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勾引你》第8/40页


  莫濯南抱过韩筱依翻身躺在床上,让她趴在他身上,韩筱依尖细的下巴搁在莫濯南肩头,小小的脸儿微红,深深地凝望着他,两个人的胸膛隔着薄薄的一层纱衣密密地嵌合,以同样的频率起伏着。
  韩筱依看着莫濯南,他的脸上有隐忍的艰难,不由地伸手摸他消瘦的脸颊,眼里有不安和疑惑,“为什么不继续?我做的不好吗?”凄凄地望着他,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莫濯南的心里又满起来了,小东西是全心全意地念着他的,原本因为忍耐而略略上升的火气像被水浇了一般熄了,连火星儿都不见了,语气温柔地像哄孩子一般地哄她,“你做得很好,不过我们得慢慢来。”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韩筱依看着莫濯南,有些不相信的样子,直到看到莫濯南郑重地点头,才放了心,趴在他身上一下轻一下重地画着圈,竟然很快就睡着了,小巧的鼻尖一皱一皱地呼吸,看样子她是真的累坏了,要是做完全套,估计小东西明天都下不了床。
  莫濯南拉过被子盖住两人,笑得有些无奈,还有一丝自嘲,明明欲求不满的那个人是他,却还要哄着,而心底居然甘之如饴。
  晨曦的微光透过窗帘间的细缝洒进来,将房间照得隐隐发亮,韩筱依睁眼就看到了莫濯南睡着的侧脸,沉静如水,忽然觉得感动极了,他们到底还是在一块了,她可以这样躺在他怀里感受他的体温,真好,将来的日子如何,她根本来不及也不愿意去想,她总是像只鸵鸟一样逃避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情,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
  莫濯南轻轻掀了掀眼皮,似乎马上要醒来,韩筱依飞快地闭上眼,想到莫濯南昨天晚上那样对待自己,她的脸又热起来了,忽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
  “还要装睡?”莫濯南却已经醒了,极其自然地在她细细的颈项间吻了吻,连语调都没变,见韩筱依仍旧闭着眼,嘴角却微微地勾着忍着笑,一把掀开两人身上的棉被,温热的肌肤暴露在略显冰凉的空气中,起了一个个小小的鸡皮疙瘩,“恩?”韩筱依不满地咕哝了一声。
  莫濯南飞快地穿好衣服,进了浴室洗漱去了,一身神清气爽地回到房间,见韩筱依仍旧躺在床上,一副要赖到天荒地老的模样,知道她在别扭什么,却仍是忍不住想要逗逗她,“本来想带你出去玩的,不过看你的样子,是不想去了吧!你好好休息,我去公司了!”声音似乎有些咬牙切齿。
  然后听到砰的一声,门被甩上了,韩筱依啪的一声跳起来,几乎要直接扑到地上去,嚷道:“我要去我要去!”这可以算是莫濯南在邀请她去约会吧,她怎么可以错过?
  然后才发现原来莫濯南正站在门边,抱着胸好笑的看着自己,原来咬牙切齿是她的错觉,是憋笑憋的吧!
  哼,韩筱依怒了,不管不顾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伸着两条纤细的手臂,“你帮我!”
  莫濯南笑着走过来,从地上捞起她抱在怀里,小东西似乎有些得寸进尺,不过他并不在意,慢慢地帮她穿上胸衣,高领的套头毛衣,甚至抬起她的两条纤细的腿,帮她套上粉色的小内裤。
  莫濯南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她大腿内侧细嫩的肌肤,冰凉的手指,引得韩筱依抵着他的胸口,一阵一阵地轻轻战栗,他不介意她的得寸进尺,并不代表他不会惩罚,比如以这样的方式。
  莫濯南慢条斯理地帮韩筱依穿好衣服,像是打扮人形的玩偶一般,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娇小的女孩穿着粉色的套头毛衣,高高的领子边有一朵手工的绒花,格子的细毛半裙,配上黑色的长筒袜,似乎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小一些,这样一切似乎都很完美。
  伸出一只手由韩筱依抓着,两个人并肩下了楼,坐进了莫濯南的汽车。
  十五
  莫濯南开着车沿着外环线一路往北,一直到了一个小区的门口才停下,这是一个新开发的小区,门口的花坛中间放了一块巨大的岩石,上面刻了两个大字“初晴”,在阳光下红得耀眼。
  韩筱依并不认识这里,只是觉得眼熟,转头看到小区对面是一家早餐店,油条豆浆各色各样的小吃散发着袅袅的热气,这一切的一切都散发着奇异的熟悉感,韩筱依不禁好奇地望着莫濯南,眼中满是疑问。
  莫濯南叹了口气,盯着韩筱依带着迷茫眸子,良久才慢慢地移开,心中却暗暗地失望,他原以为带韩筱依来这里,她能想起些什么的,拉过她柔软的小手,放在手心轻轻地揉捏,莫濯南一边拉着韩筱依往小区里面走,一边向她解释道:“这是CPG今年开盘的住宅小区,也是我们以后的家!”
  “为什么把这个小区命名为初晴?”韩筱依打量周围的一切,一幢又一幢高耸的楼房,却又觉得陌生,熟悉的感觉似乎被隔离在小区外面了。
  “谷雨初晴叫杜鹃。”莫濯南拉着韩筱依的指尖紧了紧,脚下仍迈着沉稳的步子,思绪却飘得很远,想起那个谷雨初晴的早晨,微弱的阳光下,小小的女孩,抱着被碾死的小狗,迎着阳光眯着眼死死地盯着自己,冉冉的鲜血顺着她洁白的毛绒外套慢慢往下滴,血淋淋得触目惊心。
  明明那么伤心,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滴溜溜地打着转,看似柔弱的小女孩却硬是死死忍住,不让自己的脆弱暴露在敌人面前。
  其实若不是那天正好是母亲的忌日,莫濯南也不会记得那一日就是谷雨,若不是心情太过晦暗,他也不会无视她楚楚可怜的目光踩下油门扬长而去,从那以后过了很多天的早晨,他又看到那个小小的女孩,背着书包从他的楼下经过,从那以后,莫濯南便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每天早晨站在阳台上,听着那首《my eart will go on》在耳边萦绕,很多年后,这首歌成了《电影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
  可惜旧的小区拆迁,自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那个眼神倔强的女孩,只是那个习惯却一直保留下来了,直到又再遇见她,从门缝里看到那双熟悉的眼睛时,莫濯南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老天对他还是公平的,不是吗?至少他又重新见到了她,韩妍希向自己介绍她时,莫濯南不知道自己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能装作不经意地轻揉她的发顶,天知道他想这么做想了多久。
  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尽管过去几年中,只要稍微用些手段便能知道她的一切,心里却直觉地不想这么做,他想要以最自然的方式认识她。
  筱依,她叫做韩筱依,她有一个像她本人一样楚楚可怜的名字,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
  “谷雨初晴叫杜鹃?是齐已的诗,那个写‘风递幽香出,禽窥素艳来’的齐已?”韩筱依有些兴奋地摇着莫濯南的大掌,眼神亮亮的,有毫不掩饰的兴奋。
  韩筱依有一阵子很喜欢齐已,研究过他的诗,其中有一首《闻道林请友尝茶因有寄》中就有这一句。
  莫濯南被韩筱依拉回飘散的思绪,点了点头,拉着她进了一幢小别墅,独立的小高层,矗立在小区中央,不高,只有三层,与周围的高楼很是不同,却又那么和谐得融合在一起,旁边就是小区里的人工湖,湖边的柳树垂着刚抽芽的柳条,似乎有春风扑面而来。
  空旷的房子还未装修,显得冷冷清清的,素白的墙壁上空无一物,韩筱依欣喜地趴在二楼的窗口往外看,可以看见人工湖的浩渺水波,原来这个湖是与外面的护城河连通的,一条水道,像无形中的两条细线,将他们连在一起。
  “依依,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喜欢吗?”莫濯南从背后揽住韩筱依的腰,将下巴搁在她发顶,轻轻地说道,仿佛无限向往。
  韩筱依的脸色僵了僵,懒懒地“哦”了一声,死死地盯着湖面,呢喃着“我们的家、我们的家”,之前的欣喜早已烟消云散,“我们”的家,我们是指莫濯南,母亲和自己吗?
  莫濯南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小身子有些僵硬,韩筱依呢喃有明显的失望,不由地失笑,小东西又胡思乱想了,却又一个人别扭不肯问出来,真是可爱。
  轻轻扳过她的身子,莫濯南低头在她细致的耳边吻了吻,又一路向上,一直吻到她垮垮的嘴角边,她的唇边似乎还带着牙膏的香气,笑道:“是我们的家,我们两个人的家。”一翻手,露出手里捏着的一把钥匙,是 ello kitty 的图案,莫濯南专门叫人订做的,因为他发现韩筱依似乎特别喜欢这只带花的小肥猫,书包文具上都是,连内裤都是这个图案。
  韩筱依欢欢喜喜地接过,捏在手里看了又看,扬起大大的笑容拦揽住住莫濯南的脖子,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这样的喜怒都挂在脸上,毫不掩饰,莫濯南一伸手压住她欲退开的小脑袋,又爱又恨地咬了咬她细嫩的嘴唇,灵活的舌伸进她嘴里,撬开她的牙关,勾着她的小舌头纠缠嬉戏,抵死缠绵。
  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些意乱情迷,不经意间莫濯南已经把韩筱依的衣服推到胸口,宽厚的大掌在她细致的裸背上游走,点下一把又一把的火苗,昨夜尚未纾解的欲望经不起一丝挑逗,仅仅是这样口齿交缠,就挺立起来,在西装裤上支起了小帐篷,坚硬如铁的欲望抵在她身上,硬硬地戳着她的小腹。
  几乎就要擦枪走火,莫濯南却放开了她,不能在这种地方要了她,韩筱依眼神迷离,愣愣地看着莫濯南,眼中有小小的火苗在跳跃,烧得莫濯南几乎要忍不住扑上去,将这可爱的小东西吃干抹净。
  定了好几秒,莫濯南才呼了口气,帮韩筱依整理身上的衣服,手指尽量不去触碰她滑腻的肌肤,莫濯南觉得这简直是在折磨自己,昨晚真不该一时不忍心放过了她。
  “好了,去吃午饭吧!”莫濯南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朗,转身走了出去,却没有拉韩筱依的手。
  “恩!”韩筱依回神点了点头,伸手要拉莫濯南,他却已经走到外面去了,只抓了一个空,心里有疑惑慢慢地升起来,她明明感觉到莫濯南是喜欢自己的,他对她那样好,可是为什么莫濯南昨天晚上要戛然而止,自己却忍得那样辛苦,她分明看到莫濯南皱着的眉心,还有,韩筱依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
  十六
  可惜这小区附近并没有像样的饭店,大概是因为旧小区拆迁而新的小区又没有正式入住的原因,莫濯南一向对吃的讲究,自然不原意随便找家小馆子将就。
  莫濯南一向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倒还好,可是韩筱依是那种一天三餐都定点定时的乖宝宝,今天没吃早饭,饿得紧了,肚子一个劲儿地咕咕直叫,似乎有点胃痛。
  莫濯南见她饿得厉害,两只小手紧紧地捂住肚子,却极力地不表现出来,心中一紧,有些懊恼自己疏忽了,拉过她的手,进了小区对面的早餐店。
  早餐店不大,收拾得还算干净,莫濯南帮韩筱依拉开凳子坐下,这动作引得一边正在忙活的胖胖的老板娘微微侧目,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看得韩筱依有些不好意思了,倒是莫濯南跟没事的人似的。
  莫濯南骨子里的绅士风度让他到哪里都不忘帮女士拉开椅子,只是这样的行为在西餐厅还好,在这样的早餐店倒显得微微突兀了。
  早餐时间已经过了,好在早餐店不单单是早餐店,还卖些馄饨、面条之类的,莫濯南给韩筱依点了一碗馄饨,一笼小汤包。
  韩筱依对着一大碗热乎乎的馄饨吃得津津有味,似乎还吃出了怀念已久记忆中的味道,咽下嘴里的一小口馄饨,抬头去见莫濯南一口未动,韩筱依兴冲冲地舀了一个馄饨递到莫濯南嘴边,笑得天真,“莫濯南,你尝尝,很好吃的,小学时,我们小区门口有一家早餐店的馄饨就是这个味道!”
  莫濯南眼神一暗,扯了扯嘴角,微微张嘴,就着韩筱依的手咽下了嘴里的馄饨,味道很一般,不知道哪里好吃了,心底叹了口气,连馄饨的味道都记得呢,该说她记性好还是差呢?
  付钱出门的时候,老板娘笑呵呵地说了句:“先生你真有福气,自己还这么年轻像个小伙子似的,女儿就这么大了,父女俩感情还这么好。”
  父女?韩筱依像吃了苍蝇,吐不出又咽不下说不出的难受,一双手掌倏地冰凉,底下莫濯南握着她的手心紧了紧。
  韩筱依忽然拉着莫濯南发力狂奔,沿着老旧斑驳的街道一路狂奔,渐渐慢下来,最后停下来重重地喘气,莫濯南知道她难受了,只是依依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受不了,将来如何同他并肩面对大风大浪呢?
  莫濯南拍她的肩膀,想安慰她,韩筱依却忽然拉着他的手,兴奋地摇着,小小的脸庞溢满了惊讶和欣喜,指着不远处的一棵亭亭如盖的香樟树,“果然在哦!莫濯南,这是我以前住过的小区,怪不得觉得这么熟呢!”
  说着放开莫濯南的手,自己跑过去,这古树不知道有多久历史,在这里屹立着,经历风雨的侵袭,韩筱依伸出双手抚摸着粗糙的树皮。
  莫濯南走上前去,伸出手掌和她并排放在树干上,感受那种悠远氛围,苍老的树干上,钉着一个金属牌:
  香樟树
  科别:樟棵
  220年左右。
  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只是这铭牌似乎又多了铁锈。
  往回走的路上,韩筱依叽叽喳喳地对莫濯南讲着:“才几年而已,没想到这里变了这么多,要不是卖馄饨的老板娘这么眼熟,我还认不出来呢!”
  韩筱依极力地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心底却忍不住落寞而挣扎,母亲那一张娇美的脸庞不时的在脑海中冒出来,端庄的笑意却让韩筱依忍不住发抖,想起了儿时的生活,那时候母亲做设计还没有名气,整天画图,冬天的时候冻得双手通红,每次下班回来都是倒头就睡却不忘在回来的路上给她买一串冰糖葫芦,那酸甜的滋味到现在还记得,只是再也吃不到了。
  她不是个好女儿,她对不起母亲,只是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无论多艰难都要走下去,抓着莫濯南的手掌用力,只想感受他的存在,他陪在自己身边。
  韩筱依眼底的落寞,莫濯南怎么会看不出,他只是用力地反握她的小手,由着她叽叽喳喳,并不点破,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发顶,默默地陪着她一直往前走。
  一阵尖利的小狗的叫声,韩筱依好奇地左顾右盼,终于在街角看到有人在卖小狗,铁丝的笼子,里面关着各色各样的小狗,韩筱依蹲下身,伸出纤细的食指去逗弄那些可爱的小家伙,有调皮的小狗伸出舌头舔着她的手心,有些微痒。
  韩筱依轻轻地笑着,蹲在地上,逗弄得,几乎不想走了,记得她小时候也养过一只小狗,白色的小腊肠犬,可惜被撞死了,想到这还有些愤愤不平。
  莫濯南站在一边看着,忽然觉得有人拉她的衣摆,一低头就看到韩筱依正摇着自己的衣摆,睁着一双水眸,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一脸的祈求。
  莫濯南双手插在裤袋里,不为所动地站着,丰神俊朗的样子,韩筱依又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摆,死死地抱着怀里的白色小狗,一副你不付钱我不走的样子,对着莫濯南鼓鼓囊囊道:“我小时候也养过一只小狗,但是被人撞死了。”
  莫濯南心里那个恨啊,这个看着自己的女人记得这么多事,记得被撞死的小狗,记得一切,却偏偏不记得自己,几乎是有些咬牙切齿地付了钱,转身就走,没想到韩筱依蹲久了,猛地一下站起来,一时头晕险些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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