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嫁,臣要回家》第129/243页


嘴唇一动,正想胡诌几句把他蒙了,就听殿内华妃蓦地扬起了声儿。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能是怎么,我撇了撇嘴,不着痕迹地又往殿门口挪了挪,以保证自己离他的距离近些。
可饶是再近,接下来连夜回了什么,华妃又说了什么,我却是半句也听不到了。
而我的旁边,那昔日里对我不薄的李公公,正双眼迷茫地凝望着我。
他的那副神情,完全可以去诠释什么叫做懵懂之人满心好奇,想要求知这大千世界。我抿了抿唇,决定宽慰他几句——毕竟他曾经对我不错。
轻咳了声,我刚说出一个“我”字,殿门呼啦一声被人从内拉开,我只来得及瞧见一团紫色在我面前闪了一闪,下一刻,已是狠狠一巴掌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贱人!”
华妃声若黄莺,宛若驼铃,狠狠地骂。
我对这一巴掌全无防备,当时完全懵了,眨了眨眼,左脸颊火辣辣地疼,视线里全是星星。
李公公也懵,不过毕竟没有打到他的脸上,他比我清醒得要早一些,眼看华妃藕臂扬起,娇颜怒极,又是一巴掌要甩下来了,他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了,抬手便捉住了她的手臂。
“放肆!”
果不其然,华妃顿时迁怒,李公公也挨了一个耳刮子。
我抬眼与李公公对视,俩人都很是苦逼,半边儿脸上清清楚楚地印着五根纤纤玉指的印记。
而印记的主人仍怒不可遏地瞪着我说,“你,你,你既是一个阉人,为何做这见不得人之事?”
手腕一扬,想来她是要以巴掌加强自己的语气,可我是真受不住了,抬手下意识地就要拦她,却被身后那人抢了个先。
连夜怒不可遏,厉斥出声,“李媛!”
李媛顿时瘫了。
先前那个一扬手一个巴掌的华妃娘娘不见了,李媛泪眼朦胧,很是委屈,“陛下……”
她委屈得只顾得上狠狠剜我一眼,竟然连话都说不下去。
我抿了抿嘴,心想,唉,好演技啊好演技。
连夜抬手牵住了我,再开口时,声音冷得赛霜欺雪,他冷冷道,“李德贵,带华妃到敬事房去!”
我身子一个哆嗦。敬事房是专门惩罚皇家之人的地儿,那种地儿……几可比拟地狱。
华妃哆嗦更甚,她扬声说,“陛下,陛下,臣妾——”
话未说完,连夜又是一句,“带去!”
李德贵捂着自己半边脸,躬下了身,“娘娘,请吧。”
说是请吧,却是有两个御前侍卫前来架住了她,华妃被拖走之前,满是不甘地瞪着我说,“陛下!陛下!为了区区一个阉人,您,您竟要惩罚臣妾?臣妾的父亲不会罢休的!!!”
我刚想开口说不能吧?你爹和我很熟啊,可话没出口,已被连夜拽进御书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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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么?”
他亲手为我擦着上好的药,眼里满是疼惜,轻声细语地询问着我。
我感觉了一下,实话实说,“疼。”
他秀眉一拧,起身就又要唤李德贵了。
想也知道他是想要加刑,我忙不迭地拖住了他,拧着眉问出了我心中的困惑,“你同华妃说了什么?”
素昧平生,她不该对我这么恨啊。
连夜反握住我的手,冷冷一哼,“能说什么?她问我你是谁,我说我喜欢的人啊。她就疯了。”
我嘴角抽了一下,不够,又抽了一下。抬起手,指着脸,我难以置信地说,“你,你说你喜欢我?”
“对啊。”
可我是个太监啊我擦!难怪她一口一句阉人阉人的!
我怒,连夜却是比我还怒,他咬牙切齿地说,“敢动手打你?她是不想活了。”
松开了我,他起身欲走,想来是要去进行打击报复的,他的背后,我摸了摸脸,又摸了摸,疼,遂忍无可忍地说,“连夜,我可不可以问候你的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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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酒醉迷情

华妃娘娘的一个巴掌,让我的脸火辣辣地疼了足足一个晚上,这一晚上,连夜手中拿着包了冰块的锦帕,一直在我旁边坐着。孽訫钺晓
李德贵进来禀报时,是夜半时分,我正疼得哼哼唧唧的,连夜要喂我水,我不肯喝,连夜要喂我吃蜜饯,我想了想,刚张开嘴,李德贵进来了,他欲言又止地说。
“陛下,华妃娘娘她……病了。”
陛下没有抬头,修长手指拿着蜜饯,甚至连脸色都丝毫未变,不紧不慢地喂着我。
我掀睫瞪他一眼,他这才出声,声音里却满是恼火,“病了就去太医院,来朕这儿作甚?怃”
竟是对她为何而病,问都不肯多问一下。
李德贵偷眼看了看我,面含犹豫,显然是被夹在两个主子之间,为难得很。
我会意,遂低咳一声,“陛下,她……她必然是因为那三十板子,这才害的病吧……玑”
李媛是兵部尚书李余家的幺女,既是大家闺秀,又是最小的女儿,自然从小便是养尊处优地生活。敬事房的那三十板子,少说……也得褪掉她半层皮吧……
我只是想想便觉触目惊心得很,连夜却是面不改色,他兀自将蜜饯放进我的嘴里,冷冷地说,“下手之前,她就该想到这个结果!”
手掌一挥,竟是将李德贵直接就给赶出去了。
李德贵哆嗦着嘴唇退了下去,我皱着眉,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连夜,嘴唇一动正要说些什么,他却是抢先哼道,“不想我再罚她,你就莫要说话。”
我撇了撇嘴,老老实实地吃起我的蜜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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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来,宫人们看我的眼光就统统都不对了。
有的艳羡,有的惊诧,有的鄙夷,当然,还有那么一些两位妃子宫中的下人,是咬牙切齿的……
对于此事,我茫然并且不解,遂趁连夜议事之时偷偷将李德贵拉到一边儿,压低声问了一下,这一问,竟然问出石破天惊的消息来了。
李德贵涨红着面皮甚是为难地说道,“风……风史真要听吗?”
“听的,听的!”我点头一如捣蒜,蓦地意识到什么,遂提醒他,“我不是什么风史,你莫要乱叫。”
他没理会我最后一句,而是兀自就开始说了,“她,她们说,陛下身边,新来了一个小太监……”
这事儿大家都知道啊。“然后呢?”
“那太监姿色不错,手段也了得,只不过几日的工夫,就与陛下同吃同宿,还将一向圣眷极隆的华妃,给害到敬事房去了……”
这些基本上也是实话,我拧眉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那些不明真相的小蹄子们,就胡乱编排,硬说,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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