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嫁,臣要回家》第156/243页






【151】洞房花烛


连夜疯了,被气迷心的我,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孽?钺晓
我挣扎,甩不开他,我要寻死,他八爪章鱼似的死死抱着我的身子,脾气上来了,我牙一咬,拼了全身力气猛一上窜,再回过神儿时,我和连夜已然是双手双脚紧紧相拥,一起朝河水中坠去。
半空里,他不慌,不惧,甚至还美滋滋地翘起嘴唇朝我笑着,“风雅,你生起气来的样子,还蛮好看的。”
我心头火起,冷笑一声,拽着他猛一使力,下坠趋势顿时加速。
我恶毒地想着,敢笑话我?看他这个旱鸭子能得意到几时悭!
却没想到,他再一次像是早就料到我会做什么了似的,嘴角一勾,挑出一抹坏坏的笑来。
他反手在自己颈后随便一点,身子登时瘫软着朝我偎来,俊脸砸上我的肩膀那刻,他哑着声儿笑。
“交给你了……室”
我先是一愣,再是勃然大怒――喵了个咪的,他,他,他居然因为怕水,把自己的昏睡穴给点了!!!
卑鄙!
“噗通”一声,护城河溅起一丈有余的水花,有史以来最二最二的女主,和最不着调最不靠谱的皇帝,双双掉进了河水里。
古人有云,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诚不我欺,欺欺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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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语还有云――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当我浑身湿淋淋地拖着比我还要湿淋淋的连夜从护城河里爬出来时,原本大亮的天色,居然已经暮色沉沉的了。
更可悲的是,河的两岸,是我所完全陌生的景致,顺流而下,再加上我的奋力击水,乃至此时此刻出现了这样的局面――我完全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茕茕独立,仰望天际,夜风拂过,冷得刺骨,我不禁宽面条泪,心碎欲死――在这之前,我那般迫不及待地寻死,究竟是为甚啊,为甚……
环顾四周,感慨唏嘘完毕,连夜依旧昏迷不醒,浑身湿得狼狈不堪,发丝也凌乱得很,可他的嘴角,却自始至终都噙着一丝笑意。
喵了个咪!
我看得心烦,抬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尤不解恨,又捏了一把,这才拖着他继续朝岸上走。
上得岸来,天助我也,终于遇到了一个打柴归来的樵夫。
憨厚老实的樵夫云,这里叫做洁山,洁,顾名思义,说明这座山上很干净,少有人烟。
这样的望文生义实在令我佩服得很,我随口问了一句,“难道不是说这山上有寺庙吗?寺庙者,清净之地,自然洁也。”
樵夫震惊且满面欣喜,“姑娘怎么知道?神了,神了!我家附近确实就有一座寺庙!”
我不是神了,我胡扯的。
但眼看他满面崇拜之色,我内心虚荣之感飙升,遂摇了摇手,朝他笑道,“雕虫小技,雕虫小技而已……”
他盛情邀请我这个神女到他家去做客,并殷切向我讲述了洁山虽然洁净,晚间却是有野兽出没的。
我看了看瘫在地上的连夜,迟疑,“可是他……”
“怕什么。”樵夫立刻拍胸脯道,“有伯伯在呢!”
于是,我背柴来他背人,三人一起把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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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夫的家虽然不大,倒也算得上是洁净,樵夫的妻子是一个慈祥温婉的中年大娘,一看就很好相处,见我浑身湿淋淋的,她立刻就翻箱倒柜地替我找出了干净的衣服,推着我去另一个房间里沐浴。
我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床榻上的连夜,大娘顿时就笑了,“挂念你家相公?不妨事,你洗完回来,他便醒了。”
我抿了抿唇,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那个昏得十分惬意的男人,恨恨地道,“他才不是我的相公!”
大娘怔了一怔,“不是吗?”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连夜,一脸毫不掩饰的失望,她喃喃地感叹着说,“多般配的两个孩子啊……可惜,可惜。”
我抱紧衣服,赶紧蹿。
等我洗完澡换上粗布衣裳回来,连夜果然已经醒了,明明是堂堂一国之君,如今身处陋室,他却像是没有丝毫的不适应似的,外衣已经脱下,正坐在床上同大伯大娘交谈。
大伯道,“孩子,方才那小姑娘,和你什么关系?”
连夜笑,“我妻子啊。”
大伯皱起眉来,“别诓我,她说的可跟你不一样呢。”
连夜眉尖一挑,“她说我是她谁?”
大伯想了一想,挠头,“那倒没说……”
连夜顿时现出一脸的“我就说嘛”的神色,他抬手指了指自己正被火烤着的绯色袍子,胡扯得十分理所当然。
“呶,我们的新衣。”
大伯大娘顿时双眼瞪大,异口同声,“你们刚成的亲?!”
“嗯。”连夜以手抚额,笑容顿时敛起,现出一脸的悲痛之色,他很是哀伤感叹地道,“我家历代经商,父母都势利得很,明明我心仪于她,爹娘却非要我娶另一个女子,所以――”
“所以你们就约定跳河殉情?”大娘倒也是个八卦之人,顿时双眼直冒桃心地道,“年轻人,好气魄!大娘就喜欢你们这种性格!”
站在门口偷听的我禁不住嘴角一抽,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洁山……竟也是卧虎藏龙啊我擦!
卧虎藏龙的大娘继续说,“诶,大娘不太明白啊,你们都殉情了,她为甚说你不是她的相公?”
连夜抬手指了指自己的俊脸,笑得无辜而又无邪,他作腼腆状,眨了眨眼,低声,“她脸皮儿薄……”
我……呸!
大娘顿时现出一脸的恍然大悟,“唔唔,那难怪了!我――”
“咳!”
生怕她再追问下去,连夜那厮又胡扯出什么更离谱的,我故意咳嗽一声,装出一副刚回来的样子,抬脚进了屋子。
大伯大娘连同连夜三人顿时噤声,纷纷抬脸看我,其中尤以连夜笑得最为愉悦,“回来啦?”
我不知道他跟大伯大娘胡扯这些时,心里是打着什么算盘,但也还烦着他跟别人生儿子的事,于是理也不理,还瞪了一眼他。
大伯大娘顿时对视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果然脸皮儿薄啊脸皮儿薄!我无语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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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我觉得气氛不对,大伯大娘像是一直在用眼神传达着什么,连夜却是眉眼含笑,神情愉悦得像是偷吃到了鸡的狐狸似的。
我实在搞不懂这三个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却也心中起疑,不由地多留了个心眼儿――果不其然,一番观察之后,我发现,有一道菜,是他们三个统统都不碰的。
我顿时心中有了底儿,大致也猜得出连夜是在计划着什么,夹菜时故意将筷子伸到那道被动了手脚的菜上,立时就看到他们三个眼冒星星地盯紧了我的筷子,我夹了菜回来,却搁在一边并不吃它,紧接着,那三个人的目光就统统都是凝视着它。
呵,下春药了?
流氓连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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