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想开了》第22/231页


  然而江倦又不太好了。他是来做咸鱼的,也想好了王爷去世后要怎么快乐躺平。
  可现在……
  他的咸鱼生活飞了,快乐也没了。
  江倦欲哭无泪,他低下头绝望地往扶手上撞。
  “怎么了?”
  薛放离见状,淡淡地开口,倦郁闷地摇摇头,“没怎么。”
  薛放离低头望他,少年皮肤白,他撞得再轻,额头也还是红了一片,薛放离问道:“不高兴什么?”
  当然是他畅想的快乐生活没有了――守最久的寡,做最咸的鱼,在王府混吃等死一辈子。
  可江倦又不能说实话,他恹恹地回答:“……脚上好疼。”
  不提还好,话一说出口,江倦就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剧情发生改变,王府无人伤亡,除了他的脚。
  江倦:“……”
  怎会如此。
  为什么受伤的是咸鱼?
  这就是他不想努力的下场吗?
  江倦又轻轻地撞上扶手,完全是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了。
  他忍不住东想西想。
  王爷没去世,他待王府就不够自由,更没法混吃等死,大概率还得好好做王妃,每日被迫营业,还可能跟主角团打交道。
  不行。
  他只想做咸鱼,不想做王妃。
  要不,溜了吧?
  按照剧情设定,他还有个外祖父,回乡下投奔外祖父也不错,江倦越想越觉得可行,他又重新打起了精神,“王爷……”
  “嗯?”
  薛放离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目光久久地落在江倦身上,神色令人难以捉摸。
  他在撒谎。
  少年不高兴的原因,不是脚伤。
  江倦心虚地说:“成婚那天,你要送我走,还说过几天再问我一遍,现在你可以重新问我了。”
  薛放离眉梢一动,“怎么了?”
  “我改主意了,”江倦慢吞吞地说,“我想了一下,我好像一直在给你添麻烦,要不然……还是送我走好了。”
  薛放离听完,没有立刻答话,他神色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掀起殷红的唇,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然后颇为遗憾地说:“不行啊。”
  少年伏在他怀里哭泣之时,早一分、早一秒,他说想走,他都会送他走,可是他没有,现在再说要走,已经晚了,他也改主意了。
  薛放离垂下眼皮,笑得温和,“你救了本王一命,本王报恩都来不及,又岂会嫌麻烦?”
  “何况也算不上什么麻烦。”
  江倦:“……算的。”
  他还没死心,想再挣扎一下。江倦灵机一动,又说:“王爷,我从小心疾难愈,大师都说十八这年有一劫,可能会撑不过去,我怕会给你过了病气。”
  薛放离掀起眼帘,“无碍,本王本就有不治之症,与你无关。”
  顿了一下,薛放离若有所思地问:“这就是你不高兴的原因?”
  江倦眨眨眼睛,没法跟他解释,只好点头,“嗯,我怕拖累王爷。”
  薛放离盯着他看,许久,他走了过来,向江倦伸出一只手,苍白的指尖抚过少年额头撞红的地方,他轻轻一笑,“你脚上有伤,不宜奔波,安心养伤便是,不要乱想。”
  江倦:“……好吧。”
  他都忘了这回事。所以江倦是真的暂时走不了,也走不掉。
  不过――王爷的不治之症,是咳血吗?
  江倦想起成婚那日他说的话。
  “――本王时日无多,送你走,你意下如何?”
  江倦思索几秒。
  他也许、好像,还是可以做最咸的鱼。
  不行,怎么可以这样想呢。
  江倦在心里大声地斥责自己,然后又诚实地躺平了。
  ――三章都过来了,再熬一段时间,好像问题也不大?
  尚书府。
  江念执起一杯热茶,低下头轻吹几下,茶叶在杯中打着旋儿,热气扑在他的脸上,他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远了。
  上辈子,现在他已经在动身赶往别庄了。
  ――离王去世了。
  他惧怕这个男人,怕到哪怕得知他的死讯,也不想去送他最后一程、见他最后一眼,但作为离王妃,江念又不得不去,他只得踏上马车。
  还好,江念最终没有赶上。
  圣上听闻噩耗,亲自赶来别庄,他见之哀恸,不忍再看,便让人封了棺,直接送入陵寝。
  舒了口气,江念回过神来,却又忍不住拧起了眉。
  父亲怎么还未回来?
  今日应当不上朝的。
  在江念的记忆中,离王于深夜去世,这一日,陛下没有上早朝,父亲也应当早就回来了。
  他心中忽地涌起一丝不安。
  又是两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门外终于有了声响。
  “小念,怎么了?”
  江尚书大步走来,他听下人说江念在书房等他,连忙赶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江念摇摇头,问他:“父亲,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
  江尚书失笑道:“今日又不休沐,我上朝了啊。”
  上朝?
  江念一怔,迟疑地问:“父亲,昨晚……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朝堂中的事,江尚书从不瞒他,也有意提前锻炼江念,不过今日确实没什么事,江尚书答道:“没有,怎么了?”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江念试探地问:“……离王府昨晚也没出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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