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嫁,臣要回家》第49/243页


我一脸焦急地朝他说着,“萧?走时,我曾被连嫣绑架,她口口声声说要帮他和萧家,自然会追上去的!萧?为了躲她,让别人替代自己,躲开追踪视线,同样不无可能啊!”
“一派胡言!”爷爷气得胡子直抖,他抬手将案上茶盏狠狠拂下,气愤瞪着我说,“除了萧氏一族,又有谁敢妄动陛下?!”
我眉头一皱,险些脱口而出将顾朗对我说的那番话给喊出来,万幸理智残存,我喉咙动了一动,急急将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论咽下。
爷爷一脸愤慨,袍袖之下,手指关节咯咯作响,显然是怒到极点。
他眉毛直竖,怒瞪着我说,“满朝文武,有几人真正归附陛下,又有几人将陛下当做昏君,还有多少是唯萧相马首是瞻的,你知道几个?!你无须在此与我争执,卯时早朝,你且去看看,若无朝臣追问陛下去向,并借机生事,我顾天自此叫你爷爷!”
我僵住了。
“风雅啊风雅,儿女情长,最是误国!我看你几时能醒过来!”
爷爷最后看我一眼,愤怒拂袖,大步走了。
我坐在正厅之中,久久,久久,没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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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早朝,我换好官服,一脸苍白地赶往皇宫。
刚出正门,竟然遇到了卿安。
他一袭玄衣,倚墙而立,正站在太师府与朱雀街的街角。
看样子,是在等我。
大老远地瞧见他,我脚步一顿,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瞬间变得更差。
我扭头就要改道走了。“哎哎。”卿安见状,连声喊我,嘴里依旧是万年不变的轻佻笑着,“风史大人,怎的见我就躲?”
被他伸手拉住了胳膊,我顿了一顿,冷冷地说,“风雅近日衰神附体,已经够倒霉了,可否拜托君使去祸害别家?”
他哈哈大笑,“瞧你说的!”
手掌摊开,掌心一颗药丸,他笑眯眯的,“呶,把解药吃了。”
我冷冷看他。
他自己就笑起来了,“你不信我?”
我凛然冷笑,“信你不会害我?”
卿安皱眉,一副很是委屈的模样,他偷眼打量着我,嘴里却是小小声自言自语着,“陛下方才突然召我回国,该是有急事要做,我私心想着,皇女身份虽未能成功验明,也不能一直伤害风史啊?于是就火急火燎把解药给你送过来了。谁知……嗨,你既然不信,我便走了。”
他转身要走,我怔了一下。
他要走了?
“……慢着。”
卿安顿住脚,转脸将手递了过来,他笑眯眯的,“变主意啦?”
我冷颜冷面,面无表情地说,“跪求你再别回来了。”
他笑脸一垮。
我一脸冷漠地擦过他的身边,看也不看解药,径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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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皇宫,恰好与御史中丞左安相遇,他见被面纱笼着的我依旧满脸的郁卒,平凡无奇的脸上现出一抹关切。
“又被骂了?”
我叹口气,点了点头。
左安一脸严肃地说,“太师性急,又最是看重陛下,此事攸关陛下安危及连国政局,非同小可,他着急愤怒也可以理解。”
我明白的。
他看了看四周,见其他大臣离我们尚远,于是压低声儿说,“李尚书说,昨夜隐约见一蓝衣之人同风史对峙,那人可有什么特征?”
这个问题,昨夜刑部尚书崔锲已经问过了。
我回忆一下,实话实说,“他个子很高,该是男人,戴了一张银色面具,声音很怪,像是有意在做变声。”
“除此以外?”
“没了。”
左安拧眉想了片刻,终是无果,他叹了口气,面现溃败之色。
我安慰他说,“崔尚书最善办案,此事他已去查了,我们着急无用,静等结果便是。”
“也只得如此了。”
二人并肩前行,走了几步,左安突然想起一事,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了我,他边递边说,“来时路上,凑巧遇到君使,说此物是你落在他处,求我转交与你……”
我嘴角一抽。
左安困惑地看着我。
我犹豫片刻,终是接了过来,小小的青色纸包里面,果然是一颗褐色药丸。
除此之外,还附了一张字条。
我将字条展开来看,卿安的字写得龙飞凤舞,一如他本人一般***包。
“风史,我虽先前摆你一道,却从无害你之心。此药我以良心保证,绝对无碍,如有说谎,则五雷轰顶。”
他以良心保证?
我冷哼一下,手指一动,正欲将纸揉了,却见背面还有一行。
“先别扔啊!最后一句!”
我无语,他知道我要扔?
低头去看那所谓的最后一句话,“连皇为人,虽阴晴不定,却也贵气逼人,自该是真龙天子,他没那么容易便死掉的。”
我手指一绷,挑一挑眉,他……这是在安慰我么?
――想来是我那日失魂落魄的模样吓到了他。
正欲将字条撕碎,眼角扫到又有一行,我嘴角一抽,再次看了过去,这才见到真真正正的最后一……段话。
“风史是或不是皇女,方法我已转告,你该心知肚明。”
“我乃堂堂贵介公子,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自然懂得怜香惜玉,瞧你今日凄凄惨惨,我实在不忍下手,索性暂别几日,你也不必太过感激!”
“哦对,待你寻到连皇,不再哭了,我自会来寻。切莫忘了,你还要帮我办事。”
“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最后,附了一个恶心巴拉的“吻~~~”
我嘴角直抽,抬手将它撕了个粉碎。
本想将药丸也一并扔了的,却顿了顿,抬起眼来,眼前,已是朝阳殿外,明黄琉璃。
要上朝了。
我眸子一眯。
倘若真如爷爷所言,那里……也许会有巨浪滔天,等我迎击。
为了连夜,我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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