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想开了》第71/231页


  杨柳生一愣,“可――”友人没注意到杨柳生的异常,扯着他走了好远,杨柳生才勉强回过神,他不住地惊叹:“二公子江念,当真是第一美人!”
  与此同时,侍女对江倦说:“王妃,王爷与陛下在杏苑,让您醒了也过去。”
  并不想踏青,结果一觉醒来被强行带来踏青的江倦很懵,他哐哐撞了几下扶手,简直生无可恋。
  踏青。百花园。
  确认过关键词,就是原文中的踏青情节。
  江倦又来到了主角受的主场。
  他陷入了沉思。
  王爷给他翻面的手法也太娴熟了吧?他已经完美适应到就算被铲进油锅,也能安然地摊成一张咸鱼饼。
  不行,他得支棱起来。
  王爷命不久矣,可以嚣张一下,但他给王爷送完终以后,还想快乐做咸鱼呢。
  他不能再得罪主角受了!
  今天他一定小心做人。
  江倦做好决定,对侍女说:“我现在去杏苑吧。”
  杏苑。
  “草民――杨柳生见过陛下。”
  杨柳生跪下叩拜,弘兴帝摆摆手,示意他起身,本要直接询问画幅修复之事,弘兴帝见他眉飞色舞、满面春风,便顺口问道:“怎么如此高兴?”
  “回陛下,草民向来好美人,只要看见美人,就喜不胜收、心花怒放。”
  “哦?你看见了谁?”
  杨柳生:“江二公子江念。”
  他一提起江念,话就滔滔不绝了起来,“京城的水,当真是养人。都说二公子并非一眼惊艳的美人,胜在骨相美,要耐下心来静看,可草民方才一见,只觉他生的是天人之姿,当真是冰肌玉骨、雪玉堆就!”
  杨柳生赞不绝口,浑然不觉在场之人都望向了一处。
  江念方才受辱,此刻正在安静饮茶,垂目之间,他想到离王,想到江倦,嫉妒与怨恨让他生发了无数个念头――今日之辱,他要离王与江倦加倍偿还!
  名字忽然被提及,江念抬起头,倾听片刻,扭曲的心绪终于被压下几分,江念也好受了一点。
  是,这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无法为他带来任何益处,也不过是个虚名而已,可这是他重生以来,费尽心思与众人结交,又一再投其所好、曲意逢迎换来的结果。
  他这人,就好虚名,就好攀附权贵,他有他的野心。
  再度饮下一口茶,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江念微微一笑,从容道:“柳先生谬赞。”
  杨柳生一愣,扫过去一眼,没怎么在意他,更不知道这人在谬赞什么,只是不满道:“岂是谬赞?江二公子的姿容,我杨柳生走遍大江南北,从未见过第二人有他此等殊色!他――”话音未落,有人来了杏苑,杨柳生抬头一看,正是刚才在海棠苑熟睡的少年,当即眼前一亮,兴高采烈地迎上去,“二公子!江念公子!”
  江・三公子・倦:“???”
  作者有话要说:咸鱼卷:今天一定小心做人!(开始吟唱)
  1出自《冷斋夜话》


第40章 想做咸鱼第40天
  江倦懵了。
  其他人也懵了。
  唯有薛放离,本是神色淡漠,见状似乎意识到什么,颇是不悦地走来,拉过了江倦。
  他冷冷地说:“他是本王的王妃,并非二公子。”
  杨柳生脱口而出:“那二公子呢?”
  友人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小幅度地抬了抬下巴,低声说:“二公子,在那。”
  杨柳生:“?”
  他扭过头一看,正是方才说谬赞的人,这下子,杨柳生也懵了。
  “二公子不是京城第一美人吗?”杨柳生惊愕道,“他算什么美人?”
  反应再迟钝的人,这会儿也该明白是什么情况了,何况江念本就心思颇深,他的面容有一瞬的扭曲。
  这个杨柳生,竟把江倦当成了他!
  他先前夸了那么多,全是在称赞江倦,而非是他这个二公子本人!
  本就受辱一次,杨柳生此举,更是让江念怒极,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得发作,皆因他是温柔端庄的尚书府二公子。
  江念攥紧了手,缓缓地笑道:“我确实――比不过弟弟。”
  每一个字,江念都得咬紧牙关、用尽全力才说得出来,他的不甘心、他的怨恨,不得泄露分毫,他不能让自己苦心维系的形象毁于一旦。
  听江念如此说,杨柳生附和道:“人贵有自知之明,二公子都知晓自己这个第一美人,名不符其实,你们怎还偏要冠以他这样的名头?”
  杨柳生此人,不仅说话刻薄,性格也极为耿直,否则他的友人也不会再三提醒他,生怕他得罪了江念,结果提醒得再多,他也还是狠狠地把人得罪了。
  友人又狠狠地撞他一下,压低了声音道:“你少说两句吧。”
  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他再怎么少说,先前的话也已经撂出来了,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江念气得手指发抖,他在乎,心里在乎得要命,却又不得不云淡风轻地笑道:“杨先生说的是。江念一早便说过,京城第一美人,另有其人,我――过誉了。”
  安平侯却道:“杨先生,你被誉为丹青圣手,怎会如此美丑不辩?”
  “皮相之美,看一眼、看两眼,惊为天人,看得多了,也不过如此,唯有内在之美,才能历久弥新。依本侯之见,杨先生,你也不过庸俗之辈,迷恋皮囊,不知美人在骨不在皮。”
  他言下之意,江倦是再美,也比不过江念,不识江念之美,就是庸俗之辈。
  杨柳生沉思片刻,说:“侯爷,草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安平侯微笑道:“你讲。”
  杨柳生委婉道:“您――是否有眼疾?”
  “多长时间了,可曾看过郎中?”
  安平侯贬低他审美低级,杨柳生便暗地里说他瞎,话不投机半句多,安平侯一甩衣袖,不再理会他,杨柳生则抽空打量一眼江念。
  还真是平平无奇。
  他若是没见到那少年,兴许还会因为这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仔细研究一番他美在何处,可现在见过皓月,又怎么在乎萤火?
  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杨柳生不再看江念,而是询问江倦:“王妃,草民可否为你作画一幅?”
  江倦:“……”
  怎么回事啊。
  他只是睡了一觉,剧情怎么就不好了。
  江倦还处于震惊之中,薛放离已经替他给出了答复:“不可。”
  想了一下,江倦诚恳地说:“你给他画,我哥哥――二公子,他真的值得你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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