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是深情男配[穿书]》第9/175页
倩娘点头如捣蒜:“我明白我明白!”
若放在平常,沧玉必然奇怪倩娘怎么一夜之间好似变了个性格,然而他今日受到的冲击实在太大,一时间思绪混沌,只想回去再睡上一整日,不必面对现实。沧玉想了想,觉得自己大概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又道:“我还要休息一会儿,若有访客,便劳你应对了。”
“包在我身上!”倩娘拍了拍胸脯,满口答应。
沧玉便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温暖的小床上了,待他闭上眼睛,立刻感觉到了来自睡眠的吸引力。
梦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吃虫的妹子,吃活蛇的姑娘。
沧玉长长松了口气,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倩娘并没有仔细想要种些什么,她只是飞在泥土上抖了抖身体,将羽毛底下藏着的种子全抖了出来,若能成活自然好,若活不了,那是它不愿意活。等到做完,觉得不无不妥了,倩娘才回到了自己的巢里看家
巢早在三更天就搭好了,寻常鸟儿的困难对倩娘来讲压根不是什么大问题,她虽不能完全化形成人,但半人半鸟的模样叫她更得心应手。巢搭得不大不小,倩娘将那碟子放在肚皮底下,自己安安稳稳地蹲上去,嚼着树叶沉思了起来。
在被抓之前,她的鸟生非常简单;在被抓之后,她的鸟生也没有多少麻烦。
在妖族里,小妖跟着大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更别提沦为食物的妖族,是没有什么反抗的权力的。
倩娘并没有离开族群的悲伤,非要说起来,其实她还挺高兴自己跟着沧玉的,青丘里的妖族不少,可是能够打死重明鸟还全身而退的,只怕就这么一只了。跟着这么一只大妖,以后为非作歹——啊不,鸟假狐威指日可待。
只不过,沧玉这只大妖,实在是怪得可以。
不光性情温和,还喜欢吃素。
既然喜欢吃素,那一定不喜欢吃蛋,自己不说,应该也算不上欺瞒吧?
……
人的适应力真是惊人。
就好像沧玉习惯了自己是只狐狸,习惯了自己失了忆,习惯春歌在他面前生吃活蛇,也同样习惯了每天早起看着倩娘吃蛋白质的模样。
甚至能够镇定自若地与倩娘谈笑风生。
然而这个适应的过程也花去了近一个月的时光,龙神的事一直都没有进展,听说赤水水在春歌的窝外吊了整整三天,之后便一直没有来找沧玉玩,可能是怕了。容丹倒是每日都来,总是带着药,倩娘并不拦着她,却也不太喜欢她,有次沧玉喝完了药,实在好奇,就问了问倩娘。
哪知道温声细语了大半个月的倩娘支支吾吾地问他:“这可是你问的。”
“不错,是我问的。”沧玉还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只是点点头道。
倩娘终于松快了起来,眉飞色舞道:“那小姑娘要胸没胸要臀没臀身材像块儿平板长得似朵半残芙蓉,好好个女儿家还没男人漂亮,我听说她曾经跟你结过亲,也不比比你们俩,要是换了我早就一头撞死了,可见脑子也不太利索,无貌无才无脑,连身段也没见点狐媚样,我干嘛非得瞧得上她!”
好在容丹此刻不在,否则听得这么一番话,岂不是要出离愤怒,沧玉都听得心惊肉跳,片刻后才道:“你也说得太难听了些。”
“是她自取其辱,老……我哪里说得难听了。”倩娘不屑一顾道,“这还是往收了说了。我听说你们俩成亲半载,连个蛋都没下出来,更别提抱窝了,可见她是个无儿无女的命数,这摘花吃瓜还得挑个水灵的,容丹哪个都没沾上,人家说霉运会传染,我可不想跟瘟神称兄道弟的。”
无儿无女别说是在古代,在现代都算得上是骂人的话了,差不多就是喷人家断子绝孙了,其实这也怪不了容丹,她一个逆后宫主角,总不能耽于奶粉尿布的小事,这会儿当然是不能养孩子的,至于她跟大长老,这婚姻本就有名无实,要真生出什么来,那岂止是绿帽子,简直是脑门上长韭菜。
沧玉默默点了点头,似是赞同倩娘的话,这让倩娘十分膨胀,她虽还是鸟身,但忍不住挺起了自己饱满的胸膛,得意地摆动着小脑袋。
“我想了想,你往后,还是少说话吧。”沧玉柔声道。
不让倩娘畅所欲言,的确对她很残忍;可是若让她畅所欲言,那就是对世人的残忍了。
一只鸟受苦,总好过大家吃苦。
“嘎——?”
倩娘懵了。
作者有话要说:emmmmmm我看了下存稿,下周的今天,你们就能看到蛋哥了。
第十四章
“你往后不要在他面前说这些了。”
春歌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冷冷道,“沧玉他性子冷淡,告诫过你一次,便没有第二次了。你说容丹那些话,只怕已经叫他恼怒了,要还珍惜自己这几根羽毛,就别提那女人了。”她这怒气,似乎并非向着倩娘或是沧玉。
“他怎还是个痴情种子。”倩娘奇道,“你们狐狸各个芙蓉白面,红妆娇媚,最是难得风流,要什么不能手到擒来。大长老这般大妖,竟看上个处处不如他的半妖?该不是眼睛被石灰烧瞎了吧。”
春歌瞥了她一眼,平静道:“他瞎不瞎我不知道,可你要是再这么乱说话下去,怕是就要有鸟哑巴了。”
倩娘一下子收了声。
青丘的母狐狸不少,可敢来拜访沧玉的,除了容丹便只有春歌了,倩娘还惦记着自己还处于投诚期,若非沧玉同意,并不怎么往外蹦跶。而沧玉果然如传说之中一般,是个沉闷至极的性格,倩娘只好跟春歌聊天,倒也近距离了解了不少狐族的爱恨情仇。
只不过她一双清亮的鸟眼,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实在瞧不出容丹究竟哪里好看了。
“时辰快到了。”春歌抬头看了看天,忽然道,“今日沧玉若要出门,你就拦着他,不过他近来总在养伤,想来也不会无缘无故出门。”
倩娘却不敢应:“他硬要出去,我也没有办法啊。”
“说得也是。”春歌叹了口气道,“其实他早晚都是要知道的,我只是希望他最好一辈子都不知道。”
这倒叫倩娘糊涂了,女子用羽翼蹭了蹭发髻,茫茫然地看着春歌,春歌却没有多解释什么。
沧玉近来正在练习法术,他喝了不少药,身上的灼伤恢复极慢,体内的灵力却一点点凝聚了回来,若是原来的沧玉,只怕心焦如焚,他身为狐族大长老,而今伤重如此,迟迟难以复原;偏生沧玉本就没有半点法力,更缺乏作为大长老的责任心,因而每日多恢复些法力,在屋内练习练习术法,翻看翻看书籍,也过得有滋有味的。
这些书籍上许多修炼的窍门都写得文绉绉的,好在还算看得明白,即便不明白,身体也极为配合。沧玉修炼下来,时常一日便就此过去,要不是容丹日日送来汤药,只怕他就这么宅在屋里练习自己的小法术了。
其实沧玉对修炼这般执着,倒也不全然是这术法当真这般有趣,任何事物想要学个精妙,过程必然是枯燥乏味的。红尘万千,不知多少诱惑人堕落的东西,尤其是年轻气盛,红粉骷髅无疑杀人利刃,别说男人沉迷美色,有时候甚至女人都会沉迷美色。
然而沧玉恰好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这世间的娱乐对他来讲大多都太原始,至于男女情爱之事……
沧玉身边确实有三个出挑的美貌女子,只不过一个送了顶绿帽子给他、一个在他面前生吃活蛇、还有一个平日以昆虫蚯蚓为食。
融洽相处至今,沧玉没有对女人丧失希望都实属不易,因而仔细想了想,觉得还是认真学习才能使人快乐,于是又无限沉迷进了修炼之中跟喝药时嘴炮两句女主。
就在沧玉快要修成一尊木头的时候,总算想起来今日容丹还没有带药来。这姑娘除了花心点,倒也算是个守信的人,日日帮他去棠敷那拿草药煎熬后送过来,且风雨无阻,要不是文章属性问题,大长老看上她,其实也算不得瞎了眼。
沧玉本来没想多,可看着自己在墙壁上画的数,心里头突然一咯噔,总算将正事给想起来了。
都这么长时间了,可自那日之后龙神的事就没了消息,该不会是春歌开会骂人不找他吧。
按照她的性子,还真有可能!
沧玉想了想,便开门出去,屋外的种子已经发芽,有几株还开了花,只是品种各不相同,乱七八糟地开在一处,看起来一团混乱,香气倒是很浓,闻了倒是沁人心脾,叫他心情也好了许多。
倩娘待在树梢上打瞌睡,她似乎很爱化形,总是维持着半人半鸟的模样,好在不太怪异,不过是双手化羽翼,双足作鸟爪罢了。
好歹沧玉是看过魔物娘的男人,加上饱经磨练,即便当面吃虫子,也没有在怕的。
“倩娘。”沧玉喊了她一声。
倩娘险些一个跟头从树梢上栽下来,刚要怒骂:“哪个龟孙敢扰你姑奶奶的清——呃!”她见着沧玉,立刻清醒了过来,干巴巴笑了两声,“哎呀,大长老你今个儿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非凡啊!喊我有什么事儿吗?”
“今日容丹有没有来?”
倩娘利索地摇了摇头道:“没有。”
沧玉想了想,又道:“那春歌有没有来?”
“嗯……”倩娘想了想,大概是想的时间有点长了,沧玉忍不住挑了挑眉毛,她惊得羽毛都快立起来了,立马开腔回答,“她跟我说最好说她没有来,不过如果你真的要问,那她来过了而且不希望你今天出门!”
嘴皮子活像烫着了似的。
日头正好。
沧玉抬头看了看,觉得这会儿即便开了会,应该还没有开太久,赶过去应该不会太迟。只是他心中是有些犹豫的,这几日聊天下来,女主的羞耻心到底有没有上升,要是没有上升,骂她个狗血淋头也只能涨仇恨,不能叫她羞愧啊?
想归想,去还是要去的。
太阳并不靠谱,沧玉过去的时候,春歌单方面的骂战已经进入白热化了,她这嘴上功夫大概是跟倩娘学的,骂出来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好没廉耻的臭丫头,你留他在青丘,一没同大长老说,二不与我讲,心中图什么算计,是青丘容不下你这心思,还是你心里图谋龙神美色,或是胆肥了想上天宫做春秋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