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嫁,臣要回家》第101/243页


弃了马匹,飞跃而起,我飞檐走壁地直逼皇宫,全然不管会不会被人给捉了。
祁遇紧随我的身后,身形轻若燕子,许是见我走法太过鲁莽,他道了一声“失礼”,伸手揪住我的衣领急速朝前掠去。
我也不忸怩,索性为他指点着哪里是目的地。
宫中守卫着实不少,可祁遇轻功极其高超,不多时,崇元殿便到了。
他带我上了房顶,小心翼翼扒开一块琉璃瓦,殿内灯光绰约映出,隐隐看得到内有人影幢幢,我只觉指尖微颤,激动得几乎要哭了。
凑近被扒开的那个小口,只听殿内有女人声音绵软地道,“已是更深露重,陛下还不睡么?”
我浑身血液一窒,顾欢!
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想要纵身跃下,却被祁遇捉住了胳膊。我转过脸,他朝我凝重摇头,示意我再看看。
我咬唇悲愤继续往下看,人影稍动,顾欢彻底踱入了我的视线,她身穿一袭粉色罗裙,此刻却前襟大敞,露出了藕色肚兜和胸前酥软,她宛若水蛇一般地偎在那一身明黄的男人怀里,娇声嗔道。
“呐,奏折比欢儿还好看吗?”
这动作撩人心弦,话语更无异求欢,我只觉血涌入脑,再难镇定,正要挣开祁遇跃下殿去,便听连夜冷冷地道。
“滚开。”
我浑身一僵。
顾欢想来也是怔了一怔,她半晌才道,“陛,陛下您说什么?”
殿下传来衣料??的声响,想来是连夜将顾欢从他怀中推开,清冷如刀的声音重又响起,却是一句比方才要长一些的。
他清冷冷地道,“你要嫁朕为妃,也该知些礼节,堂堂太师府的嫡亲孙女,竟主动对男人投怀送抱么?”
他这话听得我只觉浑身冷汗,他,他要娶顾欢?
他当真失忆了么?!
我正惊愕,就听顾欢似委屈又似忘情地说,“欢儿痴迷陛下,全连国有谁不知?你我既是定要成亲的了,早一日晚一日同房又有何区别?”
她再度朝连夜缠身上去,我只觉如同惊雷劈顶,她,她……
她究竟是无邪还是无耻啊?!
内心的震惊令我镇定不能,手下狠狠一掐,琉璃瓦片竟应声而碎,发出“喀嚓”一声脆响。
殿内顿时响起顾欢警惕而又戒备的询问。
“谁?”
我咬牙欲下去同她对阵,身后祁遇却是突然出声,“属下去引开她。”
不及拦阻,他已故意发出脚步踩踏声响,朝远处掠去。
殿下粉衣一闪,顾欢已奔至庭中,脆声喊着,“来人,快来人!抓刺客啊!”
下一秒,自己飞身而起,竟是亲自去捉了。
我没犹豫,飞身便从房顶跃下,直直扑进了崇元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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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得殿来,那个一袭明黄龙袍的男人背对着我,一手拿着奏折,另一只手却是揉着鬓角,许是听闻身后动静,他动作一顿,厌恶地道。
“朕今日同样不会碰你,你又何必执着?”
我泪盈于睫,眼睛一眨不眨,近乎贪婪一般地凝视着他。
他道,“别让朕看不起――”话未说完,被我从身后揽住了腰。
他浑身一绷,先是震惊,再是恼怒,“放肆!”
抬手便去掰我手掌,气势凌厉骇人,力气竟然没有太多。
我搂紧他,死活不肯松开,我喃喃说,“是我,是我!”
他却浑然没有听到似的,只顾咬牙切齿,更只顾掰我手臂,可掰了许久,我纹丝不动,他却是气喘吁吁。
我终于察觉到了异样,心口一绷,脱口而出,“你功夫呢?”
他冷冷喝道,“不正是被你废了!”
我浑身一僵。
他喘着气,似乎恼极,更像是累极,修长手指死死掐着我的手掌想将我掰开,奈何竟拗不过我稍施内力的两条手臂。
我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朝下猛砸,手臂倏然加力,将他扳转过来,终于看到了那张思念已久的俊颜,我的眼泪瞬间决堤。
“……连夜!”
他望着我,凤眸清澈,怒气滔天,在看到我的那一霎,他似乎微微怔了一下。
我近乎失态一般地箍紧了他的手臂,连声说着,“是我,是我,我是风雅啊!”我抬手抓起他的一只手,往我的脸上按,我泪流满面,嘴唇遏制不住地狠狠哆嗦,“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他却很快敛去怔忡,平静一如幽谷,凤眸定定望我,薄唇微启,他喃喃地道。
“风雅……?”
尾音分明带着掩不住的困惑。
我只觉心口像是被利刃狠狠一戳,他果真忘了?!
正要再说些什么,身后传来低沉嗓音,“事不宜迟,快些走吧!”
我含泪转脸,看到了堪堪回来的祁遇。
他一脸的凝重之色,“圣女及御林军很快就会回来……”
我转过脸,牙一咬,照着连夜雪白的颈子狠狠一劈,他来不及发怒便倒入了我的怀里。
祁遇又惊又诧,“陛下!”
我躬身将连夜半背起来,厉声低喝,“还不快走!”
他终于回神,抬手将连夜从我背上接过,二人齐齐破窗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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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了窗,便是繁多一如雨雾的箭簇,我从腰间抽出软剑格挡,祁遇背着连夜灵活闪躲。
眼看放箭之人不过十数个,显然是更多的兵力尚未到达,我同祁遇对视一眼,他将昏迷的连夜暂时放在墙角,二人齐齐朝射箭之人发起攻击。
招招致命,剑剑狠厉,一个个侍卫死于剑下,我迅速回身,扶起连夜跃上了房顶。祁遇转身,信手丢下一颗烟雾弹,“嘭”的一声在空中炸裂。
仓皇回眼之间,隐隐瞥到顾欢堪堪回转,捂着口鼻恨恨跺脚。
却没能再追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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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丛中,我终于奔得筋疲力尽,抬手扶住一棵树干,喘着气朝祁遇道,“歇,歇一歇吧!”
祁遇顿住了脚,寻了一块干净空地,将连夜放下。
我立刻就爬过去了。
抬手抚了抚连夜的脸,他没有醒,我又想哭。就听祁遇在我身后担忧地道,“陛下手臂伤了,需要快些包扎!”
说话间他劈手就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了一块,要捉我的手臂,我搂紧连夜直往后退,“不必了!”
祁遇动作僵了一僵,眸中划过一抹惊诧,他怔了半晌,道,“……您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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