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师祖献上咸鱼》第6/93页
蛇兄听不懂太复杂的意思,依旧我行我素,非常懂礼貌,晚上吃夜宵前,都要喊醒主人跟她打个招呼。
再一次被大黑蛇从睡梦中唤醒,廖停雁勉强睁开一只眼睛,敷衍地嗯嗯了两声,转头继续睡过去。
她这几日压根没出去,每天就是安生地待在这,睡睡午觉,看看夕阳,彻底贯彻了度假的标准,也没和其他人来往,所以并不知道这短短几日功夫,百人女团已经出局了二十多人。
老祖宗司马焦,是个别人不去招惹他,他心情不好也要搞事情的,更别说百人女团里还有些不甘寂寞的野心家,上赶着给他送菜。
其中以云汐月为首的高干子弟派,出局最快最多。云汐月作为老大,当仁不让,首先出局。
她在廖停雁没看到的第三日,带着两位同派系师妹,前去中心塔求见师祖。如果廖停雁看到她的行为,肯定会夸赞她勇于直面死亡。
司马焦见了她们。
“你们来干什么?”他问。
云汐月娇柔而温驯地低头道:“弟子是来侍奉师祖起居。”
司马焦走到她身边,他走起路来,和那条黑蛇一样没有声音,宽大的袍子拖在身后,就如同蛇尾一般,目光也如同蛇目一样冰冷。
云汐月绷着身子,努力不表现出任何异样。司马焦缓缓朝她伸出手,一指虚虚点了下她的眉心,然后再度问道:“你是来干什么的?”
云汐月不自觉张开嘴,说出了和刚才完全不同的回答:“我是来成为师祖侍妾的,我要得到一个有司马家血脉的孩子,一旦奉山一族的血脉有了其他延续,就能困杀师祖,为庚辰仙府解决一个大患,我们云之一族所在的宫也能成为庚辰仙府的主人……”
她面露惊恐之色,想要停下,却毫无办法,身体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将心底掩藏的想法原原本本地吐露出来。
司马焦听着云汐月的话,毫不意外,甚至脸色都没变,只是又朝另一人点了点,“你呢,来干什么的。”
那女子同样是满脸的恐惧与抗拒,可是她与云汐月一般,根本不能控制自己说出了真话,是个和云汐月差不多的说辞。
还有一人,则不能控制地说:“我是来抢夺云汐月的机会,为莫家取得另开一宫的契机,超越云家。”
云汐月恨恨地瞪视她,若是能动弹,恐怕恨不得立刻一剑杀了这往日看上去老实的跟班。
“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他们还是这个没长进的套路。”司马焦语带讥诮,瞧着她们三人神情,抚掌大笑起来。
“司马家就剩我一人了,我一死,庚辰仙府都完了,什么宫主,什么脉主,你们所有人,整个庚辰仙府都得陪我一起死,知道吗?”
三人瑟瑟发抖,仿佛看到了他话中那个可怕的未来。不过,她们终究没看到,因为司马焦笑完,就随手将她们三人都提前超度了。
灯阁内的命灯一下子灭了三盏,接着就在众人沉沉的目光下,又陆续灭了好几盏。
“这个魂魄已经散了。”说话的女人脸色不太好,她的两个弟子过去都死了,那可是她精心挑选培养的!
她不甘道:“师祖……司马焦,他就真这么毫无顾忌吗!”
“呵,他如今还有什么顾忌,如果不是现在他还未恢复,无法从三圣山出来,恐怕……”老者虽未说完,但未尽之言众人都明白,一时沉默。
廖停雁是去取水的时候发现人少了。她们在这里生活,当然需要水,而这座大宫殿里面,她发现的只有一处活水,所有人都在那儿取水。她数来数去,发现好像少了十几个人,心里就有些毛毛的。
除了第一天那两个人,她之后都没再遇见过一个杀人现场,因为她对这里不好奇,对师祖和其他人也不好奇,只是来享受孤独假期。
事实证明,没有好奇心是一件很好的事,不知不觉就苟了好几天。
“你怎么还没死?”一个略眼熟的师姐看到廖停雁来取水,很是惊讶地问。
虽然这话不中听,但好几天了难得有人和她说话,廖停雁还是回答了她:“惭愧,我比较低调,就没遇上什么危险。”
那师姐鄙夷地瞧了她一眼,扭头就走,不愿意与她多交谈。
好叭,她们都很有上进心,当然看不上她这个落后分子。
谁管她们呢,她还要继续苟着的。
然而,世事无常,就算咸鱼不想翻身,也总有那么些外力迫使咸鱼翻身。
这一日晚上,廖停雁醒了。不是被大黑蛇吵醒的,而是被肚子疼醒的。这种感觉她非常熟悉,姨妈疼,在现代的时候她也会姨妈疼,有时候疼起来要命,没有布洛芬,整个人就废了。她没想到,都穿越了竟然还要承受这种疼,不仅比以前更疼,还没有布洛芬,简直操了。
修仙之人为什么还会有大姨妈这种困扰吗?大姨妈也会这么疼的吗?
她疼的死去活来,只感觉肚子里有一把电钻在笃笃笃钻个不停,打水井似得。
好在这疼只持续了一会儿,过后就好了。廖停雁满头虚汗爬起来,发现自己并没来姨妈。
修仙女士的身体构造这么奇怪的,光肚子疼却不见姨妈红?她满头疑问又找不到答案,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庚辰仙府,与三圣山相隔不远的一座山峰下,一人坐在树影中等待着,可是等待许久都不见任何动静,这人影冷哼一声,“听到召唤竟然毫无反应,也未曾送出消息来,莫非真以为攀上庚辰仙府的师祖,就以为可以摆脱我们的掌控了。”
“好,且看你还能忍这蚀骨之毒几回!”
对此,廖停雁毫不知晓,毕竟没有一直疼,她就将这事放下了。直到三日后的夜晚,腹部再次传来剧痛,这一回,比上回痛感更甚,她几乎是没坚持一会儿就疼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她想,这特么确凿不是姨妈疼了!
大黑蛇这一晚照常过来蹭喝,可过来了却发现廖停雁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大蛇虽然不聪明,可也知道这看上去并不正常,它用脑袋拱了拱气息奄奄的人,发现毫无反应,犹豫着摆了摆蛇头,最后它将昏迷的廖停雁捆着,爬回了中心塔。
司马焦坐在中心塔的最高层,遥望远方山脉中一丛丛一簇簇的星火,听到身后动静,扭头看了眼。
“小畜生,带了个什么东西回来。”
第6章
黑蛇是只不怎么聪明的黑蛇,虽然它心里其实是害怕司马焦的,也觉得这是个狗逼主人,可是遇到了难题,还是会过来找他。
它活了这么多年,喂它吃过东西的,除了司马焦,就只有廖停雁,它还想着以后继续去蹭好喝的水,所以才会冒着生命危险把昏迷的人带到了中心塔。
可司马焦却没那么好的心去救人,他的名号是慈藏道君,一只老秃驴给他取的,可笑得很,他这辈子就从没和‘慈’这个字有过任何关系。
哪怕养了些时日的畜生大着胆子凑过来嘶嘶两声,他的反应也不过是抬手厌烦地把那颗大蛇头拍了出去。
大黑蛇被狗逼主人丢出去,摔了个结实,顿时萎了,它还没那么大的狗胆继续在司马焦身边痴缠,只能默默爬到一边柱子上盘起来,剩下昏迷不醒的廖停雁还躺在地上。
廖停雁没过一会儿,迷迷糊糊恢复了一点意识,只觉得怪冷的,于是缩起身子拉了拉旁边的“毯子”盖在了身上,然后又没了动静。
司马焦再次瞧了她一眼,觉得这魔域奸细胆子是真大,他的袍子都被她扯到身上盖着了。
他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又来了兴趣,一根手指挑起她的脸颊看了看。
“过来。”这一句是对大黑蛇说的。
柱子上盘着的黑蛇屁颠颠爬了过来。
“她做了什么,你为什么想救她?”
大黑蛇摇摇头,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不知道。
“你知道她是来干嘛的?”
大黑蛇又摇头,仿佛只知道摇头。司马焦露出烦躁的神色,骂他:“什么都不知道把人带到我面前,你要死吗。”
黑蛇瑟瑟发抖,怕他又发疯。
司马焦突然将廖停雁拉了起来,冰凉的手掌摸着她的肚子,仿佛准备救人的模样。
黑蛇是不知道它这个喜怒无常的主人又要搞什么,谨慎地在一旁乖巧看着。
司马焦并不将魔域那点小手段看在眼里,不过一些控制人的东西,他要是想搞定,自然有无数种办法,他选了最简单的一种。
捏着廖停雁的嘴,将一根冷白的手指塞进她口中,摸到她的牙齿……他动作一顿,表情莫测地收回手指,拽过旁边的大黑蛇,用同样的姿势捏开蛇口,熟门熟路摸到它的尖锐蛇牙,用蛇牙将手指刺破一点,然后才收回去往廖停雁嘴里随便涮了涮。
他给廖停雁喂了一滴血,之前把手指塞进她嘴里的动作是下意识的,毕竟这么多年,他喂蛇就是这样的,只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人和蛇是不一样的,没用的人类牙齿连他的手指都刺不破。
廖停雁不知道自己被这个不讲道理的祖宗嫌弃了,她原本昏迷中也感觉浑身发冷,特别是之前剧痛的肚子,不痛之后就开始散发凉气,仿佛肚子里塞了沉甸甸的冰块,凉进四肢百骸,但是突然间口中仿佛尝到一点甘甜,接着就是一股霸道的暖意冲进了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