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想开了》第134/231页


  “不是,这真的跟画画不一样,不能照着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别,别让我跪下来求你!”
  “问题不大。”
  在他的鬼哭狼嚎声中,江倦毫不犹豫地下了笔,然后“啊”了一声,“好像写坏了。”
  蒋轻凉:“……”
  写坏了,这下子彻底回天无力,蒋轻凉往后一瘫,欲哭无泪道:“倦哥,我都跟你说了不行。”
  被坑成这样,蒋轻凉倒也没想着骂人,只是自己捶胸顿足不已,毕竟——他倦哥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只是想帮他抄书而已。
  薛从筠与顾浦望就没有这个待遇。
  蒋轻凉痛并快乐着,他爹实在事儿太多,就算只是一个字写坏了,他也得从头开始,蒋轻凉认命地从江倦手上要回毛笔,长叹一口气,“算了,我从头写吧。”
  “倦哥,你还画着玩吗?玩的话这一张你拿去吧,我再让人给你取支毛笔。”
  江倦瞟他一眼,“你不看看吗?”
  蒋轻凉心都痛死了,多看一眼多痛苦一秒,他摆摆手,“我不看。”
  江倦不欺负他了,“你还是看一眼吧。”
  蒋轻凉其实真的不想看,但想着江倦没念过书也不识字,说不定这是他头一回写字,还是看了一眼,结果——“咦,倦哥,你写在哪儿啊?”
  纸张上,全是蒋轻凉自己的狗爬字,倒也不见什么写坏了的墨团,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倦哥,你没写,在耍我啊。”
  江倦慢吞吞地说:“我怎么没写。最后一个字就是我写的,你抄在哪里你不记得吗?”
  蒋轻凉:“???”
  他又看过去,这才发现了问题。
  最后一个字还真不是他写的。
  但无论是起笔还是字体结构,都与他的书写习惯一样,要不是江倦主动提起,蒋轻凉又回想了一下自己抄写在哪里,还真的认不出来。
  不能说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倦哥,你识字啊!”
  蒋轻凉惊得合不拢嘴。
  其实只看上几眼就能把他的字迹模仿到这个程度,江倦肯定不光只是识字,但蒋轻凉只想偷懒,他乐坏了,“倦哥,原来你这么行啊。快,再来帮我抄一点。”
  蒋轻凉立刻变了一副面孔,认错认得从善如流,“倦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求你了,再帮我抄一点吧。”
  江倦说帮他抄,本来就只是心血来潮,说完自己就后悔了,现在江倦已经清醒了,摇摇头说:“字太多了,我也不想抄了。何况——”模仿他人的字迹,倒也不是写得越烂越好模仿,毕竟真的写得太烂了,结构之类的就毫无章法,反而模仿起来更累人一些,江倦说:“你的字写得太差了,模仿起来太累了。”
  蒋轻凉:“……”
  可恶啊,有被伤害到。
  他为什么要多嘴。
  为什么要信了谣言觉得倦哥不识字。
  蒋轻凉悔不当初。
  错事了良机,蒋轻凉只好自己再老老实实地往下抄写,倒是江倦,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好像所有人全都默认他大字不识,其实就连江倦自己也下意识这么认为——这个与他同名同姓的角色没有念过书,毕竟他是在乡下长大的,也没有什么念书的条件。
  可之前江倦被皇太后为难的时候,皇太后提过一句,主角受说原身擅长瘦金体。
  原身住在乡下,他这个外祖父哪有钱给他买笔墨纸砚来练字啊?
  何况真的练起字来,这些消耗又很大,对于一位住在乡下的老人而言,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难不成是那位尚书爹给了钱?
  好像这样就能解释得通了……吧?
  江倦心不在焉地抬起手,搭在几沓书上,指尖无意识地摸了又摸,江倦低头看看,这是本游记,叫《太平游记》。
  他还挺好奇古代的游记的,就拿了起来,蒋轻凉正在奋笔疾书,见状也只是说:“这几本书是我同窗借我的,他说是好东西。”
  究竟有多好,蒋轻凉还没来得及看,江倦一听,更为好奇了,他翻开书页,下一秒,江倦整个人都僵住了。
  江倦:“???”
  不是游记吗?
  书页上,画幅精美,场景多样,人物更是栩栩如生,可问题是每个人都浑身赤i裸,抱成一团,无遮无挡的。
  没有马赛克,尺度这么大,还图文并茂,对江倦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江倦没有看过这种东西,只觉得不好意思,可他又实在是好奇,于是就这么硬着头皮一页一页地翻过去。
  他不敢细看,翻得也快,“哗啦”一声又一声,没多久就翻过了大半本,江倦一眼扫过,白皙的手指又要再往后翻去——他的动作顿住了。
  这一页的最后一幅画上,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腿抬了起来搭在扶手上,另一个人正低着头,是一个埋首的动作。
  莫名的似曾相识。
  江倦:“……”
  江倦:“…………”
  “啪”的一声,他几近慌张地合上了书。
  毫无预兆的声响,蒋轻凉一个哆嗦,险些写错了一个字,他急忙补救,蒋轻凉边写边问:“倦哥,你怎么了?”
  说着,蒋轻凉抬起头,随之一愣,“你脸怎么这么红?”
  “很红吗?”
  江倦茫然不已,蒋轻凉与他对视,还没多久,他自己的脸也红了,蒋轻凉大叫道:“倦哥,你别一直盯着我看啊。”
  “……你脸也真的很红。”
  江倦:“?”
  他摸摸脸,并不觉得烫,蒋轻凉喊着不让江倦看他,自己却忍不住瞄一眼、再瞄一眼,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倦哥这会儿又——太太太……艳了吧?
  面庞都好似沾上的花色,不对,比那花色还要秾丽。非得说出是什么花,牡丹倒是真国色,可比之他倦哥,又莫名俗气了些,玉兰倒是清透又玉润,却又寡淡了不少。
  蒋轻凉思来想去,都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形容,这一刻倒是有些后悔往日没好好念书了。
  若是顾浦望在,肯定知道该怎么形容。
  蒋轻凉在懊恼些什么,江倦并不知情,他脑子里面乱糟糟的,最可恶的是那本书里的画面一帧又一帧地闪过。
  不要想不要想。
  江倦努力叫停,可他越是抗拒,越是控制不住自己,他甚至还想起来那一日,舌尖掠过肌肤时的触感。
  滚烫、潮湿。
  江倦:“……”
  垂手立在一旁的管事也发觉不对劲了,他担忧地问道:“王妃,您可是不舒服?”
  江倦喃喃地说:“心跳好快。”
  王爷把人交给他之前,可是交待了王妃是有心疾的,听他这么一说,管事当即吓了一跳,“王妃,您可是心疾发作了?奴才这就去请王爷与老爷?”
  江倦这才回过神来,“啊?我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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