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想开了》第122/231页


  “王爷……”
  薛放离欺身而来,江倦向他求饶。
  此时此刻,少年躺在榻上,头发铺开一片,如上好的缎子,甜香也跟着散开,他整个人都很慌,可又什么办法,只好这么无措地、紧张地看着薛放离。
  “叫夫君。”薛放离嗓音微哑。
  江倦好多事情都不太明白,可他却又无师自通了该如何规避危险,比方说在这一刻,他不能喊夫君,江倦也莫名觉得假如他照做了,王爷也真的会把他拆吃入腹。
  “……你不要这样看我。”
  江倦干脆连称呼也省略了,他抬起手,宽大的衣袖堆叠在手肘处,江倦用白净的手指捂住了薛放离的眼睛,小声地抱怨:“好像要吃掉我。”
  “我又不好吃。”
  “怎么不好吃,”薛放离抓住他的两只手腕,“本王才尝过。”
  下一秒,江倦的两只手倏地被按下来,薛放离笑得漫不经心,“若是不好吃,本王又怎么会食髓知味,还想再多尝几口?”
  他的尝过,自然是指方才不常规的上药方式,江倦意识到这一点,手指都不自觉地蜷了一下,本就泛着粉色的指尖,更是烧红一片,艳得惊人。
  被按在榻上,江倦动也动不了,他只好问薛放离:“王爷,你要做什么?”
  薛放离缓缓地说:“索要报酬。”
  江倦“哦”了一声,强装镇定地问他:“你要什么报酬?”
  “吃掉你。”
  薛放离的腔调散漫不已,江倦的心跳却是漏掉了一拍。
  “王爷,你又吓我。”
  薛放离问他:“你怎么知道本王是在吓你?”
  江倦慢吞吞地说:“你才不会伤到我。”
  薛放离笑得意味不明,“难道你不知道,吃法有许多种吗?”
  江倦一愣,还没来得及思考,薛放离就朝他逼近。
  两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江倦完全被困在怀中,退无可退,躲无可躲,就连他的手,也被牢牢地按在上方。
  江倦慌了神,逃避可耻但是有用,他闭上了眼睛。
  ――只要他看不见,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与他无关。
  江倦太紧张了,睫毛晃了又晃,上面还沾着水汽,这么一颤,好似临风沐雨的花蕊,如出一辙的细软与潮湿。
  晃得人心痒,更让人心软,也无声地昭示了许多。
  少年在害怕。
  他也还没有准备好。
  他……
  算了。
  “这一次放过你。”
  望了他许久,薛放离颇是遗憾地开了口,他揉弄着少年柔软的唇瓣,眼中涌动着不息的欲念,最终却只是低下头,在江倦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好似蜻蜓点水,温柔至极,也浅尝辄止。
  薛放离稍微侧过头,凑在江倦的耳边,懒洋洋地问他:“还想再躲多久?”
  “我……”
  江倦很茫然,他心跳得很快,额头也很烫,明明王爷的唇触上来并不烫,只让江倦觉得软。
  薛放离瞥他一眼,“嗯?”
  江倦答不上来,他甚至还想问王爷躲什么,但此时的王爷又太危险,江倦选择夺回手,一把抱住他,把自己藏进他怀里。
  当然,脸也一并埋了起来,他怕再被抓起来亲一口。
  这不应当。
  而且……
  江倦太慌了。
  他好慌好慌。
  好多事情,他都还没想明白。
  不安似乎被察觉,有只手伸来,按住了江倦的后颈,一下又一下哄慰似的轻抚,薛放离手上的动作足够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没那么温柔。
  “本王是说过不会再逼你了,但本王也说过,本王的耐心不多了。”
  薛放离低下头,抵住江倦的头发,嗓音靡靡,“你若是非要嘴硬,本王还可以给你亲软,但到时候,本王就不止是亲你几下了。”
  江倦不吭声,认真做鸵鸟,薛放离慢条斯理地起了身,又轻拍他几下,“报酬本王收了,接着给你上药。”
  他恶劣一笑,“如你所愿,不用手指。”
  江倦:“……”
  他后悔了,他真的好后悔。
  可是再后悔,江倦也还是被拽了起来,继续以这种不同寻常的方式上药。
  夜色渐深。
  这一晚,月满如盘。
  “蒋兄,我敬你一杯。”
  另一顶帐内,苏斐月与蒋森涛――如今的骠骑大将军,正在对饮,他端起酒杯,与对方轻轻一碰,仰头一饮而尽,两人同人搁下酒杯,而后相视一笑。
  “酒逢知己千杯少啊。”
  苏斐月悠悠然地喟叹一声,蒋森涛看他一眼,也跟着笑了笑,过了许久,他才说:“苏兄,不是说不想再操劳,只想吃软饭吗?近日怎么陛下有传必见,就连这御马场,你也跟着跑了过来。”
  “我倒也想躲着陛下,可实在是没什么借口了,”苏斐月遗憾地说,“能用的借口都用光了,又不好重复,只能面圣了。”
  蒋森涛大笑一声,他是武将出身,性格也格外豪爽,摇着头笑道:“陛下向来看重你,过去是,现在亦是,他时常提起你,颇是可惜。”
  苏斐月对此不予评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问蒋森涛:“蒋兄,你心里恨过吗?”
  端着酒杯的手指一颤,蒋森涛知道他在问什么,神情怅然道:“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我蒋家世代忠良,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苏斐月淡淡道:“那晴眉呢?”
  时隔多年,再一次从旁人口中听见这个名字,蒋森涛竟觉得有一丝陌生,但他的心头,却仍是激起了一片酸涩,“她……”
  世人皆知,将军府上,曾有一位小姐,她生得极美,艳冠京都,可惜又红颜薄命,出阁没多少年,在去寺庙的途中,马受了惊,直直冲入山崖,尸骨无存,从此只留唏嘘。
  可无人知晓,就在她去世的那一日,宫里多了一位孤女出身的虞美人。
  “她不该生在蒋家。”
  许久,蒋森涛缓缓地开了口。
  叹了口气,苏斐月轻拍几下蒋森涛的肩,“此事也不怪你,那时候你在边关,尚不知情。”
  蒋森涛却说:“我在,结局也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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