一床,我让婆子换干净的使,还没等换好,你又吐了,嘴里一个劲地唤着陈姨的名讳。”
他只记得,自己醉后就睡着了。
他不可能对慕容宝钗做任何事,怎么她就说有身孕了?
听锦毛鹰说来,他没碰她。
她也不是如她所说,是被他当成陈湘如给轻薄的。
他都醉成那样,怎么还有心思轻薄人。
若当她是陈湘如,他定不会欺负她,在他的心里陈湘如仿佛大漠的月亮女神一般地存在着。
月亮,是他送给陈湘如的小字,更是他对她情感的表达,他与陈湘如朝夕相处那么久,也仅限于拥抱、拉手,他从未做过半分逾矩的事,他如此,陈湘如也是如此。
他们说过,待他风光娶她过门,他们就做世间最寻常的夫妻,日出而作,日落而歇。
他不贪心,只求有她在身边就好。
吕连城突兀地问:“阿毛,你以为慕容四小姐如何?”
锦毛鹰想:人家就要成燕国的公主了,金枝玉叶,尊贵不凡,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
忙答:“好啊!”
“好在何处?”
“人长得美丽,人又贤惠,又会打理府邸……”
吕连城面露失望,“好?是别人告诉你她好,还是你因为了解而觉得她好?”
锦毛鹰思忖片刻,“整个范阳城的人都说她是第一贤惠、得体的女子。”
哼!吕连城又冷笑了一声,“不是你了解的,便不可人云亦云。她若得体,明知我已醉,却进了我的屋,可见是个轻浮之人。”顿了一下,“她若贤惠,就不会赌上整个慕容家的名声,可见是个自私之人。明知我心有所属,却挑唆着二公子对外宣称我同意娶她为妻,并与之订下婚约,可见是个颇富心计之人……”
锦毛鹰哑然。
听他一说,好似还真是这么回事。

  ☆、第169章 识破谎言

他的徒弟岂可人云亦云,他们要了解的人和事,而应是自己的看法,但不能是他人的看法。
吕连城道:“这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人言,万事用心看,而不是只靠眼睛和耳朵,因为有时候你看到的是伪装,听到的是谎言。”
锦毛鹰面露愧色,听吕连城说这些话,看来吕连城非但不喜欢慕容宝钗,似乎还生了厌倦之意。
吕连城又问:“我醉那日,可拉着她的手,当她是你陈姨?”
锦毛鹰摇头,“师父扒在床上满是痛色,不曾拉她的手。”
吕连城越发肯定,他根本就没有碰慕容宝钗。
所谓的怀有他的孩子,想来也是骗人的谎话。
得到了证实,吕连城连最后半分对慕容宝钗的敬重也没有了。
陈湘如是那样的真实,从不曾与他耍过什么心眼,如果说用计,那也是他们联手算计别人。
可这个女人,居然骗他不说,还说是他轻薄了她。
若是拿他当个糊涂男人便罢,他活了二十多年,自己是什么性子还不比旁人了解。
他醉后,就是一滩烂泥,以他早前的剑客身份,尤其是睡着和醉后,对任何人都抱有戒备,他不打对方就是好的,怎会拿她当陈湘如拉着手。
想到这里,吕连城蓦地忆起,有两回他在月下舞剑,陈湘如对月抚琴,就在她给他擦汗之时,他曾道:“月亮,若是我醉了,你就离我远些。”
陈湘如好奇地问:“为什么?”
他勾唇笑道:“早前我是一个剑客,一旦睡着或醉了。总会防备,我怕误伤了你。”
这样的他,虽然醉着,但对靠近的人也是高度防备。
锦毛鹰听吕连城说完话,颇有些受教的模样,道:“师父,我们真要等燕国公登基为帝后再离开范阳么?我都有些想大师兄和小师妹了。”
“既来之。则安之。”吕连城吐完几个字。翻身上了马背,还没等走,就听到院门外传来一个熟悉而带着气势汹汹的声音:“吕连城。你这个王八蛋,你给我站住!”
奔出府门的却是一袭暗云棕缎的慕容宽,脸上怒火丛生,大踏步而来。嘴里骂骂咧咧,“你别走!今儿有些话我们得说明白了。”
吕连城没走。来到范阳,他最多的就是时间,此刻像挺着笔直的腰身,如燕国公府门前的石狮一般伫立不动。冷冷地扫过慕容宽的脸。
慕容宽想:就是这么一个冰人,就让他四妹动了心,还非他不嫁。
刚才。他看到慕容宝钗立在路边抹泪,问了小菡才知道吕连城这混账说了那等不负责任的话。他们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身为兄长不护着自家妹妹还算是人么?
不由得细想,慕容宽立马就追了出来,还好,吕连城竟没走远。
吕连城冷声道:“要打架么?”
他最不怕的就是打架,别人一对一,就是再来十个慕容宽,对他来说也是应付自如。
“你……”慕容宽支吾了一声,道:“今儿就与我到会客厅去,你与我四妹妹的事,得好好说道说道,我四妹妹哪里不好,你竟要她为妾?
吕连城道:“我已与主公说过此事。”
“可我父亲知道你轻薄四妹的事么?”慕容宽没想和他打架,就说道理,无论如何也要吕连城娶慕容宝钗,唯有这样,才算是圆满的,他走向前就要拉吕连城。
吕连城微蹙了眉,“别扯坏我的袍子。”
这神色,仿佛一个慕容宝钗远不及他身漂亮的衣袍来得有价值,只因这衣袍是陈湘如亲手给他缝的。
慕容宽气急:“扯坏了,我赔你十件。”
“便是一百件也比不得我身上这件,你能让月亮给我再缝一件么。”
所有人都知道陈月亮惨死范阳的事,慕容宽再有本事,也不能让一个死人起来缝衣袍。“好,我不扯你,你跟我走,我们这就找刘先生等人评理。”
吕连城扬着头:“早前在那边已经说得很明白,不用再议。”
“你不去也得去,你若不去,便是王八羔子!”慕容宽明知打不过他,只能说恶毒话激他,“还是怕娶我四妹妹?吕连城,可别让我少瞧了你。”
他又微皱了一下眉头,原是表明过心迹的,可这慕容宝钗居然和他拗上了,非要逼他娶她不成,他就算在大漠,也没遇见过这样的女子。
“我随你走一趟,回头,可别怪我没给你面子。”
慕容宽领着吕连城进了东府会客厅。
这前后也没多长时间,大厅上除了慕容景、刘伯良便只余几个收拾碗碟的下人。
刘伯良摇着羽扇,一如既往的笑脸微微:“飞将军,我给你挑的吉日你可瞧过,选中了哪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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