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嫁,臣要回家》第99/243页


我和那个嬷嬷同时嘴角抽了一抽。
嬷嬷未能做声,君凰看了看我,小小的蜜色般的嘴唇微微张了张,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她喃喃地又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却是朝着我说的。她说,“姐姐,你要和君凰一起玩儿吗?”
你……你才是姐姐,你们全家都是姐姐!!
生平最恨被别人说长得像女人的我,当场便气得不轻,怒气上脑,什么礼仪规范,什么皇女储君,我彻底忘了,我拔脚上前,抬手对着她粉嫩嫩的脸颊便是用力一掐。
她先是一愣,下一秒才察觉到痛,嘴巴张了一张,没声音,再张了张,“哇”的一声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看着她哭成了那样,我居然不觉得怕,我摩挲着自己方才狠掐她的手指,心想,这丫头脸真软啊。
好想再捏一捏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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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小君凰所赐,我被父亲重重打了一顿,屁股上挨了十板子的我趴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时候,贵客来了。
是皇女。
我用肿得老高的屁股迎接她,她倒也不在意,由着我的丫鬟将她抱到床上,她坐在我的床边儿,小腿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嘴里幼稚兮兮地说。
“原来你不是姐姐,是哥哥啊。”
我屁股疼,懒得理她,于是哼了一声。
她转头看了看我,腿儿仍旧是晃着,眉毛却皱起来了,她说,“卿相爷打你了吗?为什么啊?我,我又没有生气,母君和父君也没有生气……”
她想不通,可我明白,我父亲生气。
他恨我不该去招惹皇家的孩子。
可我已经招惹了,且招惹得十分离谱,因为那个被招惹的已经无比天真地拿手去碰我的屁股了。
她小心翼翼地戳着,用力很小,连带着声音都很小了,她奶声奶气地问我,“哥哥疼吗?”
疼,被你一碰更疼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时的我是这么回答的,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的一句回答,竟惹得她做出了更加离谱的事——
她脸一垮,像是很担忧似的,弯下小腰,小嘴一撅,对着我的屁股就开始吹气。
我只觉浑身上下都要僵住了。
她却在那厢喃喃地念,“不痛了不痛了,君凰吹吹不痛了……”不知道打哪里学来的弱智童谣尚未唱完,女帝来了。
门一推,看到的正是她的宝贝女儿趴在我的臀部念念有词的场景,女帝愣了一愣,紧随其后的我的父亲,却是瞬间就乌云密布了。
我是不是忘了说我刚挨完打是光着屁股的?
君凰的脸凑得很近,很近,近到几乎呼吸可闻了,她就那么随随便便的一趴,大人们全都想多了……
女帝看了看我光裸的屁股,看了看她女儿猥琐的动作,转头又看了看我父亲那张几乎黑似阎罗的脸,她道,“我,我们会负责的!”
父亲袖中手指喀嚓作响,我心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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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将求亲的消息送到我们府上来时,我父亲摁住我,好生又将我打了一顿。
我的屁股很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甜丝丝的。
我想娶她。
想捏她的脸,想陪她玩,想让我的身边永远都有她。
父亲怒不可遏地问我,“卿安,忘了你那枉死的伯父了吗?!”
我没忘,可是君凰好漂亮,好可爱,我喜欢她。
于是我又挨了一顿暴打。
父亲纵然再怒,也不敢违逆皇家的意思的,更何况我没有定亲,我还是自由之身,我虽然才四岁多点儿,但我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的。
我和君凰的婚事就这么定下了。
她有时会来找我玩,多数时候是我去找她。一个四岁的小男孩,一个两岁的小女娃,我们在一块儿,也真的做不了什么,至多便是手拉手看个星星什么的,可我依旧很快乐。
我曾以为,快乐的时光会一直继续下去的,就像我曾以为,女帝和凤君的爱情是坚若磐石的。
不久之后的那场宫变,摧毁了我的信念,也带走了她。
我哀求父亲,可父亲冷着一张脸孔,满脸的“早说皇家没有百日恩”的表情,他不肯管,不肯帮我找她,并且一狠心将我软禁起来了。
那之后,便是八年不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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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她,是在连国的宫宴上,连皇要同当朝史官成亲,以前的凤君、如今的君帝派我作为使臣,前去恭贺。
官场逢迎的事情,我其实并不喜欢,可那时的我尚没搜到君凰的行踪,无法与君帝撕破脸皮,也就只好强忍着不耐去了。
就是那场宫宴,让我找到了她。八年寻觅,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果真没死不是令我最惊诧的,我惊诧的是她竟然堂而皇之地在连国当朝为官,却躲过了我的眼线。
……那帮废物!
宫宴之上,我给她敬酒,她绷着脸,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怒瞪着我,她不肯喝。
她说,“在下不会饮酒,实在抱歉。”
不喝便不喝吧,她是我的小君凰,我并不想欺负她。
我给她丢下一个纸团,上面写着我的身份,以及我想要和她聊一聊天,可她没理,她迈步朝连皇走了过去,径直就踩过了纸团。
紧接着,她就开始替连皇挡酒,一杯一杯地喝下肚去,小脸渐渐绯红起来,明明撑不下去了快要,却依旧不闪不避地挡在了连皇的面前。
我看得渐渐心头发冷,脑子里却是愤怒起来,我踱近她的身边,冷冷地问,“风史不是不会饮酒的么?”
她笑,“我,我不会啊?你傻不傻。我,我要陪连夜,打,打小就连这个!”
想掐她,好想掐死她。打小?她知道打小她和谁一块儿吗?
我想掐她的脖子,狠狠地掐,我心头堵得慌,难受得很,就想也让她难过些。可我的手堪堪举到她的身旁,便被一个人狠狠地攫住,我抬起脸,看到了一双妖娆冰冷的眼。
是连皇。
他浑身酒气,俊脸绯红,眼睛里面却澄澈清明,没有一丝醉意。
他盯着我,用一种自己的所属物被外人所侵犯了的恼恨目光死死地盯着我,他满眼杀意。
我从没见过一个人有那么警戒敌对的目光,所以我怔了怔,只是一怔的工夫,手腕一痛,软软朝下滑去。
我的手擦到了她的袖子,却没敢再多做停留,火速拔脚离去。
离去的时候我心想,连皇没有醉,他根本就没有喝醉,他为什么要在君凰面前装出一副不能喝酒的样子?
是装柔弱还是讨宠爱?
不管是哪个,都够可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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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皇可恶,我决定戏弄戏弄他。
君凰从皇宫里出来之后,我揪住了她,循循善诱地问她记不记得自己的身世,可曾调查过自己的身世,我当时心想,我要告诉她,把所有的一切——我找了她整整八年,我为她积聚势力,我要助她成为女帝——都告诉她。
可是我没来得及,另一个程咬金杀出来了,是萧祐,连国刚死去不久的萧相的儿子。
君凰的身世尚且还是秘密,我多逗留无益,只好暂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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