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是深情男配[穿书]》第5/175页


  “喂,臭丫头。”春歌看了看容丹,忽然问道,“我问你,和离这件事,到底是你提的,还是沧玉提的?你老实说。”
  容丹下意识想冷笑了一声,刚要启唇,却硬生生忍了下来,温声道:“此事容丹怎能做主,自是大长老的意愿。”
  她只当春歌是前来笑话自己。
  男人多好面子,容丹不知见过多少,和离此事乃是沧玉与春歌交谈后定下,瞧他之前的模样,只怕也不会说上什么好话。大长老虽然生性清冷,但却与这女族长私交甚笃,要说两人没有半点私情,容丹是怎么也不信的,便以为春歌不肯罢休,非要将自己羞辱个体无完肤不可,女子和离本就易遭人多言,更何况族长对她本就不喜。
  如今自己不过是青丘之中小小一只半妖,若不忍辱负重,难道还能以一己之力与族长对抗吗?
  “哦?你是说,和离是沧玉的意愿。”春歌似笑非笑,“与你丝毫无关?”
  容丹摸不透春歌在想些什么,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可能,女子倾慕爱郎时,巴不得天底下所有人都喜欢他,许是春歌是故意来问此话,试探自己对大长老是否有情意,便天真烂漫的笑道:“族长许是不知,我对大长老绝无半点想法,大长老对我亦然,只不过是阿父生前怜我孤苦,托了大长老照顾我几日。这番婚事并无任何情意,和离是我二人所愿。”
  哪知此话一出,春歌却好似怒火上涌,并非半分得意快活。
  赤水水听得一头雾水,路上又挨了春歌一顿臭骂,正迷迷糊糊着,猛然听到这番对话,他对沧玉和容丹的事本就只是一知半解,并不知道这两只母狐狸在说些什么。
  “你……”春歌咬牙切齿,将容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强压怒火,恨不得将这半妖扒皮抽筋,“你心中当真是这么想的?!”
  容丹只觉得春歌反应奇怪,心中暗暗生出警惕。
  哪知春歌咬着一口银牙,恶狠狠道:“好,好呀!人族果然没几个好东西,他真心待你,你却毫不在乎!”她深呼吸了几口,冷冷道,“我就说,沧玉身受重伤,又得了失魂症,怎会在这个当口眼巴巴跑来找我,说是自己厌了照顾你,原来如此。你便是再恨他,他如今为保护青丘受伤,难道没有半分是在护着你,你就不能再等几日,非要日日夜夜逼着他,就为了自己高兴?”
  容丹心中茫然,面上只故作怯意,柔声道:“容丹不明白族长在说些什么?”
  她心中突得一跳,却又很快将那感觉掩埋下去了,只劝服自己道大长老到底与阿父有些旧情,因此和离之事,便全说是他自己的主意。其中未必没有大长老的真心之言,可如此说来,他这人纵然算不得面冷心热,却也是个仁厚至极的性子。
  “哈。”春歌气恼无比,恨不得伸出手来将容丹拍死,又想起沧玉那一句‘两情相悦方成佳偶’,不由得心潮翻涌,凄然道,“他说的不错,果真是自作多情,徒增难堪。多年好友,我竟然为了自己好奇,将他的脸面丢在你脚下踩……”
  容丹听闻此处,哪还不明白春歌是什么意思,只是她见春歌伸出手来,便立刻怯生生缩了缩身子,她自幼就遭受欺辱,保护自身已成了习惯。春歌恼恨地一挥手,冷冷道:“杀你倒怕脏了我的手!你娘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你们人族的女人,从来就没一个好东西!真是可恼。”
  又与我娘有什么相干?
  容丹好一阵莫名,却见春歌狠狠放下一句:“你记得了,是沧玉不要你!与你愿不愿意无关。”也不等她回答,便扭着那陌生男子的耳朵拂袖离去。
  屋中重回寂静,容丹这才褪去那般怯懦柔弱的模样,静静坐下思量,脸上不由挂上一丝冷笑。
  面子啊,无论是人是狐,都跨不过去,原来是来要脸面的。
  倒也是,他是青丘高高在上的大长老,自己不过是一介平凡无奇的狐女。
  可是,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自作多情,徒增难堪……
  他说是自己厌了照顾你。
  这些话,想来也都是为了随口提及的,说不准是女族长会错了意,自以为是。又或者是大长老与她有情,她醋海翻涌,故意上门找茬。
  然而心神终究动摇。
  容丹脑海之中瞬间转过无数念头,最终却是想起那一日自己熬粥后试探,大长老一口也未动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沧玉:准备一下演个戏……
  春歌:结束!


第八章
  身世造成容丹擅长以弱示人,却并不意味着她是个无情的人,正相反,她是个多情的人,否则也不会结下种种姻缘。
  容丹来青丘半年有余,不管她愿不愿意,平日里相处最多的便是大长老,她在心中想了无数遍,一时觉得大长老也许对自己确有些许不同之处,一时又觉得女族长不过是醋意发作信口开河罢了。
  然而……当真只是信口开河吗?
  容丹回忆往昔,怔在当场,她倒不是在这一刻忽然就对大长老有了感情,而是按照春歌此番话讲来,大长老的确是真心将她当做妻子,真情尽付,自己却不明缘由,还当他是施舍怜悯自己,将一颗真心放在尘埃里践踏。
  旁人对容丹不好一分,她总是记在心里,待日后回敬十分;可旁人若是真心待她,她也不是那等无情无义之人,因而略有些许慌乱。
  她很快又定下心神来,这半年朝夕相处,再是不好的人,总也不免有几分好的回忆,自己怎能叫他人随口两句便扰乱心神。倘使大长老对自己当真有情,总会露出马脚,自己那时再报答他的恩情;倘若无情,那两人桥归桥路归路,实在不必庸人自扰。
  更何况,女子醋意大发时,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恶事说出什么恶语,早在人间时,容丹便已经领教过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指不定是自己异想天开,将一句荒谬之言当了真。
  春歌还不知道自己跟沧玉之间纯洁无瑕的友情遭到了污蔑,愤愤不平地骂完容丹之后,心中总算好受得多了。赤水水虽然全程都不知道自己来做什么,但是他还是发现了点问题,出门许久后才道:“这水气里还有点龙气,我怀疑是有化形的蛟来青丘避劫。”
  “……龙气?炖了只贼鸟倒来了条长虫。”春歌柳眉倒竖,她知晓全青丘的狐狸加起来都没赤水水的鼻子灵,倒没把这事当玩笑,“走,去找大巫!”
  沧玉尚不知有只口直心快的狐狸已经强行帮他把双簧改成了单口相声,此刻还在酝酿着自己的“报复”大计。
  既然赤水水已经回归,那么和离线走完,按照剧情,没过多久春歌就会发现龙神曾经来到青丘,而容丹对龙神有救命之恩的事也会揭露。在原剧情里,春歌差不多就揭露了事情真相,只不过没有证据,因此反被女主打脸。
  春歌这狐狸,对女主的确不怎么样,可对自己却算得上掏心掏肺。
  沧玉心里打算好了,等春歌骂女主个狗血淋头,她痛快了,自己也听痛快了,再出面罩女主一把,既让她没法开口解释,也不至于让春歌拉仇恨太过头。毕竟春歌虽然是一时口快,恶意嘲弄,但她的的确确说出了真相。
  绿帽子当然不能如实讲出来,那就不止是女主丢脸了,他也没有面子,可要是在旁人听起来只是故意羞辱,那就不成问题了。
  哎,恶毒女配真是好。
  其实仔细寻思一下,在青丘待着,多几条尾巴,总好过其他穿越者那般突然被丢到战场上,亦或者什么深宅大院勾心斗角,还有些甚至跑到原始时代去,在这儿还能动动脑子,要真到了跟猿人们一块儿吃饭的地步,他可不会烧陶制盐做家具。
  至于那些穿越过去就大开金手指的……
  人比人气死人,还是想想虐主流吧,这样好歹好受些。
  “大长老……”
  怯生生的女音响起时,沧玉正躺在躺椅上晒太阳,这几日他的伤势渐好,尾巴不知怎么自己收了回去,否则还得再多趴几天。
  声音实在熟悉,沧玉闻言睁开双目,这才想起来自己受伤这几日,容丹还是要日日来照顾自己的。他低头一瞧,便看到了盛着黑褐色药水的玉碗,脸色不由得变了变,走了春歌还有个容丹,失策了!
  良药苦口利于病,沧玉在心中长叹了口气,还是接过药来一口气灌下。
  药汤实在苦涩至极,刚下喉咙就涌起一阵反胃之感,沧玉下意识握紧躺椅扶手,觉得好似有什么东西顺着自己的胸膛一股脑涌了上来,他低垂着头,作呕了两次,便猛然吐出一滩黑血来。
  “大长老?!”
  沧玉只觉背脊上抚过一只小手,轻轻拍了两下,他正头昏眼花,却觉得吐出黑血后心胸舒畅了许多,没看过猪跑也吃过猪肉,知道这八成是把淤血吐出来了,即便不是,也用不着女主来帮忙,这得去找个大夫看看,女主再厉害也不能当药吃,便立刻伸手拂开了容丹。
  容丹退开两步,目光渐冷。
  “别污了你的衣裳。”沧玉擦去唇边鲜血,顿了顿,又道,“劳你去将大巫寻来。”
  容丹一怔,似是全没想到,哑声道:“可是你……”
  “去!”沧玉还记着春歌的脾气,低声道,“若被春歌看见,她又要怪你。”
  可不能再拉女主的仇恨了!
  容丹咬了咬下唇,还是提裙跑了出去,青丘极大,大巫便住在山中,他虽也是狐狸,但却是只好静的狐狸,听说是年轻时受了伤,一直都养不好,特意择了一处僻静之地休养,因而住处与狐族离着极远。她来青丘后,尽管日日修炼,可到底不过半年光阴,又能修炼出什么来,不多会儿便跑得满头是汗,却是魂不守舍。
  别污了你的衣裳。
  她又要怪你。
  族长说得是真的……
  他真的挂心我!他当真对我动了心!
  在青丘之中,容丹唯一敬重的便是大巫,她初来青丘时还未能适应,被修炼法术的小狐精一口天火误伤,那时便是阿父求了大巫前来治她。大巫也是青丘除了阿父外唯一对她关怀备至的大妖,容丹最不愿在他面前失礼。
  只是此刻情急,容丹一时也顾不得什么,好不容易赶到山下,见大巫正在给药草浇水,当即张口喊道:“大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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