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医女》第106/2010页


  知道发热病人的身子是异常痛苦的,无力没有精神,还浑身酸痛,林孝珏也不再和她较劲,开门见山说着自己的医病规矩。
  她对她仿佛了如指掌,说话了一半,虚虚实实就把另一半藏起来了,而她对她好像一无所知。
  也不是一无所知,知道她是医女,林家来的,自称周氏,是从祖父,算是家传的医术,还是个结巴,显然精神也不怎么正常。
  但是她此刻笃定说可以医治她,不过要条件。
  “医不走空?”四娘原本平静下来的面目又变得难看起来。
  “为黄白之物行医的大夫,你能是什么好东西?别说我没钱,就是有钱也不会受你勒索,不治你就走,我不信祖父还不如你给黄毛丫头。”她气愤的说道。
  “没有目的,别说行医,任何事都,做不好。黄白之物,没有罪过,你肤浅了。”林孝珏轻视的一挑眼眉说道。
  “不过……”四娘刚要发火,她话锋一转又道:“我此次,不,收你银子,我要别的。”
  “别的?”四娘一愣,想了想左唇一掀,表情不屑:“你查我那么多,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告诉你方子不在我手中,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呵呵。”林孝珏冷笑:“你怎么活,这么,大的呢?真傻。一边说,你祖父的,医术了得,这不就是,告诉世人,你的了,真传吗?
  如今你,又是,外感病。说你,手中没那,两个方子,谁信啊?”
  “祖父的方子治的是温病。”四娘中年气盛,因为她说错了,坚持和她理论。
  “温病啊!”这一世到底还是有人提出了这个观点,看来有些事是躲不过的。
  “那我暂时,承认它,是温病吧。”林孝珏提到医学概念,表情变得严肃。
  “但是……”她话音又一转,然后慢慢走向四娘床前。(未完待续)


第010章 冰伏.玉女煎
  四娘被她突然的转变震惊道,身子慢慢靠回到床上。
  “你要说什么?”她蹙眉问道。
  周一悄悄上前一步挡住床,她真怕小姐一不小心吃了人家啊。
  “你以为,一碗,鱼腥草,我会,稀罕吗?”林孝珏深吐一口气,走到四娘床前提起她一只胳膊。
  啪嗒,四娘的另一只胳膊颓然的落在被子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原来她的转折是要告诉她,她知道祖父的方子。
  “你怎么知道的方子?”四娘目瞪口呆的问道,嘴里至少能放下一个鸭蛋。
  “你服用,苦寒凉药,少说也有,四天了。”林孝珏摸了她的脉相,洪大而数,全是热证的表现。她伸出四根手指笔画道。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方子。”全部被说中,四娘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母亲为了保全方子被父亲逼死,她为了保护方子远离宅院,清守黑楼,可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方子就被小结巴盗走了。
  搁谁谁受得了。
  她就要站起来去抓林孝珏的脖领,但四肢无力,一只手还被小结巴我在手中。
  周一和仆人都没想到她会如此激动,惊讶的呆在那里,阻止已经来不及。
  “你是不是,傻?”林孝珏突然不耐烦的喊了一声。
  周一一看,小姐不仅是嘴上骂人,那小手,那不太长的手指头,点着人家脑门把人家推倒在床上了。
  欺负病人呢。
  “小姐”周一无语的叫了一声。
  “娘子。”仆人担心的去查看自家主人有没有受伤。
  林孝珏站直了厌烦的挠挠微痒的太阳穴:“这么重的,药味,我是鼻子,也哑了。才闻不到。”
  最后看四娘无力的瘫软在床上,传来嘤嘤的啼哭声,她好心的告诉她答案。
  “闻出来的?”四娘惊讶的抬起头问道。
  不是偷盗,世上会有这么厉害的医者吗?
  周一见怪不怪,小姐鼻子比狗都灵,她怜悯的看着四娘,心想下次你喝药别留味在房里。
  “不闻。我也知道。”林孝珏瞟他一眼。然后走到桌案前提起笔。
  “你知道,为何你,大热之病。用了,这么多,鱼腥草,和苦寒……汤药。却不见,好吗?”她边书写着什么。边问四娘。
  这个问题屋里的人都很好奇,四娘对着她的背摇摇头。
  “因为冰伏。”林孝珏低着头一声叹息,然后刷刷刷笔耕不辍。
  “冰伏?”四娘和其余二人都没听过这样的名词,她们面面相觑。六只眼睛对在一起,写的都是疑问。
  这时候林孝珏扔给周一一个纸团。
  周一打开来看,明白了。小姐也知道自己结巴说话费力,写了缘由让她代劳解释。
  “所谓冰伏就是热证之人。用了大量冷药,使本应当透发出表的郁热由表邪而变成为里热。
  好比在炙热的夏季里,突然来了霜冻,外面的冰雪覆盖在整个屋子上,越来越厚,屋里的热量不仅不会散发出去,还会被冰雪包裹住。这就是冰伏。”她低头念着纸上的字迹。
  话音刚落。
  “接着。”小姐的又一张纸条飞来了,周一跑了几步才接住。
  她停下步子喘口气,一抬头看四娘和仆人正认真的看着她呢,显然是听进去了。
  于是她急忙展开纸条。
  这一张是单独写给四娘的。
  “四娘子,小姐有话跟您说。”周一一笑而过开口,露出虎牙。四娘蹙眉点点头。
  “那我就开始读了。”领会到四娘让她继续,周一又低下头。
  “你用了大量苦寒的冷药,它们在你体内形成冰伏,将邪热都关在身体里,邪热出不来,你体内的津液就会慢慢流失,于是越来越热,肤色都变得阴沉。其实邪热也有地方走,走的是上焦和下焦,也就是你便血和流鼻血的原因。”
  周一好似旁若无人念叨着,因为不理解医学名词,说要读的没什么感情,但她还是听懂了。
  四娘眉心的川字越来越重,她听得很认真,认真到想到了祖父的死。
  “那这样的情况下要如何?”她蹭的坐直了,双手支撑在床上很是着急的望着小结巴的背影。
  “透热,将邪热。从身体里。透出来,我说话。费力,还是写,给你,你自己,看吧。”
  林孝珏看都没看她一眼答道,然后就开始书写。
  屋子一下子静了下来,只能听见唰唰执笔的声音。
  冷四娘等的有些焦急,不过还好,一会的功夫小结巴就停下笔,吹了吹未干的墨迹,然后转过身对她勾勾嘴角。
  这次她无需丫鬟代劳,她径自走到她床前,将方子直接交给她。
  四娘疑惑的端起草纸,对在阳光下面看,她看到了一眼的惊艳。
  “你倒是写的一手好字。”她有些不甘心的斜了林孝玨一眼。
  林孝珏无所谓的挑挑眉:“行医开方,和医,有关的,我都会。”
  不是会那么简单吧?起码这字迹是精通此道。
  四娘懒得理她的自鸣得意,她很认真的去读草纸上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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