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皇上皇后要出轨》第6/185页


  没有丝毫危机意识的徐诺行伍气息浓重的拍了拍腰间的大刀,眯着弯月般的眼睛对这徐昭笑:“可不是嘛,也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直接下了一道圣旨就把我弄进宫了;不过这样也好,我能近身保护你。”
  保护个屁!楚烨这孙子是要把他们兄妹聚在一起玩一锅端呐!
  徐昭如临大敌,急忙问:“那爹呢?他怎么说?”
  “他没来得及说。”
  “什么意思?”
  徐诺搔了搔脑袋,回答:“圣旨刚一下来爹就晕过去了,府里的大夫说是忧思过重,直到我进宫之前他还没醒。”
  是啊!她也好想晕过去。

  ☆、008:承认

  徐昭再一次肯定,跟楚烨斗智斗勇真的是一件慢性自杀的活儿,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他却像是知道你的一切弱点,然后在你疏于防备的时候沉痛一击,让你被折腾的叫苦连天的同时还拿他没办法。
  现在,恐怕京中所有坐观风向的人都开始怀疑徐家是不是真的要蒙受恩宠了,要不然怎么会在嫁了一个女儿后,紧跟着连长子都成为宫城御林军指挥使;一时间各种人声鼎沸、羡慕嫉妒;可只有徐家自己人各个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但,更让徐昭和满朝臣子震惊的是就在徐诺当值的第三天,皇上再次亲下圣旨到徐家;扬言帝后新婚、感情甚笃,因念及皇后思家心切,故在十日之后的七夕佳节帝后同时驾临徐家,一来彰显君臣之间亲睦溶溶,二来以解皇后思家之苦。
  当徐昭坐在栖凤宫听到小香从外面带来的这则消息,一口银牙咬的咯吱发响,去她娘的思家之苦?他个孙子还真敢不要脸的当着全天下人的面秀恩爱;他要是真疼爱她这个媳妇,那就把她睡了呀。
  没错!这几天就算是楚烨夜夜宿在栖凤宫,可他却连碰都不碰她;只要一想到小香每天满怀希望充满期待而来,再一脸失落红着眼圈的盯着床榻上的雪白帕子,徐昭想疯的心都有了。
  直到有一次小丫头脸上悲伤失落的情绪太浓烈,徐昭实在看不下去,出言宽慰:“你也别每天盯着我的喜帕,皇上日理万机,就算是要做那事也必须有力有心,这事儿不能急,咱们要慢慢来。”
  徐昭也不知是哪句话刺激了这姑娘,到了晚上楚烨来用膳,当御膳房的宫人将一道道精致美味的菜肴摆上桌,闻着阵阵菜香,徐昭差点迎风流泪。
  小香啊!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奇葩啊!
  韭菜炒猪腰、爆炒腰花、鹿鞭酒……甚至连坐月子女人要喝的催乳猪脚汤都给端上来了。
  看着满桌珍馐美味,楚烨拿着银筷黑脸不语,徐昭却是恨不能一头扎在地上刨个坑,这辈子都不想再爬出来见人――太他妈丢人了。
  到了入内殿休息时间,徐昭终于被沉默了一晚上的楚烨撵下床,抱着被子睡在地上难过了一晚上。
  都说两个人一起干革命最怕猪一样的队友,可小香用活生生的例子告诉众生,有一个自作聪明的神一样的队友也能让人承受不起。
  就这样磕磕绊绊,十日之后楚烨率领着圣驾出现在栖凤宫外;徐昭被小香点缀了细细的妆容走向楚烨的龙辇;今天,可是她回家过七夕节的日子,也不知老爹他看见楚烨亲临会不会再晕一场;哎!听说最近爹爹他都快晕上瘾了,府里的大夫说是忧思过重,可她却觉得是老爷子年纪一大把成天想着害楚烨,一时间脑容量不足导致的短暂性晕厥,多让他歇歇也就好了。
  小香搀扶着徐昭,一壁走着一壁低声交代:“娘娘,等回到咱们自己家你可要更加努力些,不管怎么说徐府可是咱们的地盘。”
  咱们的地盘又怎样?楚烨用来睡她的兄弟还是他的呢,他坚持不放出来,她也拿他没辙。
  只是为了宽慰小香,徐昭还是点了点头,半开玩笑道:“好,今晚我就来一招霸王硬上弓,反正在徐府他喊破喉咙都没人冲进来救他。”
  小香顿时一眼钦佩的看着徐昭,就差竖个大拇指大喊一声‘娘娘威武’以示自己的敬仰之情。
  看着小丫头单纯好骗的样儿,徐昭很有负罪感;不管怎么说小香现在之所以如此魔怔,还不是害怕楚烨会对她们主仆二人出手;好么,楚烨这家伙还没把她折磨疯,就先把她的贴身小丫头给折磨疯了。
  走上龙辇,徐昭就震撼了一下,不愧是皇帝的待遇,光是这步撵中的装饰都够要人看花眼的;不过,更让人看花眼的是斜倚在软垫上眯着眼睛养神的楚烨。
  徐昭在心底默念三遍‘这小子是祸水’才阻止了自己火热的眼神,要不说男人不能长的太好看,不然比女人还要命。
  “傻站着做什么?过来坐。”
  听见楚烨的命令,徐昭听话的走近坐下;而与此同时,龙辇外传来一声清脆的鞭响,跟着车轮滚滚,渐渐驶离。
  车外礼乐奏鸣,车内是一片安静;徐昭不敢像楚烨那样舒服的倚在软垫子上眯神,几乎是绷直了身子坐得端端正正,随着步撵的行驶轻轻摇晃。
  想到二人私底下的相处模式,徐昭就忍不住绷直嘴角;楚烨是不喜欢跟她说话的,如果不是应付族制只怕连她的寝宫都不会多做停留;但就算知道他不喜自己,徐昭也必须找个时机与他好好谈一次,因为自她入宫这小半个月两个人一直如履薄冰也就罢了,她甚至还多次被他牵着鼻子走,其中恶意满满,实在是让她想不透彻。
  知道楚烨恨她爹,但没道理也对她充满敌意;如果他真的想利用她对付她爹,大可以将她当个花瓶摆在后宫不管不顾,可他呢?时不时的在她面前刷存在也就罢了,偶尔还找事刺激她,有的时候她都在想,日日面对她这个厌臣之女,楚烨这小子究竟是真的在给她找不痛快还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徐昭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主动开了个头:“皇,……皇上。”
  楚烨终于睁开半阖的眼皮,纤长的睫毛震颤,慢慢的睁开。
  徐昭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友善和蔼:“有时间没?咱们聊聊?”
  楚烨面无表情:“你不用觉得受宠若惊,朕从来就没给过你宠。”
  徐昭:“臣妾觉得咱俩之间有误会,应该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好好谈一次。”
  楚烨依旧面瘫:“等回到徐府,朕自然知道该怎么对你,只要你不添乱,朕就不会让你太难堪。”
  徐昭:“你别这样,多难看啊;好歹咱们也算夫妻一场,就算没情也算有缘,做事留上三分情面,你好我好大家才会好。”
  楚烨:“少给朕惹麻烦。”
  好么!说了这么半天感情人家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反倒是把她里外要求个遍。
  徐昭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三寸不烂之舌是用来摆设的,悻悻的低着头,扯着手中的丝帕:“皇上,臣妾是不是以前得罪过你呀?”要不然你这个祸害怎么会缠上她。
  楚烨终于在这个问题上给予了答复:“看来你的记性没朕想象中的那么差。”
  他承认了?他居然给老子承认了!徐昭抽动着嘴角,面对坦白的楚烨,终没说出话。

  ☆、009:往事不堪

  有句话说,人不风流枉少年,楚烨自认为自己少年时虽不风流,但最起码还算风雅。
  跟京中的豪门贵公子一般,年少时期的他也曾鲜衣怒马,畅笑于天地间,他是皇子,哪怕生母只是个身份低微的嫔,他依然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了父皇的青睐,所以他的年少时光过的还算不错。
  作为一个还算得宠的皇子,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寻常时间跟太傅讨论学问,偶尔约上意气相投的朋友喝酒游玩、打猎骑射,而他和徐昭的初次相遇就是在一个春光正好的踏青宴上。
  至今他还记得她穿着粉红色的金丝勾荷长裙,挽着少女的发髻,一张稚嫩的脸颊在灿烂的阳光下显得尤为细白柔嫩,脸上纯净的笑容干净中带着几分锐利,直直的刺进他的心里让他晃神了半刻。
  从小到大,他见过不少漂亮的女人,或妖娆魅惑、或清纯高洁,可那些女人在他看来都不过是漂亮的花瓶,摆在家里偶尔看看倒还新奇,瞧的时间久了便会觉得乏味;只有她,被他一眼看在了心里,明明只是个稚嫩的小女孩儿,连身子都没长开,他却觉得稀罕无比。
  等回到府邸,他彻夜难眠,只要一闭上眼睛她的笑脸就会浮现;最后他居然没出息的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铺开画纸将他看见的那一幕画了下来。
  福全看了他的画笑呵呵的说,这徐家的大小姐虽只有十二三岁,可就现在这底子,再长两年定是个出类拔萃的绝色佳人,尤其是那双眼睛,藏着智慧、掩着锋芒,明明是一只小野猫,可偏偏守着规矩装出一副端庄贤淑的模样。
  福全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心腹,连他都能看出她的与众不同,他自然更不会忽视她的独特。
  福全将她形容成野猫真的是极为贴切,小姑娘分明是个不安分的,可在人前的一眸一笑都像是练习了很多遍要人无懈可击;可越是看着她这样,他越是觉得好奇;想要知道真正的她是什么样?想要了解藏在端庄笑容下张牙舞爪的样子会不会更加可爱。
  可是他却没料到,野猫野性难驯,它有利齿有爪牙,一不小心就会被它抓伤。
  而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在那个宁静的午后,她站在桃花树下明明笑的天真纯粹,却将他伤的体无完肤。
  “六皇子殿下,如果你只是想找一个女人陪你玩玩,那么不好意思,我没工夫应付你。”
  “我的年纪还小,不适合和你谈情说爱;如果你连我这样的稚女都不放过,那你这口味未免也太重了,不好意思,请恕我消受不起。”
  一字一句、字字如针,那一刻他觉得自己都快傻了;傻兮兮的就喜欢上了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女人,傻兮兮的交出了自己的心,还傻兮兮的跑到她面前表白,受到侮辱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他的手里拿着从陶然居买来的她最喜欢的桂花酥,怀里揣着专门给她买的珍珠耳坠,想了满肚子的好听话要说给她听;可最终一样都没送出去,一句都没说出去,只能看着她在说出那番令人难堪的言语后转身离开的背影。
  那是一个温暖的午后,遍地阳光、桃花灿烂,可他却遍体生寒、满心创伤;从那以后,他最讨厌吃的就是桂花酥,最不喜欢看女人带珍珠耳坠,甚至在看见少男少女相互依偎在一起谈情说爱的场景都会嗤之以鼻。
  他知道自己这样很不正常,可是自从将她看进心里后他就正常过吗?
  随后的几年,她就像是忘记他的存在一样照样过的有滋有味;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名字更多的出现在其他男子的口中;有人倾慕她的美,有人喜爱她的柔,甚至有些人是看上了她背后代表的权势想要刻意接近。
  她就像一颗毒瘤长在了他的心里,拔了疼的撕心裂肺,不拔又让他痛苦难捱。
  可这个给他千般滋味的女人,此刻却用这么没良心的口气问他是不是得罪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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