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嫁,臣要回家》第35/243页


“然后呢?”我冷眼看他,“让你利用我们两个?”
他轻摇折扇,笑眯眯的,“不错。”
他坦率到近乎不要脸了,我抄起枕头狠狠砸他,“滚!”
卿安武功虽好,却也怕我叫人,见我失了控,他边退边说,“成成成,我走。你若想通了,随时可以叫我。”
我径直将药碗丢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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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走了顾朗,逐走了卿安,暖苑内总算安静了。
我喝了药,抱着膝,缩在榻上,静静地想,我要见见连夜,我要见一见他。
他受了重伤,还不肯见我,我无法任性赶往齐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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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是早朝。
连夜来了,俊脸很白,长睫寂寂,端坐龙椅之上看都不肯看我。
我咬着唇,心底涩涩。
下了早朝,他长腿一抬,竟要出宫,我愣了愣,抱着《要录》快步追了上去,却见他目不斜视,侧脸冷漠。
他一路直行,去了迎春居,水月一身玫红,妖娆妩媚地迎了上来。
连夜启唇,冷冷地说,“叫最好的姑娘出来。”
水月何其精明?她媚眼撩了撩我,划过一丝困惑,却终是碍于连夜那副阴鸷的脸色,听话去叫了。
姑娘很快就到,水蛇腰,狐媚脸,端的是一个绝色美人儿。连夜伸手揽住她,目不斜视,抬脚便进雅间了。
我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只觉窘迫极了。
不多时,里头传来女人妖媚的低吟声。
我脑子一懵。

【063】投怀送抱

迎春居的雅间外面,我站了许久,里面令人脸红的低吟声越来越大。蔺畋罅晓
我早说过,自小起,我就不把自己当做娇弱女孩儿看待,和连夜萧祐一起那几年里,上树下河,胡闹打架,我什么都敢做;而在热心肠的“京城百事通”顾朗教导之下,有关男男女女之间的那么个眉来眼去,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多少都知道一些。
也正因此,即便无法看到,我也大致猜得出来,雅间里头,连夜该是在和那位绝色姑娘……
亲热。
他……是在亲她嘴巴?
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让我愣了一下,莫名想到宫宴那夜我和他的唇舌纠缠,我禁不住脸孔一热。
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想起这个,我捂住脸,煮熟了的虾子似的,又红又热地在门口蹲下。
我将头埋在膝盖之间,摇着脑袋,心底一遍遍地骂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想起那个,正懊恼间,突然听到有脚步声徐徐步近,在靠近我时,顿了一顿,那人极震惊地说,“风史可是……哭了?!”
我愣了一下。
头顶微风拂过,那人急急而来,听声音该是水月。
她稍抬藕臂,脂粉香气顿时扑面而来,我还没有来得及抬起脑袋,她就蹲下了身,伸手将我给抱住了。
我尚未抬起的头,重又被她给按回了双膝之间。
她以素手揽着我,浑然不管我这样的姿势舒不舒服,自顾自地就开始说,“好妹妹,我懂你,我懂你的。”
懂我什么?
我动了动,想从她软玉温香的怀抱里面挣出来,这样的动作看到她的眼里,顿时成了我在颤动着抽噎。
见我如此,她不仅不松,反倒立刻将我给搂紧了。
“你难过。”她用一种既怜悯而又疼惜的语气,蹭着我的发顶,喃喃地说,“水月姐知道你难过。陛下他……唉,他平日里其实极少来这儿,即便来了,也只是吃个便饭就走,从未找过姑娘啊。”
我被她搂得喘不过气,挣扎着,想要出来,我有点儿气息不稳地说,“姐,我知道了姐,我没难过,真的,你快把我放开吧。”
她犹豫了一下,似乎不大确定,稍稍放开我一些,试探着问我,“真没难过?”
“咳咳。”我禁不住咳嗽起来,“你再不放,就,就难过了。”
她终于大发慈悲将我从她怀中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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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抬头,就看到水月那双清凌凌的妙目直勾勾地瞧着我,我估摸着她是在看我到底哭没哭了。
我咧了咧嘴,指指自己的眼睛,傻乐着。
“你瞧,我没事的。”
她看了看我,见我眼睛没红,憋红的是脸,忽然瘪了瘪嘴,一副很是失望的神色。
“陛下如此……”她抬手指了指雅间里面,一副愕然不解的神情问我,“你一点儿都不难过?”
我从地上站起了身,拍拍屁股,十分笃定地说,“他没喝酒,就没关系的。”
水月愕然,“什么?”
我喃喃说,“他没喝酒,就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八年以来,连夜虽阴晴不定,我却知晓他的性格——他素来喜洁,且待人冷漠,陌生的人,根本就碰不得他。
“那个很漂亮的姑娘……”我想了一想,低头笑了一下,“既然能亲到他,想来,是同他相识的吧?”
他既然清楚自己的举措,作为史官,我只负责记录便好,没有指手画脚的资格。
我的话,让水月着实怔了片刻,与此同时,她的眼神由困惑变成震惊,再由震惊渐渐变成了忍无可忍的崩溃之色。
她抬起纤纤玉手,葱指朝我脑门戳来,俏脸上尽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你……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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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的恼火,来得着实没有缘由,她跺了跺脚,丢下我便给连夜送点心去了。
我站在门外,怀里抱着《要录》,低下头来,盯着脚尖,唇角没心没肺的笑容一点一点敛起来了。
凉风穿过的回廊上面,我一个人站着,站了好一会儿,空着的那只手抬了起来,按到了胸口所在的位置。
那里,莫名其妙,钝钝的。
我扯了扯唇角,暗骂自己,“风雅,你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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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夜在迎春居里呆了足足半日,我自然也走不得,一直在外陪着。
先开始水月生意挺忙,不时有王公贵族世家子弟前来潇洒,她少不得要陪着。
而连夜这间雅间僻静得很,显然是水月特意为他留的,好半晌都无人经过,我无聊得很,索性朝她的手下要了一壶清酒,倚在栏杆上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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