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后》第875/963页


古往今来,由于权势太盛而导致无路可退的权臣宗室从来都不少――其实江家的篡位也是属于无路可退只能奋进的情况!

试想一下,当年的瑞帝楚维桑倘若夺权成功,会容忍江家么?当然楚维桑的夺权其实成功率非常的低,但,江家如果不篡位,能保证一直这么强盛这么强势?而楚氏之后的皇帝会一直孱弱被压制?

要知道楚维桑与其父这两代瑞帝被压在深宫做傀儡,是有特别缘故的!后者是幼年登基,生母谷太后心狠手辣,视权势高于亲生骨肉;后者并非江太后的亲子,无法得到江太后真正的关心与疼爱――倘若江太后有个亲生儿子,如今的大秦能不能建立真不好说了,毕竟以江太后对亲生女儿的疼爱,如果她有儿子,当儿子与娘家产生冲突时,她站在娘家那边出卖儿子的可能性基本没有!

如今的瑞太后就是个例子,到底不是所有的太后都热衷于权势,不惜为难亲生儿子去扶持娘家的!所以江家的篡位,除了野心之外,老实说也是有点无可奈何。不趁着瑞室最孱弱的时候动手,回头江家衰落,大权重归皇室的话,就该江家悲剧了!

……说远了,言归正传――江崖丹为太孙,对大秦的未来可以说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埋下无数手足、骨肉相残的隐患。

而这些隐患里随便挑一个出来,都可能为新生的大秦带来灭顶之灾!

大秦若是不好了,作为宗室的江家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这是涉及到两人膝下子孙未来的大事,由不得他们义气用事!

江崖丹沉默良久,方道:“你看这样行不行?过两日,我找个理由离京?”他怕弟弟误会,解释道,“其实早先父亲才栽培我时我就打算这么做了,只是多年来享受已成习惯,舍不得京中繁华是一个,也是怕父……怕人误会是你把我赶走的,对你名声不好!”

“我当年请求去京畿都不被父亲准许,何况是八哥你?”江崖霜听出来他急急改口真正想说的话,眼神一黯,摇头道,“父亲不点头,咱们是不可能出城的!”

“那我做几件胡闹的事儿?”江崖丹寻思了一回,道,“本来满朝文武就不赞成我做太孙,若我如今还胡闹上一阵,想来就是那些附和父亲的人也要打退堂鼓了……我记得有几个臣子家里的女儿小孙女什么的颇有姿色,上次听母亲跟前的宫女提起过,是哪几家来着……”

“八哥,这祸害无辜的事情还是算了吧!”江崖霜黑着脸道,“在大位这样的诱惑面前,八哥你还愿意让着我,我已经感激莫名,怎可再让你做这样的牺牲?”

江崖丹欣然道:“自家兄弟说这么见外的话做什么?横竖我不是那块料,亲兄弟能干,不让给你让给谁?只是这类事情对我来说也不算牺牲――我有些日子没结交新鲜的大家闺秀了,如此一箭双雕……”

“其实也不需要这么麻烦。”江崖霜果断打断了他的话,免得话题被歪到满朝文武谁家有漂亮小姑娘上面去,沉声道,“咱们兄弟之间不愿意争却眼看着不得不争,无非是因为父亲的执意而行。虽然说八哥你从前力辞无果,但今日你我兄弟既已说开,何不一起求见父亲,父子把话摊开说清楚?”

“倒也是――我之前竟没想到?”江崖丹还在寻思着宫女谈论中比较水灵的几个贵女是谁家的,闻言一愣,随即有些懊恼道,“为难了这么久,这么简单的法子居然漏了!”他一个人说服不了父亲,兄弟两个不见得说服不了啊!

一拍手,“那咱们现在就去东宫?”

只道父子三人之间的矛盾终于有了个比较靠谱解决办法的江崖丹没有注意到,他转身向止哀别院外走时,不疾不徐跟在他身后的江崖霜,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东宫的方向,眼中战意一闪而逝!

满宫 明月 梨 花白 第十四章 论“贤”

“……这么说,你们兄弟两个私下已经商议好了往后谁接任你们皇祖父的位置,如今专门跑过来通知为父一声?”

东宫的书房外植了好几株芭蕉,细雨打在上面,沙沙作响,犹如无数春蚕食叶,喧嚣声里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只是太子此刻的语气中满含的煞气却冲淡了这份天籁之音,他笑得灿烂――但越来越凌厉的目光,却逐渐泯灭一切感情,冰冷的打量着自己的长子与幼子,“虽然说你们皇祖父年纪大了,为父也不再年轻,但如今御体怎么也算康健,为父半生戎马,也算健朗,你们似乎不需要这么担心吧?”

听出父亲语气里的愤怒与讽刺,江崖丹感到很狼狈:“父亲,孩儿与十九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你推辞不了你十九弟的要求?”太子嘲弄的说着,刀锋般的目光扫过幼子,“到底是你们皇祖父栽培出来的人啊――倒是一眼看出你的性.子!”

相比江崖丹的局促不安,江崖霜却坦然自若:“孩儿一直都知道,正经事上八哥必然会让着孩儿!”

“所以你心安理得的将孝悌之义踩了个七零八落?!”太子猛然提高了声音!

江崖丹吓了一跳,赶紧试图说情:“父亲,这不怪十九弟,是孩儿……”

“你闭嘴!”太子冷冷扫了他一眼,指着幼子,“你自己来说!你有本事说服你长兄让着你、有本事煽动他陪你一起来这儿,别告诉我你没本事从你长兄身后站出来,堂堂正正的回答我!”

“敢不遵父亲之命?”江崖霜平静的扯了把江崖丹的袖子,从他身后走到前面,对太子作了个揖,从容道,“孩儿幼承庭训,怎敢忘记‘孝悌’二字?但孩儿也明白‘当仁不让’四个字!”

太子哈的笑出了声:“好个‘当仁不让’!”笑完之后脸色倏忽阴沉,“那么你告诉我,你凭什么当仁不让?!”

不待江崖霜回答,太子已经厉声质问,“自古以来,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你有嫡长兄在前,本该安分守己的思量往后如何辅佐你兄长,如今却不但心生野望,还挟兄弟之情逼迫你长兄前来……”

“父亲,孩儿不是被十九弟逼迫来的,孩儿是自愿……”自认为必须给弟弟说句话的江崖丹插嘴插到一半,被太子一个犀利的眼神瞪得二话不说缩回去了……

虽然被他这么一打岔,太子的气势却不跌反涨,视线转回幼子身上:“你不遵长幼、挟持嫡兄、妄议大位……可谓是不悌不孝不义!品行如此败坏,便是如今身居郡王爵,也还是念着你乃我江氏血脉的情况下了,也配自居当仁不让?!”

“父亲也非嫡长子!三伯才是皇祖父的嫡长子!”江崖霜听着太子字字诛心的呵斥,神情却始终平静若水,淡淡一句让太子差点挽起了袖子,“足见本朝的规矩既非立嫡也非立长,乃是立贤!所以孩儿自荐有何不可?”

江崖丹擦了把冷汗,干笑着做好了缓和气氛、甚至冲上去抱住亲爹让弟弟快跑的准备――谁想太子固然重重一掌拍在案上,之前暴怒的神情反而消失不见,看着竟是恢复了常色:“很好!你很好!这样的话,连你们伯父都不敢说,没想到却是从你一个做儿子的口中说了出来!看来今日不让你展示一下你的‘贤’,你是绝对不甘心了?!”

这番话太子说得心平气和,江崖丹却听得心惊肉跳,知道父亲多半是动了真怒,有心圆场,可绞尽脑汁也未找到合适的措辞,倒是江崖霜已开口道:“孩儿未及冠便高中探花,课业不问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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