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勾引你》第30/40页


  “哎呀,依依,你一生中会有两段感情,你看你这感情线有个大分叉,说明你这第一段感情会很波折啊!”
  韩筱依原本就对自己和莫濯南有点不确定,被任涵宇一说,心里更是有些惶惶然地忐忑不安,难道她和莫濯南真的不能相守,嗔道:“你胡说,学长你个乌鸦嘴。”
  任涵宇看韩筱依嘟着小嘴,一脸不满极为认真的样子,心里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他明知道韩筱依有多喜欢那个男人,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吓她,原来嫉妒在心里生了根发了呀,再也克制不住了,连忙转口安慰道:“其实也不是没有破解之道,只要????”
  “只要怎么样?”韩筱依忍不住接话。
  “只要、只要你亲我一下。”任涵宇鼓着脸颊,期待地看着韩筱依,漆黑的眼眸中有两盏小小的灯,像个可爱的娃娃。韩筱依愣愣地没有反应,明显是有些不愿意的尴尬,任涵宇失望地大笑,脸颊上的两个酒窝显得越发的深刻,“跟你开玩笑呢!别拿着登徒子的眼神看我。”
  “哟,筱依妹妹啊!两人看手相呢,我也会看,要不我帮忙看看?”徐枫从门口闪进来,从任涵宇手中接过韩筱依的小手,虽然说他平时也不是多正经的人,但是对朋友绝对讲义气,这个韩筱依是莫濯南的女人,他就不能眼看着朋友的女人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吃豆腐。
  吃过饭,韩筱依原本打算自己打车回去的,因为她怕会被莫濯南看到,但是任涵宇执意要送她回去,她也就没有坚持,任涵宇开车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韩筱依示意他停下。
  “我还是送你进去吧,大晚上的一个人不安全。”任涵宇不想放弃,和韩筱依多呆一分钟都是好的。
  “不用了,学长,刚才吃的有点多,正好走走溜溜食。”韩筱依拉开车门跳下去,笑着对任涵宇摆手。
  韩筱依都这么说了,任涵宇还能说什么了,只能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越走越远,最后拉成长长的一个暗影,他们之间的距离也是这样吧,越来越远,永远隔着一片玻璃,触碰不到彼此。
  有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影远远地看着两个人,金色的瞳仁透漏出复杂的情绪,失望、受伤、期待!
  韩筱依到家的时候屋里的灯大开着,球球从房间里跑出来蹭她的脚,浴室里有哗哗的水声传出来,莫濯南大概是在洗澡。
  韩筱依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按着遥控器,却竖着耳朵听着浴室的动静,转头看到莫濯南裹着浴巾出来了,一头利落的黑发还在滴滴答答地淌着水。
  大概是因为做贼心虚,韩筱依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拉着莫濯南坐在沙发上,然后拿着毛巾帮他擦头发,闻着莫濯南身上特有的味道,韩筱依有些熏然欲醉,这才是两个人的生活啊,早上帮他准备好衣服,出门前帮他系好领带,洗完澡帮他擦头发。
  韩筱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莫濯南的膝盖上了,勾着他的脖子帮他擦头发,莫濯南的手指绞着韩筱依的一缕长发把玩,闭着眼,一副享受的样子,状似随意的问道:“今天晚上和同学一起吃饭了?晚上打车回来的?”
  “是啊是啊!”韩筱依一阵心虚,拼命地点着头答应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安慰自己,任涵宇也可以算是同学的嘛,她是不是应该庆幸莫濯南市闭着眼睛的,不然看到自己现在有点心慌的表情一定是穿帮的。
  “哦,是吗?”莫濯南看了韩筱依一眼,很淡很淡的眼神,或许只是随意一撇,却让韩筱依觉得心慌,被人扒光衣服,赤裸裸地站在人群中央的感觉,莫濯南轻轻地推开韩筱依手,站起来,笑道:“公司还有点事没处理完,你先睡吧,不用等我!”莫濯南在韩筱依的额上轻吻,然后走向书房。
  莫濯南的语调仍是像往常一样,印在额上的吻也很轻柔,唇仍是那么柔软,韩筱依却觉得开始心慌,愣愣地站在沙发边,心里有个声音在说“韩筱依,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是真诚,你不应该骗他,现在告诉他还来得及”却有另一个声音在拉扯她的思想,“韩筱依,你为什么不能和任涵宇学长去吃饭,你又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他都可以和妈妈?????”
  韩筱依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或许她原本并不想和任涵宇去吃饭,她只是嫉妒,只是报复,罪恶的种子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就会一次又一次地跑出来,折磨他更折磨自己。
  依依,说吧,只要你说实话,我就原谅你,虽然我不喜欢你跟他去吃饭,但是我更恨人家骗我,我不希望连你都变得不能相信,莫濯南慢慢地往前走,赤脚踏在有些凉的地板上,没走一步,心里就会呐喊一声,可是直到他把书房的门关上,依依都没有说出来。
  莫濯南有些落寞的背影看的韩筱依一阵一阵的心慌,有一种马上就要失去的感觉,手紧紧地握成拳,克制自己马上追上去的冲动,强迫自己慢慢地在沙发上坐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或许觉得在爱情上永远是莫濯南站在上风,她不顾一切的追赶他的影子,她累了,她希望偶尔莫濯南也来追赶她一次。
  莫濯南坐在电脑前,木然地对着一堆设计图,那上面曲曲折折的线像一条条无形的绳索把自己卡的越来越紧,几乎要喘不过来。
  “濯南乖乖地在这里等妈妈回来哦!”这事母亲离开英国,离开他时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一直乖乖地乖乖地等她回来,可是最后如何,等他长大有足够能力回来找她的时候,才发现母亲已经去世了,而他居然连母亲去世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信任一个人是很困难的事,这个世界上让他能够全心信任的人没几个,但是依依是其中一个,而且是最重要的一个,但是现在连依依抖骗他,莫濯南有一种被背叛了的感觉,失望,何止是失望,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就像莫名其妙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样。
  韩筱依在沙发上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坐了很久,很久,一直到脚开始发麻了,回头往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莫濯南现在在干什么呢?韩筱依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担心他了,刚才他的表情非常不好,实在生她的气吗?
  或许可以说,韩筱依没原则,一个女人爱惨了一个男人就会不顾一切,而且这件事毕竟错在韩筱依,她自己也想明白了,两个相爱的人之间并没有必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谁爱谁多一点,起身走进书房,推开门才发现屋里黑漆漆的,并没有开灯,莫濯南对着电脑屏幕,一只手扶着额头。
  听到开门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叫了一声“依依!”那一声呼唤里,韩筱依听出了脆弱,听出了依赖,或许莫濯南是心情不好,并不是生自己的气,她怪自己太自我,没有照顾到莫濯南的心情。
  韩筱依刚走过去就被莫濯南紧紧地抱住,狠狠地揉,紧紧地抱,似乎要把两个嵌为一个,韩筱依用力地回抱着莫濯南,良久他似乎安心一点,但是仍是紧紧地抱着韩筱依。
  一向强势并且成熟的男人偶尔表现得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的话,会极大地激发女生的母性,韩筱依也是如此,反正她这个时候很想很想保护莫霍南,保护这个只属于她,只在她面前表现脆弱的男人。
  “莫濯南,对不起,我骗了你,我刚才和学长去吃饭了,也是他送我回来了的。”韩筱依靠在莫濯南肩头低低地说。
  “恩!”莫濯南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放下了,依依最后还是对他说了实话不是吗?
  “依依,明天是谷雨,我母亲的忌日,我们去拜祭妈妈。”莫濯南的妈妈,韩筱依从没有听他说起过妈妈的事情,他也从来没有带他们去拜祭过。
  情侣间的吵架其实很容易解决,一人退一步,以诚相待,两个人到后来已经亲亲秘密的了,韩筱依坐在莫濯南膝上看着他绘图,处理公事,偶尔捣乱咬下他的下巴,被莫濯南捉住狠狠地吻她,直到她喘不过起来。
  这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是母亲的忌日,也是他和韩筱依第一次相遇的日子,虽然身边这个女孩子并不知道。韩筱依和莫濯南今天都是黑色的风衣,颇为庄严的样子,但是韩筱依的心思不在这儿,她偷偷地抬眼看莫濯南,觉得他真的穿什么都好看。
  衬衫西装,端庄;风衣,飘逸;毛衫,儒雅。
  莫濯南开了很久的车,最后停在山脚下,望去眼前最近的一座山巍峨峭立,清清碧碧,远处的山峦悠远深邃,层层叠叠如美人的眉黛一般,仰望这样的高山,才方知人类的渺小,韩筱依此时正是这种感觉。莫濯南拉着韩筱依的手,沿着石板的山阶拾级而上,缓慢而郑重地踏着脚下的每一步。
  两边均是一色一样的公墓,掩映在翠色中,森森热得有一种哀婉肃穆之感,最后在一片空地停下,中间孤零零地立着一个墓碑,像所有的公墓一样,简单,朴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韩筱依明显感觉到莫濯南一下子紧张起来,捏着她之间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良久良久才走上前俯身把带来的百合放在墓碑前,动作缓慢得定格,他说母亲生前最喜欢百合。
  韩筱依学着莫濯南的样子深深地鞠了三个躬,然后把手里另一束百合放在墓碑前,莫濯南高速她母亲最爱百合的时候,韩筱依执意要买的,代表她对已经去世的莫濯南妈妈的一份心意。
  莫濯南看着韩筱依小心翼翼地把花摆在地上,细心地洒上水,赤诚得像个天使,在阳光下,花瓣上的水珠,亮晶晶的就像露珠一样,似乎感染得周围的环境也变得有生命力起来了。
  “她长的真漂亮,很早就去世了嘛?”韩筱依抚摸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上面的女人有一双黑亮有神的大眼睛,笑得眼眉弯弯,看起来还很年轻。
  “恩,四十岁。”莫濯南用布擦拭着母亲的墓碑。
  “是生病吗?”
  “恩。”莫濯南的回答越来越简短,韩筱依原本还想问是什么病,但是莫濯南似乎不想再说,她也就没问。
  经过拜祭母亲的事之后,两个人又亲密了不少,因为他们又共同分享了一件事,有了共同的体验。
  时间就在平平稳稳中过去,偶尔磕磕绊绊,其实不过是韩筱依内心不安的小刺偶尔冒出来,扎她一下,殃及池鱼伤到莫濯南而已,但是总是很快就能解决,两个人又和好如初,为了和韩筱依多呆会儿,莫濯南总是G市B市不停地跑。 非 凡叶、整 理
  五十八
  大二就开始要选导师了,韩筱依和张诘都选了系里人气很高的年轻教授夏南,其实说年轻也不年轻,也近四十岁了,只是在一群中年秃顶发福的老男人里面算是保养得极好的,英俊潇洒,成熟大气,而且为人也风趣,颇受女生的爱戴。
  都说人间处处是悲剧,偏偏林萌选的也是夏南教授。
  导师公布后,夏南把选他的学生都请去办公室,说是大家熟悉熟悉,选夏南的一共有十个学生,五男五女,韩筱依平时都和莫濯南黏在一块,也不大参加学校的社团什么的,所以只认识张诘和林萌。
  林萌倒是混得如鱼得水的,一进来就跟这个 i,跟那个 i的,聊得不亦乐乎。
  其实夏南也没讲什么,无非是聊聊学习,聊聊大学生活,以后毕业论文,就业云云,不过借夏南的嘴说出来就比较搞笑了,什么“我们已经是战友了,要打到毕业论文,学年论文,就业三座大山,农奴翻身做主。”之类的话层出不穷,说得好些女生捂着嘴,想笑又不敢大声笑,憋得内伤。
  “大家想笑就笑嘛,不要憋着嘛,内伤了多不好!”夏南的一句话,彻底打破了各位佯装绅士淑女的同学们,一个个笑翻了,笑抽了。
  “夏老师,你上课好风趣!”林萌吧啦吧啦地讲了一大堆奉承的话,张诘忍不住对天翻了一个白眼,夏南给他们专业上的是专业课,貌似大二下学期才有的吧!忍不住拉韩筱依,却发现她的心思和自己完全不在一条线上,两眼直直地盯着桌上的一本杂志。
  夏南似乎也对林萌的追捧不大感冒,看到韩筱依盯着他桌上的杂志封面猛看,笑着说道:“莫濯南也算是你们的学长哦,他大学的时候是我们a大的高材生,后来去了剑桥深造,现在国内年轻一辈里面他算是最出色的建筑师了。”夏南似乎很欣赏莫濯南,介绍起来滔滔不绝,说得一群男男女女对莫濯南仰慕得不得了,男生期望达到他一样的成就,女生期望嫁给这么个有才又多金的男人。
  韩筱依呢,心里除了百味陈杂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夏南一口一个“莫濯南”在她耳边飘飘荡荡的,莫濯南这几天又回G市了,她没有问原因,莫濯南也没有说,那件事似乎已经变成他们之间的禁忌,两个人都自觉地避开,只要抓住幸福的感觉。
  原来是回去和母亲参加聚会了,看杂志封面上的那一对男女,男的大方俊逸女的修长袅娜,真正翩翩浊世中的一对佳人,每次看到除了“天造地设”,韩筱依找不出任何词来形容他们。
  心痛的感觉还是无法避免,但是韩筱依已经习惯了,因为是自己选择的,即便心痛得要死,也要去面对,痛并快乐着,韩筱依就是这种感觉,或许将来哪天不为这件事伤心了,自己都会不习惯。
  “他们很相配。”韩筱依的低喃每个人都听到了,却没有人看出她的异样,是该说韩筱依伪装得太好,还是该说每个人对于除自己以外的人都是冷漠的呢?
  “是啊,他的夫人韩妍希是近年来国内比较出色的室内建筑师,他们夫妻两个郎才女貌,一个室内一个室外倒是真正天造地设!”夏南原本就是挺欣赏韩妍希的,认为她是近年来不可多得的搞室内设计的人才,她和莫濯南结婚的时候还真是让他惊喜了一阵呢!
  “天造地设”这个词用得真好,韩筱依没想到还有人和自己心有灵犀,想到一块儿去了,居然有点开心得想笑,遇到知音了不是。
  夏南桌上的杂志,林萌也看到了,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眼,她那种仔细自然和韩筱依是不同的,反倒有些算计的光芒,原来是他,那天她看到和韩筱依一起的男人。
  “筱依,筱依!”张诘轻拍韩筱依的肩膀,韩筱依笑起来很美,但却着实有些诡异渗人,张诘知道那不是发自内心欢乐的笑声,而是苦笑,嗤笑,自嘲的笑容,幸福的笑容不是那样的,她曾经见过韩筱依发自内心的笑容,真正的美到极致。
  痛苦又如何,难过又如何,生活还是得继续,反反复复经历多了,也就不那么难熬了,韩筱依知道张诘担心自己,拍了拍她的手臂摇摇头,告诉她自己没事,免得她担心。
  从夏南办公室出来,韩筱依问张诘要不要去参观她的房子,莫濯南不在,她一个人会寂寞,会胡思乱想,有个人陪着就会好一些吧!
  张诘自然是答应了,这个学期,韩筱依很少回学校住,她也好奇韩筱依在外面住在什么样的地方。
  两个人亲亲热热地挽着手去超市买菜,韩筱依虽然还是不大会做菜,但是也从莫濯南那里学了一手,炒个青菜,炒个排骨还是不成问题的,只不过比起来莫濯南的手艺差太远,而且莫濯南也怕她做菜烫伤,所以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分工明确,莫濯南做菜,干净利落,色香味俱全,韩筱依洗碗的手艺也逐渐精到。
  韩筱依往篮子里拣自己喜欢吃的花椰菜,牛肉,青椒,又帮球球带了些鸡肉,回头想问问张诘喜欢吃点什么,却看见张诘盯着前面的两个男生,两眼都冒绿光了,韩筱依敢保证,绝对不是夸张,她真的看到张诘眼里的绿光了,幽幽的,像狼一样。
  “筱依,你说他们是不是一对?”张诘最近迷上一种新的小说,耽美,真的是被迷得七晕八素的,每天挂在嘴边的就是小攻小受的,他们前面的那两个男孩都是俊美漂亮型的,正是张诘最喜欢的那种类型,韩筱依看得出来,张诘现在已经是出离兴奋,出离激动了,要不是自己拉着她,估计得跑上去问人家是不是一对的了。
  “也许吧!”韩筱依被张诘逼着看了几本耽美小说,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反正就那样,要问她那两只是不是一对,她真的不知道,不过回答也许吧肯定最合张诘的意了。
  果然张诘有些激动得扯着韩筱依的衣摆,“你也觉得是吧!我看着就很有感觉哇!”兴奋的样子,还真是可爱,谁说张诘不是美女,韩筱依觉得她摘掉那副大黑框眼镜肯定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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