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表哥位高权重》第50/97页
“这怎么可能?”左菱舟立马就反驳道,“我们都知道凶手是个左撇子,性情残暴,可是囚禁照顾男性死者的人却是个右撇子,而且比较温和细心,这两者怎么会是一人。”
顾玄棠缓缓抬了抬眼皮,浓密的睫毛微微上翘的弧度似一把小勾子一般,轻轻的就勾出了浓密的睫毛覆盖下那双漂亮而深邃的眼睛,他看着左菱舟,眉目深沉,语气却十分平静,“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
“是啊。为什么会突然间又多出了一个人呢?”
左菱舟点头,“这也正是我不理解的地方。”
“那我们不妨这样想?在正常情况下,如果受害者遇害,并在他身上发现了囚禁痕迹,你会认为是谁囚禁了他?”
“当然是凶手。”
“没错。”
“可是……”左菱舟正欲反驳,却见顾玄棠伸出一只手虚放在她的唇前, “嘘,先听我说。”他看着她,温柔道。
左菱舟一时有些怔忪,心如擂鼓,抿着唇,努力让自己不要碰到他的手指,缓缓点了点头。
顾玄棠笑了笑,慢慢的收回了食指,左菱舟不着痕迹的低了头,只觉得那手指虽然没有碰到自己,却还是有些灼人。
“还是之前那个问题,如果受害者遇害,并在他身上发现了囚禁的痕迹以及被人照顾的痕迹,那你会认为是谁囚禁了他并照顾他?”
左菱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又进入了正题,连忙收敛了自己的小心思,认真思索,“或许是凶手或许是其他人。”
“为什么?”
“有可能是凶手囚禁了他,但在囚禁过程中对他并无杀意,因此还是会照顾他,只是在后来才起了杀意。也有可能凶手虽然想杀他,但是却碍于一些原因在囚禁时不得不照顾他,所以照顾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为了干扰破案,故意这样做,引出矛盾,让人以为是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左菱舟突然眼睛就亮了,她看着面前的人,“你的意思是这只不过是凶手的故布疑阵,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一切只不过是他的假装而已。”
“并不排除这种可能。”
“并不排除?”左菱舟敏感的捕捉到了这几个字,“那就是还有其他可能。”
“当然。”
“是什么?”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顾玄棠看着她,目光清明,神情淡然。
“为什么?”左菱舟不解。
“因为这个说法有些荒唐,我会想到是我之前见过,但你并未见过,即使我说了你也不定会信,况且这种事情确实是少数。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并不倾向于它。”
左菱舟皱眉,“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信?再说了,我见过的不一定比你少。”
“好了,不说这个了,”顾玄棠不愿与她争辩,温声道,“夜也深了,你也该睡觉了。”
“你这会儿让我睡觉,我哪儿睡的着啊。”左菱舟不满道:“哪有你这种把人兴趣吊起来,然后就不管不顾的。”
顾玄棠轻笑,“你再这么耍赖,我日后可真的再也不与你说故事了。”
左菱舟闻言,更加生气了,看着他的眼神也带了几分赌气,反倒惹得顾玄棠忍不住笑了笑。
左菱舟见着他笑,当场一头栽到了桌上,“哪有你这样做哥哥的,就知道欺负妹妹。”
“不是今天才说我最好了,夸我有兄长的担当吗?”
“事实证明,人就是不能夸的,我中午刚夸了你,你晚上就变了。”左菱舟振振有词。
顾玄棠简直对她这耍赖的本事佩服的五体投地,“我以前听人说过一句话――人活一张嘴,这话对别人是不是如此我不知道,对你,可真是如此。好了,夜深了,你也莫要继续胡搅蛮缠,再这么下去,日后我可就不带你了,就把你搁客栈里,正好练练绣花。”
左菱舟简直被他气吐血,“这怎么一言不合还关我禁闭啊。”
“好让你知道,除了兄长的担当外,还有兄长的威严。”顾玄棠敲了她的脑袋一下。
左菱舟无法,扁着嘴,可可怜怜的看他。
顾玄棠自打认识她就被她拿这眼神看着,早就看出经验了,“不好使了表妹,这么多月,你这演技,没有进步啊。”
左菱舟瞬间敛了可怜,“哼”了一声。
“快回去吧。”
“那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她道,“所以你现在还是认为他单人作案的可能性更大?而不是找了一个帮手?”
顾玄棠颔首,“从他的犯案手法就可以看出,当年的虐待对他而言始终是阴影,并且使得他性格残暴,这样的人一般谁都不信,只信任自己,所以他所有的案子都是单独作案。又怎么会找一个性格相反的人来一同作案?”
“那他为什么这次要杀那个男人?是因为他已经不满足于只杀争吵的一方了吗?是不是以后也会是这样,只要是发生争吵的双方,他都会杀害?”
“或许会也或许不会。”
“你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顾玄棠闻言,抬起头看向她,“你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过的吗?为什么他会杀争吵的一方?”
“因为她们涂着红色的指甲又对对方破口大骂,让他想起了虐待他的人,从而进行报复。”
“那,如果破口大骂的那个女人是虐待他的人,那那个被骂的人在他这里又是什么呢?”
左菱舟一惊,几乎脱口而出,“你是说他把那个男人当成了当年的自己?”
“并不排除这种可能,最好的证据就是他并没像杀死那些女人那样杀他,而且,也没有在死后对他进行掌掴。他虽说捅了他十四刀,但并未羞辱对方不是吗?”
左菱舟没有说话,她还在思考这种说法的合理性。
顾玄棠看着她,正欲开口,却听到左菱舟问道:“那十四究竟代表的是什么呢?它究竟有没有意义?为什么他要捅他十四刀,是她虐待了他十四年,还是她虐待他直到十四岁?还是,就是无心而为?”
“这个就只有我们找到凶手后才能知道了。”
左菱舟低头,长叹了一口气,这个案子真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别这么愁眉苦脸,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现在问也问完了,也该回房睡觉了吧。”
左菱舟无奈,拿起桌上的纸和笔,“睡觉睡觉,再不睡,我哥哥怕是要急死了。”
“还敢打趣我。”顾玄棠说着就又想敲她的脑袋,却被她灵活一躲,躲开了。
左菱舟跑到了门前,给他做了个鬼脸,“略”了一声,这才开门出去了。
顾玄棠无奈的摇了摇头,颇有些宠溺纵容,还真是个小姑娘。
接下来的三天,顾玄棠一直早出晚归,左菱舟有时候晚上见他回来,想与他说几句话,又见他有些乏累,便什么也不说了。
这日难得顾玄棠晚起,左菱舟陪他吃饭,这才有机会多说几句。
“你多吃点。”她给他加了个包子放在碗里,“感觉你都瘦了。”
顾玄棠闻言,瞅了瞅她,“这才几天,我还能突然瘦了?”
左菱舟点头,“太辛苦了。”
她说完,疑问道:“有进展了吗?”
“有一些。”
“是什么?”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大概,快要知道他在哪里了。”
“这么厉害!”左菱舟毫不犹豫的夸道,“表哥你真厉害。”
顾玄棠笑了笑,没有说话。
吃了饭,顾玄棠就又要出去,左菱舟见他心情不错,就跟上去道:“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不添乱,就跟在你旁边看看。”
顾玄棠看了看她,见她一副乖巧的模样,应允了。
他们出了门,准备往西边的雾林溪去,左菱舟不解,问道:“怎么去那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