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嫁,臣要回家》第15/243页


  “风雅,我生病了。”
  
【026】不许再吃


  连夜说他病了,我又何尝不是?
  将头埋得低一些,再低一些,我尽可能恭谨地说,“启禀陛下,病了就快去看御医。”
  连夜哪里肯依。
  他又朝我走了两步,绯色衣袍彻底将我的视线充斥。衣料窸窣,他该是微微俯了俯身,馥郁酒香顿时扑面而来。
  他在离我头顶几寸的地方顿住,有些困惑的样子。
  “风雅?”
  我抱膝直往后退,生怕被他看到我脸,“臣在!”
  他素来敏感,见我这副模样,嗓音顿时泛沉,“你在躲朕?”
  很明显吗?
  我捂住自己的脸,赶紧张口辩解,“是微臣颜面有变,生怕惊了圣驾,绝非——”
  还没“非”出口来,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猛地攫住我的手腕,他明显有些失仪,“你脸怎的?”
  我那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毁容脸顿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他看着我,面容似画,眼若琉璃,衬着那袭妖娆的绯衣,漂亮得就像是误入太师府里的精魅。他看了我只有一眼,就脸色剧变,骂了一句。
  “妈的……”
  然后没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长臂一伸,将我捞进怀里,方才还压低声线说自己病了的男人,顿时像是有灵力附体,脚步如飞地直朝太医院掠去。
  .
  太医院里,我被糊成了彻底不能见人的样子。
  徐太医朝连夜汇报,“一切遵照陛下指示,风史性命绝无大碍。”
  呸!
  我宽面条泪。
  被乌漆吗黑的药膏抹成这样,还不如去死……!
  连夜点了点头,徐太医知机告退,我霍地一下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臣也告退,太医等我一等!”
  一个人走夜路,我怕黑。
  连夜伸手拉住了我的腕子,“今晚你住宫里。”
  我先是一懵,再是一惊,刚动了动唇,他已不耐,起身拽我前行,嘴里嗤着,“也不怕自己出去吓人?”
  我猛一噎,脱口就说。
  “臣愈发不敢吓你!”
  他没理我,手指与我相交,施施朝前行着,该是我眼花看错,竟瞧见他仿似心满意足,唇角竟微微翘起。
  我猛一哆嗦,直觉后背陡然泛起一股寒意。
  .
  崇元殿里,我看了看富丽堂皇的龙床,又看了看连夜,我说,“果然臣还是应该回去。”
  连夜自行落座,倒了杯水递给我,眸中似有嘲笑之意。
  “吃错了东西?”
  我先是一愣,转瞬明白过来是问我脸的事,立刻点头应道,“王记的桂花酥。平日里给萧……别人吃都没有事,唯独今日——”
  他蓦然冷笑,“那本就是给别人吃的东西。”
  我一愣,什么意思?
  他起了身,走过来,看着我的黑脸,凤眸严肃,“以后不许再吃。”
  我还困惑着,根本不及反应,愣愣点了点头。
  他绽开笑意,拉住我手,素来冷漠的眼神居然像是柔柔的。他笑,“我也病了,风雅,我们一起歇息。”
 

【027】你陪我睡
歇息你妹。
望着难得笑得温柔的连夜,我面无表情,也不管那张被涂得黑乎乎的脸吓不吓人,我皮笑肉不笑地问他。
“陛下玩够了没?”
他看着我,眼神好不懵懂,“什么。”
我退后一步,见怪不怪地提醒他,“从我七岁,您就惧酒如命,稍微喝那么一点儿,就自称生病。我才十五,记性尚好,没忘了这件事呢。”
他凤眼微动,有困惑之色渐渐氤氲上来,清明的眼神徐徐变得朦胧。
明显是方才被我的脸吓退的酒劲儿又回来了,他望着我,瓮声瓮气地说,“朕真病了。”
鬼扯。
我撇撇嘴,回头看了一眼,径自找一张凳子坐了。我朝他指了指龙榻,“您去睡吧。”
他垮了一张俊脸,“风雅——”
“臣不走的。”
他看着我。
我彻底无奈,举起手来,三指朝天,作信誓旦旦状,“从我七岁,您醉了就要缠我,隔三差五,几次三番,我何时撇下您了?”
他眼巴巴,“你陪我睡。”
我冷笑着,“您想得美。”
他看了看我,凤眼迷离,漾着惑色,一脸的“我明明病了,你为什么要抛下我”。
我嘴角一抽,默默地骂,这人嘴巴毒成那样,酒量怎么这他妈的差!
不能心软,不能心软,我在心底提醒着自己:这人是连夜,是昏君,他醉了是这副模样,醒来立马回原形的。
我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过脸,抱住腿,蜷在凳子上面。
我闭上眼对空气说,“爱睡不睡。妖怪来了,可是专抓醒着的。”
这话我说了八年了。
八年间,连夜奇怪得很,他明明平日里暴戾阴狠,可每每一饮酒,就会变成这副让人无福消受的萌货样——要命的是,他专业粘我,不找他人。
隆恩浩荡,承受不起,再说我再怎样也是个女孩子,八岁那年,我想和萧祐去看星星,曾哀求顾朗替我顶上一顶,谁料醉酒之后原本萌兮兮的连夜骤然发难,直接将他从屋里踹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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