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嫁,臣要回家》第127/243页


连夜握着我冰凉的手,眉头紧皱,他想了片刻,蓦地反应过来什么,朝着暗卫低喝出声,“去把莫问抓来!”
莫老神医抵达之前,他解开衣襟,将我裹进怀里,与我相拥并肩躺着,再盖上几层厚厚的锦被,肌肤相贴,他身上的热意朝我渡来,可饶是如此,我依旧是打着冷战,颤抖不停。
莫老神医到时,我已是冷得知觉全无,依稀中听到连夜在同他说着什么,后来,两个人似乎还起了争执,我却全无力气听清,便沉入了茫茫一片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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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醒来,已是五日之后。
四周是陌生而又熟悉的景致——明黄流苏,檀木桌椅,雍容而又华美,赫然是皇家的标志。
却不是我的寝宫。
那袭明黄龙袍自外踱进来时,四目相对,我这才明白,唔,我被他带回了连国。
他走进来,在我身旁轻轻落座,抬手拨了拨我的额发,他眼神温柔,哑着声儿说。
“好风雅,你生病了……”
我知道,可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
他俯低身,额头抵着我的额头,轻轻摩挲,片刻后,“唔”了一声。
“不烫了。”
转头朝宫女吩咐,“取药来。”
药碗很快就被递了过来,他没犹豫,径直便喝了一口,继而俯下身子,以唇朝我渡了过来。
我虽虚弱,但也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被他用手箍住了后脑,硬生生将一碗药都哺给了我。
喝罢了药,我脸颊泛红,气息不定,胸口直喘,眼睛雾昭昭地掀了起来,凝望着他。
他伸手替我掖了掖被角,这才轻轻一笑,主动为我解惑,“我没逼你。是你病了之后,哭着闹着要回连国……”
我呆了一呆。
他轻轻揉着我的发心,身子缓缓地也躺倒了下来,与我并肩依偎着。
握着我的手掌,他的眼神柔如春水,望着我没头没脑地说,“好风雅,我答应你,是生,是死,我们再不分开了。”
话音落定,他在我眉心落下一吻,缠绵,轻淼,像是生怕把我给打碎了似的。
他的态度骤然转变若此,而我,却不知自己在昏迷之中究竟都说了什么。
说出了我的心声吗?还是……说我依旧爱他,却怕把他毁了?
我无从得知,更无从去问,一抬眼,连夜居然已抵着我的脸颊,睡着了。
我望着他,离得近了,这才发现,他平素里俊美清雅的脸孔,竟然隐隐泛着青白之色,而弧形好看的下巴上面,更是冒出了一片短短的胡茬。
他看起来,疲倦极了,就连睡着,眉尖都是微微蹙着的……
病恙缠身,我浑身无力,推不开他,而此情,此景,令我心中酸涩,连伸手去推他的意愿,都没有了。
我说了什么?又如何呢。毫无疑问的是,我把自己的心,给他看了。
静静地凝望着他,我越看越是眼眶发涨,滚滚热泪溢出眼眶那刻,我抿了抿唇,心下一软,朝他唇瓣上面吻了一下。
烛影幢幢,清寂无声。
明黄华美帐内,两个人紧紧拥着,像是两只阔别许久的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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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后,心照不宣的,我们对兄妹之事,开始绝口不提。
我缠绵病榻之上,虚弱无力,什么都做不了,连夜对我视若珍宝,日日亲自喂我吃药,亲自哄我睡觉,他明明疲倦得很,在我身边的时候,脸色却是越来越好。
我看着他,看着他在我床榻不远处的桌案上处理政事时,眼角眉梢都挂着笑,只觉得,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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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的第二日,我见到了趁连夜暂时离开翻窗而入的莫老头儿,也明白了自己为何会染此奇病。
原来,又是莫老头儿做的手脚。
——他说到做到,果然要让我受到报复,知道自己不该对他师兄始乱终弃……我早说过,药王谷的人们,很难伺候。如今,该加上一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人若犯我……我弄死她。
我虚弱不堪地偎在床上,哭笑不得地问他,“所以……你给我下了什么?”
他翘着二郎腿儿坐在椅子上面,抚着自己的胡子,哼哼着说,“能是什么?不过是一些寻常药丸,扰乱你的气息,让你发个烧罢了。”
比起放毒蛇咬我,这已经算是轻的了,我没计较,就“嗯”了声,笑着问他,“那,那日你又同连夜争执什么?”
他蓦地抬头看我,脸色一变,却极快就又敛去,别开脸冷哼了一声说,“能是什么?我下毒害你,他自然骂我!”
说罢这句,他抬头看了看门外,拔脚就走,“师兄不许我来扰你,我得走了——”
眼看着话藏了一半,他要溜之大吉,我低咳一声,暗影中立刻有一抹身影鬼魅般地出现,莫老头儿刚走一步,已被我的暗卫捉住了胳膊。
莫问回头,又恼又愤地瞪着我,我淡淡地笑,“你几次三番害我,竟想就这么走了?”





【129】PK华妃

连夜让我过去,我不肯,两个人就那么僵持了好一阵子,他的脸色越来越白,笑意也越发地坚持不住,而我,则是热泪盈眶,心中酸涩,几乎要把嘴唇给咬破了。孽訫钺晓
他是笨蛋,这天下最笨,最笨的笨蛋。
而这个笨蛋,他爱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将那股想要嚎啕大哭的冲动压了下去,我一步一步朝他走近,嘴唇微微撅着,没好气地说。
“喂,你的脸色那么差,该不会是……生病了吧?馊”
我强迫自己装出一副嫌弃他,又很是没心没肺的样子。
他只微微一怔,转瞬便淡淡笑开,虚弱地说,“嗯。”
他朝我展开手臂,笑一笑,连嘴角都成苍白的了苌。
“你过来……”他哄着我说,“让我抱一抱你。”
此句一出,我就知道,有关相思蛊,有关这件事,有关他将自己的命交到了我的手里……他永远不会对我提起。
泪意迅速涌了上来,我终于走到了他的怀里,他搂住我,我别开脸。
泪如雨下,我无声骂,这个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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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起,他不肯说,我不再问,相思蛊的事好似从来未曾发生,我却主动开始同连夜形影不离。
他是皇帝不是么?
好,我扮作太监,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日日尾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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