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嫁,臣要回家》第24/243页


我红着脸抬起眼来,瞪了那玄衣使者一眼,一转脸,恰好与上座身着龙袍之人四目相撞――他正凤眼沉沉,安静看我,眸中神色说不好是喜悦,还是悲凉。
我只觉心口像被什么轻轻一撞。
连夜只看了我一眼,当即就将凤眼错开,他朝身旁侍立的太监瞥过一眼,太监立刻会意,尖声宣布宴会开始。
我揣着满手冷汗在爷爷身边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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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热闹,众人畅谈,连夜的唇畔却自始至终都噙着一丝冷笑。
我自认自己的出现为他解了颜面尽失的难堪,却不想他竟是这般神情,正琢磨究竟哪里惹他不快,先前调侃我的那个玄衣使者,眼见我爷爷暂时离席,竟笑眯眯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我皱了皱眉,浑身泛起强烈不快。
这个玄衣男子,修身玉面,长得倒是仪表堂堂,只是眉眼间总带着一股子轻佻,令我觉得十分讨厌。
眼见他步步走近,我下意识就要躲开,却被他抢了一步,在爷爷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众目睽睽,他胆敢如此无礼,我皱眉看他,戒备而又敌对。
“公子有何贵干?”
他眼角一挑,轻佻之意尽显,“在下君国使臣卿安,初次见面,只觉风史大人面善,想同您共饮一杯,稍叙情谊,不知您可赏这个薄面?”
我冷着一整张脸,“在下不会饮酒,实在抱歉。”
卿安哦了一声,似信非信,他用眼角扫了一下上座,见连夜正同人饮酒,不曾注意这里,他勾起唇角,抬手在桌案上轻抚一下,低叹一声遗憾,转身恋恋不舍离开。
我绷着脸,不知他这么自找没趣究竟是为哪般,垂眼一看,却见地上掉了一个纸团。
卿安走开几步,回头看我,笑容诡艳。



【043】幸好是我

我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盯着那个玄色衣衫的男子,灼灼地看。
他落落大方,眼神轻佻,却足够镇定,似乎笃定了我会将纸团捡起来。
我嗤了一声,施施然起了身,向前走,重重踩过了纸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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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我弯下腰,广袖一展,伸手拦在了依次在朝连夜敬酒的各国使者面前。
我微笑着说,“陛下不胜酒力,不能再喝了。”
连夜撩起眼睫,凤眼水绰绰的,他似醉未醉地看了我一眼。
众人也全看着我,他们先是怔愣,再是一齐发笑,有胆子大些的竟径直开起了玩笑来,“哟,这可还未曾拜堂呢,风史就管束起陛下来?”
我脸一热,只觉羞窘,却勉力站着,手臂亦未曾撤开。
众人眸中全是调侃。
我压下尴尬,客气有礼地笑着,眉眼间却尽是坚定和决然,“实不相瞒,陛下酒力极浅,今日已喝了许多,谢意已表,实在不能再多喝了……”
使者们哪有那么好说话的。
他们先是不依,再是恍然大悟似的灼灼看我,由隋国使者做代表,故作正经地说,“我们前来朝贺,除了恭祝连皇,一并恭祝风史,风史不陪我们喝几杯吗?”
我笑容浅淡,“风雅不善饮酒――”
话未说完,他们哄闹着将酒杯重又递到了连夜的唇边。
可怜连夜,俊脸已经泛红,迷迷糊糊就要启唇由着他们灌,我心下一急,抬手拦住他们,一边将醉了的连夜护在身后,一边朝他们喊。
“我喝,我喝还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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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ND各国使者,灌我灌得可真够实诚的,他们觉得喝够了时,我已然站不稳脚了。
我扶着连夜,连连打着酒嗝,只觉醉意醺然,与此同时,心底想着,幸好是我。
――这些酒若是灌给了连夜,他非吐了不可。
酒醉迷糊,我脸热心跳的同时,只觉视线也是影影绰绰的。隐约瞧见一抹黑影朝我走来,声音轻佻,语气却不悦。
“风史不是不会饮酒的么?”
我呵呵地乐,“我,我不会啊?你傻不傻。我,我要陪连夜,打,打小就练这个!”
那人不再说话,他愤愤看我几眼,而后突然弯腰,伸手在我袖间摸了一下。
酒醉让我反应迟钝,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刚想睁眼去看,他已然拂袖,大步走了。
我撇了撇嘴,不屑地骂。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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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夜醉了粘我。
太监送他回寝宫休息,他死活拉着我的手臂不放……惹得各国使者又是一场好笑。
爷爷见状,面上无奈,眼里却满是欣慰之色,他明叹暗劝地说,“你既肯替陛下挡酒,还在乎陪他一陪么?”
我打了个酒嗝,“不,不在乎啊。”
伸手揽住连夜的腰,我醉得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走,走夜夜,雅雅带你睡,睡觉觉。”
据顾朗后来告诉我说:那日他刚办完事,匆匆赶来,见到此情此景,嘴角一抽,差点儿没疯了……


【044】被他吻了

连夜酒醉,实在粘人。
我把他送入崇元殿,伺候他梳洗,伺候他安歇,连带着将睡前故事都讲完了,他还是睁着那双妖媚凤眼,水汪汪地仰脸看我,双眸一眨也不肯眨。
――他的那副神情,像极了年幼的小兽,目光清澈,无邪,充满了恋恋不舍。
我本就醉得迷糊,如今一见,只觉心底软得一塌糊涂,正要离开的脚步霎时顿住,重又回转过来,我在他身旁落了座。
他的眼角弯了一下。
见他笑了,我竖起一根手指警告他,“先,先说好啊,我,我要是再啃你的脖子,不,不许给人家说!”
他长睫微动,眨了一下。
我继续哼道,“也,也不许说我压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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