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医女》第1878/2010页
但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孝珏呵呵一笑:“大师这个儿子是正经娶亲生的,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过大师有一件事做的极其不光彩,应该说,像畜生。”
林孝珏说着,身子前倾,眼睛凶光乍现,恶狠狠的看着住持大师。
住持大师脸色惨白:“你胡说,你胡说。”
林孝珏站直了道:“本宫可没有胡说,为了大师,本宫费尽了心思,特意派人去大师老家走访了一趟。大师年轻的时候可是名气大的很,是乡间一霸,直到大师奸11淫了一个姑娘,这种事大师干的多了,本来以为女子都不敢声张,所以一直也没有得到惩处,谁知道这个姑娘十分倔强,将大师告上衙门之后自杀了。衙门还没审,大师想用那姑娘是大师相好的借口也用不上了,因为人死了,刚好县令是新科进士,还年轻,嫉恶如仇,这事必然要追究,大师躲不过,官府要抓人,大师只能背井离乡逃走,就这样当了和尚。”
“本宫记得初次与大师见面的时候,本宫就说的大师相思未除,尘缘未尽,那时候大师就在想儿子吧,因为大师的儿子,跟大师一样,也欺男霸女,正好那时候犯了事要用银子,大师得到消息,就找人偷偷送去五千两。大师身为住持师父,调派点银子还是很容易的,所以您惆怅的事这个儿子怎么这么不上进啊。”
“天哪,这种人怎么成的大师?和尚还有儿子了?”
“你以为和尚都是什么人,那些犯了事,都躲到庙里去。”
下面的声音如烧沸的开水,沸腾了。
“你胡说,你胡说。”住持大师吓得大叫:“觉远,觉远,快扶为师回山。”
觉远近日来声名大躁,高阳每日都会追着看他,知道他今日不上台,会在后面,所以高阳就躲在台后的白杨树下马车里,跟福婉在一起。
太上吵的热闹,马车的帘子早已掀开,她跟觉远也已经目光交流过。
听住持大师连连叫着觉远,她一个劲的对觉远摇头。
不说林孝珏救过他们,觉远不能忘恩负义,就他师父曾经的过往,也不应该替他解围。
觉远看了高阳的暗示,犹豫着没有动。
台下议论声不绝于耳,街道和花园子都被人占满了。
曾经经纬分明的线,如今已经混合在一起。
之前人们骂寺庙,后面的人们讨论真实性。
“公主说的是真的吗?”
“看着老和尚样子像是真的。”
“不是真的,她说的不是真的。”徒弟怎么还不来?住持大师绷不住了,对下面吼道:“都是假的,你们不要相信。”
随即眉心怒起,苍老的脸满是仇恨表情,看着林孝珏:“你污蔑本寺,本寺要去宫里告你。”
宫里常常请和尚做法师,像他这种级别的和尚,是有机会面圣的。
林孝珏道:“不好意思,证据正好在本宫手里,用不到你告本宫,本宫已经将你的罪行告发到大理寺,大理寺很快就会来人抓你了。”
住持大师不信,踉跄后退两步。
台下李固信身后走出两个人,穿着捕快服饰,腰中挎刀,手里拎着锁链:“张三郎,跟我们走一趟吧。”
张三郎是自己俗家的名字。
住持大师噗通一声,到坐在台上。
林孝珏一抬手,请两个衙役上台来。
太后高阳见觉远脚步动了,一推车夫:“拦住他。”
车夫本没拉住觉远,但觉远却也不动了,因为衙役没有上到台上去,一个穿着轻薄绿衫的青年小跑着登上高台:“谁也不要动手,谁也不许动手。”他喊着。
林孝珏看着渐渐靠近的人,眉心蹙起:“又是你,这回你又要说什么?”
来人正是薛世攀,他好不容易挤到台下,却有衙役要抓住持大师。
薛世攀看着林孝珏;“你这是栽赃,我不信。”然后蹲下来抓住住持大师的肩膀;“大师,她栽赃你是不是?你个出家人,怎么会有儿子,怎么会奸11**子,她是栽赃的,您是德高望重的大师啊。”
住持大师好像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岁,脸上的折子都耷拉下去,人蔫蔫的,低着头不说话。
薛世攀使劲摇他:“这不是真的,您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住持大师还是不说话,应该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和尚,好歹学过不少人生道理,没办法撒谎了吧。
林孝珏道:“你不用再来替他洗白了,本宫既然能把他俗家姓名都说出来,证据本宫也一定有,本宫从不会平白无故陷害人的,你还能站在这里,就是因为你所做的事,本宫没证据。”
薛世攀大怒着站起,道:“那你也不能让人抓大师?”
林孝珏挑眉:“那是为何呢?你给本宫一个理由。”
第1088章 意料之外的麻烦
林孝珏把薛世攀问愣了。
一个危害乡里的恶人,他有什么理由保他?
可是他是他找来的啊,他们是一伙的,如果大师被抓走,他就彻底输了。
薛世攀心中一动,道:“就算大师曾经犯过错,那也是年轻时的事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大师已经遁入空位,忏悔自己的过错,就是再大的恶,也该抵消了吧?”
说着看着台下:“律法哪有追究和尚的?”
律法不追究和尚?他以为他活在南朝?
林孝珏道:“你说的倒是轻巧啊,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好人呢?好人九九八十一难,才能成佛,坏人放下屠刀就行了?这样对得起死去的姑娘,对得起被他曾经欺负过的乡里?”
台下人不知道为何都静下来,他们在思考,好人是不是太难做了些?
林孝珏又道:“你不是饱读圣贤书,圣人如何教诲你的?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若以德抱怨,何以报德?该听圣人言的时候你信禅语,该打禅机的时候,你做小人,你到底是怎么长的脑袋?”
林孝珏越说越气,把薛世攀骂的狗血喷头。
就她那句圣人言,薛世攀想保住持大师,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台下不知是谁带头,忽然鼓起掌来。
“公主说得对,就算是三十年,四十年,那些为非作歹的人,也不应该逍遥法外。”
人们议论纷纷。
李固信高声道:“律法是惩善扬恶,为苦主讨公道的,可不是用来原谅谁,你就是做了一百件好事,对苦主造成的伤害也无法挽回,说什么都没用,把人抓起来。”
衙役是林孝珏早早请来的,自然也认识说话这位是凉国公,锦衣卫指挥使,虽然他们不归锦衣卫管,但那也是头啊。
二人蹬蹬上了台子,把住持大师从地上拉起来。
当链子扣到住持大师手腕上的时候,薛世攀欲言又止,跃跃欲试,他还是希望能救一下主持大师,不过他找不到任何理由。
衙役带着大师要往下面走。
林孝珏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松了一口气,可算走了。
“且慢。”台下传来一声呵斥:“还不能走。”
这声音底气十足且十分响亮,突兀响起,将其他声音都震下去了,人们目光纷纷寻找向说话的人。
林孝珏见此人跟李固信他们站在同一排,二十郎当岁,皮肤微黑,没有胡须,她并不认得的人。
“你是什么人?有何话说?”林孝珏脸色不善。
那人道:“公主莫急,小的是公主的人。”
林孝珏心生警惕:“本宫不认得你。”叫着李固信:“把他抓起来。”
那人一愣,李固信冲上去一个擒拿手将他抓住,立即在他嘴里塞进一个麻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