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后》第960/963页


“不管什么缘故,在公子有合适的理由进京前,那边发生什么都跟您没有关系!”不知道什么时候,任子雍大步走入,淡淡的道,“还请公子冷静一点,莫要叫廉太妃的牺牲,白白耗费!”

他垂目,片刻后抬眼:“送件大毛衣服也不行?”

“送根针也不行!”任子雍斩钉截铁,“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若我非要送呢?”

“那属下只能先下手为强,派人先一步送王妃与郡主,去往地下与太妃娘娘还有王爷团聚!”任子雍冷漠的说道,“免得公子一时冲动,断送秋家最后一点嫡系血脉,让属下他日到了地下也无法对太妃娘娘交代!”

秋静澜凝视他良久,最后一言不发的走了开去――他知道,自己虽然是“天涯”名义上的主人,是任子雍口口声声尊敬的少主。

实际上,“天涯”真正做主的,是任子雍。

他反抗不了这位任先生。

至少目前,他反抗不了。

哪怕任子雍在这件事后不久,就诈死脱身,离开了“天涯”,但秋静澜仍旧不敢贸然接触远在京中的母妃与妹妹。

皆因他走前,再次强调:“王妃与郡主的性命,皆在公子一念之间!还望公子妥善抉择,莫要留下终身遗憾!”

多想……多想快点长大?

不知道是第几次仰望天幕――似乎很久很久了,从他被任子雍送到南方以来,每一个春夏秋冬的星空、每一个寒暑雨雪的夜晚,他都亲眼见证。

星空下一次次的拔刀,寒窗内一声声的苦读。

他的汗水流淌过四季流淌过光阴,以最虔诚与最无畏惧的心情汲取着各样课业。

但愈是恨不得插翅飞去那座熟悉的王府,似乎日子过得就愈慢。

按照任子雍的计划,十四岁上后,他开始结束纯粹的苦读与苦修,渐渐抛头露面,为以后的身份做掩护。

仗着挥金如土与传自父母的俊秀,没花什么力气,他就在这座城里出了名。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他这年纪的圈子,招摇人前的风光不外如是。

任子雍不反对他厮混于那些秦楼楚馆:“只要公子不是当真沉迷进去,偶尔放松一下也没什么。”

这个出身于德宗废太子最重要却英年早逝的谋士的膝下,被廉太妃托孤的心腹,当然不会因为这么简单的原因放他去跟花魁们卿卿我我,“往后公子到了京里,类似的场合少不得要常常出入,毕竟阮老将军目前的状况,已经无法为您铺路,您只能靠自己去经营,风花雪月里的手段,多学一些总是没错的!”

说到底还是要他学东西――但任子雍的安排也确实有用,到了上京的那年后,他设法见到了京中最著名的两大花魁,只略施小计,就让受惯殷勤的花深深与蓬莱月都对他另眼看待,倾力相助。

由此他搭上了景川侯与茂德长公主最宠爱的幼子凌醉。

选择凌醉是有原因的,作为顶着阮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这个身份回归京中的前西河王世子,秋曳澜背负着血海深仇,却又不可打草惊蛇。这注定他需要在朝堂上混得风生水起以积累报仇的资本,却也不能过于野心外露,引起谷氏、况家注意,为策万全先干掉他。

凌醉是典型的纨绔子弟,但品行并非一无是处,是值得结交的人。

重点是他的父母,在宗室、在朝堂都有一席之地,而且都是中立党成员。

在二后之争,太后党与皇后党都争相拉拢中立党的情况下,跟凌醉结交上后,除非有证据,否则太后党的人绝不会故意为难一个中立党重要成员之子的朋友。

这对秋静澜来说,非常重要。

毕竟他明面上的身份阮氏嗣子,与太后党渊源极深。

而凌醉的身份与生长环境,也决定了他虽然不曾入仕,但在京中的能力,却绝对不小。这些正是初涉京中的秋静澜所急需的。

表面上看,一个是南方大名鼎鼎的青楼常客,一个是京中出名的纨绔――区别不过是前者虽然放.荡,却凑巧拥有学霸天赋;后者虽然不怎么会读书,但生了个好人家――这么两人能混到一起去,正经是臭味相投,没什么奇怪的。

除了凌醉,秋静澜没有再刻意结交其他人。

果然,任子雍这样谨慎的安排,没有引起太后党任何重视――哪怕他抵京不久,秋曳澜就卷进二后之争,但太后党对他的防范,始终是按照阮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而来的,这样的判断失误,给予了他最急需的发展机会。

次年春闱,他金榜题名,成为当朝正相薛畅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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