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师祖献上咸鱼》第68/93页
她之前在自己的那个空间里发现了不少男装,各种样式颜色的都有,可能是男朋友的衣服。她想了下,拿了套绣白色仙鸟祥云花纹的衣袍出来,在司马焦面前展开,问他:“换一套衣服吧,这套怎么样?”
司马焦看着她拿出来的衣服没说话,廖停雁就又翻出来一套白色带着许多墨色花纹的,“这一套呢?要是想换个形象,这套也不错。”
还拿出了一套淡雅紫的,这一套就比较富贵气质。
社畜的工作经验告诉她,想要让客户认可,是需要技巧的,不要直接询问对方行不行,而是一次性拿出来几套方案,对方自然就不会考虑行不行,而是直接进入挑选其中一套的流程。
现在一样,她都拿出来三套了,司马焦很大几率不会考虑不换,而是考虑换哪套。
司马焦:“你给我准备的?”
廖停雁:“我的空间里很多,应该是你以前穿的。”
司马焦忽然笑了,凑近廖停雁耳边说:“我不知道你以前还为我准备了新衣。”
……懂了,以前那个自己,给男朋友准备了衣服,但没拿出来过,大概就像那个准备了但没送出去的戒指一样。现在,被失忆的自己直接戳破了。
眼看着大魔王那翘起的嘴唇,和一脸暗爽的表情,廖停雁也只能假装无事发生过。
司马焦垂下头,在她唇上贴了贴。
他脱了外袍,丢在一边,廖停雁赶紧捞着衣服,把木窗隔关上了,黄昏暧昧的光透过木窗隔的花纹映照在室内,司马焦脱了衣袍,白皙的肌肤也覆上了一层朦胧的暖黄。
他脱衣服的样子有点好看,拈过一件内衫套在身上的动作也很好看,敞着的胸膛被白色内衫掩住,再穿黑色中衣和外衫,盖住了白色内衫,只留下一道白边。他随意拉了一下前襟领口,系带的时候,手上曲起的手指骨节尤其好看。
长发被衣服罩了进去,他又抬起手把长发从领口挽出来,举手投足,衣袖轻摆,长发浮动,和着这时候的光影,有种幼时记忆中港式旧电影的韵味,虽说年幼时不太懂事,但关于‘美’的概念却也有些明悟。
廖停雁揪着他的一根腰带,眼睛盯着他没有移开,感觉自己可能中了迷魂术。
司马焦一手拿过她手里那根腰带,一手扣着她的后颈,拉过来又亲了下。不是贴一贴的那种亲,是捏捏她的脖子示意她张开嘴的那种亲。
两人的影子在室内拉长,旁边还映着木窗上的花,像一盏才子佳人的花灯投影。
廖停雁回过神,发现司马焦已经拿着腰带系好了。这腰带系在外袍里面,抽出手的时候,外袍就落下将那腰线遮住。他系好腰带往旁边一坐,看着她,“好了,到你了。”
廖停雁:“到我?”
她看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心想,我这是被美色所惑,才会站在这看完了大佬换衣服全程吗?礼尚往来,现在人家要看她换。
她没理会那坐姿充满了大佬气息的男朋友,自己去一边的屏风后面换衣服。
她穿裙子,外面司马焦大笑。廖停雁隔着屏风,朝着他那边悄悄 耷拉眉眼吐了下舌头。
司马焦笑声渐渐消失,但隔着屏风注视着她的影子,仍是带着笑。或许是因为黄昏光影太过温柔,他脸上的神情也是少见的缱绻,几乎有些不像是那个曾经独自徘徊在三圣山上影子一般的人了。
廖停雁打理好自己出来,司马焦站在门边,“走吧。”
廖停雁上前,抬起手把他的头发再理了一下,他打理自己很随意,还有几缕头发落在衣领里没拿出来。廖停雁给他把头发打理好了,这才跟他一起往外走。
这是个别庄,占地极大,那个带着湖和竹林红枫树的院子是独属于他们的,出了一道门外面是四通八达的宽道,墙边等待着代步的风轿,负责抬风轿的人非常殷勤将两人请上去,速度不快不慢,刚好能让他们欣赏沿途景色。
“您二位可是去珍食楼?”
等到肯定答案后,随行配备的导游兄弟就开始用热情礼貌的语气给他们安利这里的美食。
这处别庄客人们都能有单独的院子,吃食当然也能送去,但也有人爱热闹,于是珍食楼就是这一类客人们必去的地方,大家吃饭时还能欣赏歌舞和各种表演。
沿途过去,廖停雁还看到了其他坐风轿的客人。这风轿真的就像一阵风似得,悄无声息,几架风轿相遇,轻飘飘就掠过去了。
珍食楼灯火通明,流光溢彩,上百座独立的小阁楼围绕成一个圈,由空中长廊连接,中心则是一个湖心岛,有伶人在那表演节目。
风轿将廖停雁两人送到其中一座小阁楼,另有等候在阁楼的侍从将他们迎上去,周到的服务让廖停雁感慨,肯定收费超贵的。
她现在又有种嫁入豪门的感觉了。不管在哪里,司马大佬都不是缺钱用的角色,所以廖停雁没有客气,只要菜单上有的全都点了一份。
“慢慢上就行,不用全部一下子摆上来。”廖停雁嘱咐了一句,搓搓手期待自己的大餐。
司马焦对吃的都没兴趣,倚在一边等待。
廖停雁真的很久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美味的食物了,魔域毕竟还是地域差异,口味不同。而且她这个修为,吃这么些灵气不浓郁的食物完全不会被撑着,所以可以尽情品尝,满足嘴巴和舌头。
还有各色饮料任取用,白玉壶装着,自饮自酌,很有气氛。有丝竹绕耳,还有曼妙歌舞,络绎不绝的美食,色香味俱全,眼耳口鼻都得到美妙的享受,幸福感爆棚。
就是在这种时候,外面打了起来。
听到喧闹声,廖停雁抬头往外看。
隔湖对面的一座阁楼炸了,废墟里出来三人。而他们对面的一个阁楼,站着十几位紫衣人,正指着变成废墟的阁楼大笑。
“真是许久未见了,没想到昔日清谷天的脉主洞阳真人,也入了别门别派,看这样子,过得还挺不错啊。”紫衣人中的领头者大声道,语气嘲讽带着怨恨。
对面穿青色衣的三人,当先一位看上去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道:“夏道友如今不也是进了白帝山,还未恭喜。”
紫衣人冷笑,“既然知道我入了白帝山,就该知道,如今是你死期到了,区区一个谷雨坞可护不住你!”
年轻人万般无奈,拱了一拱手,“无论如何,也曾是同门,如今大家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必非要纠缠于前尘旧怨。”
一个咄咄逼人,一个语气虽软,态度不软,眼看就叮铃哐当打了起来。
廖停雁只看了两眼就吃自己的,偏偏她这位置倒霉,被打架的人给波及了,那嚣张的紫衣人比青衣人修为更高,将他打的砸在廖停雁的阁楼,把她面前的桌子全都给掀了。
廖停雁还举着筷子,筷子里一块酱肉摇摇欲坠。她看了眼那吐了口血站起来的青衣人,默默吃掉了酱肉,放下筷子,一脚把那个追上来还要继续打的紫衣人给踢飞了,砸回了他们自己的阁楼。
踢完这一脚,看到那位青衣人震惊地看着她,廖停雁才反应过来。
糟糕,忘记了这不是魔域了。
在魔域鹤仙城住了那么久,她都形成条件反射了,一旦被欺负到面前,下意识就要打回去,不然在魔域认怂的话可是会被得寸进尺欺负的,血的教训养成的习惯,让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修真界和魔域不同。
她犹豫着,去看躺在一旁的司马焦。
谁知这时候,那青衣年轻人捂着胸口,迟疑喊道:“你是……停雁徒儿?”
第64章
“你是……停雁徒儿?”昔日庚辰仙府清谷天支脉脉主洞阳真人, 也就是这青衣人季无端,神色恍惚地看着眼前的廖停雁, 不敢相认。
他在十一年前收了一个徒儿名为廖停雁, 与他早夭爱女长得一般模样,那时他收下那孩子为徒, 只是为了寄托哀思, 想要好好照顾这有缘的弟子,只是没想到, 他那弟子,最后竟然会卷入那样可怕的风云变幻中。
那时候, 他也只是个小小支脉脉主, 清谷天处于内外门交接处, 没什么引人注目的特殊之地,所以徒儿被选去侍奉师祖,他虽心下不安, 但也无法多做什么,只是前去打听了几次消息, 然而三圣山的消息,又岂是他区区一个真人能打探到的。
后来听闻她得了师祖慈藏道君喜爱,随师祖一同出了三圣山, 百位高级内门弟子中,只有她一人侥幸留下性命。那时,连着清谷天也盛极一时,只是他感觉到一丝暗潮涌动, 愈发不安。有心想去见见徒儿,宽慰一番,却无法相见。
后来听闻她命灯被灭,似乎是死了,又有些消息说她还活着,季无端这个做师父的自觉没用,也打听不到虚实,而且那段时间清谷天着实不安生,他为了保护余下的弟子们安全费尽了心力。
之后,就是那一场导致庚辰仙府四分五裂的巨大灾难。他远在内府地域边缘,都能看见中心处喷涌的冲天火浆,浓黑滚滚的烟几乎覆盖了天际,天摇地动,地下灵脉在一日内尽数萎缩破碎,各处灵园药园被炎气灼过,一夕间凋零败落,连离得近的灵泉和湖泊都蒸发殆尽……
那样的灾难,死的人那么多,内府的几大宫长老宫主和几个家族,曾经那样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面对那样恐怖的力量,也无力抵抗,死的死,伤的伤,还活着的都仓皇逃了。而他们这些边缘人物,和外府的小修士小家族们,全都侥幸逃过一劫。
都说是慈藏道君在三圣山闭关时就已经入魔,所以才会屠杀了如此多的人,毁去了庚辰仙府的万万年基业。
庚辰仙府就如同一座高塔,失去了顶梁柱后,坍塌的速度之快远超所有人预料,被庚辰仙府欺压了多年的其他修仙门派一拥而上,瓜分了还在惶惶的庚辰仙府残余势力。
季无端这个清谷天脉主在这种时候,毅然放弃固守,带着一部分资源和一些愿意追随的弟子们前往挚友所在的谷雨坞,成为了谷雨坞弟子,避开了那段最混乱的时间。
如今将近十年过去,他几乎要忘记当初那个昙花一现的可怜徒儿了。
他怎么想得到,会在今日,突然见到原本以为早已离世的人。要说他与这个徒儿,相处不久,了解的也不是很多,如今久别重逢,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心里感慨万千。
季无端在这感慨着,廖停雁就懵逼了。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诸位,她根本不知道面前这个小哥哥是谁啊!
听他叫自己徒弟……这是原身的师父,还是我的师父?
廖停雁不由得又去瞄司马焦。我需要一点帮助,男朋友你说句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