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想开了》第78/231页


  谁不知道他与二公子交好!
  “六、六皇子……”
  思及自己说了不少江念的坏话,书生战战兢兢地唤了一声,生怕薛从筠会收拾自己,可薛从筠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他,气氛堪称诡异至极。
  良久,薛从筠悬在半空中的手往下一拍,他缓缓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认错人了,回见。”
  然后就――走了。
  书生:“???”
  就这?他不是来为二公子出头的?
  侥幸逃过一劫的书生满脸茫然,江念更是惊诧不已,他知道薛从筠的性格,从来都是风风火火、嚣张至极,若是放在往日,他这会儿已经掀了书生们的桌子。
  江念攥住手,心中忽然有些不安,他不动声色地问:“今日你倒是转了性子,我还在担心呢。”
  薛从筠还挺心虚的,他不敢与江念实话实说,觉得江倦还是挺配这个第一美人的,只好小声道:“我五哥太恐怖了,一听是他王妃,我就不敢说话了。”
  江念一怔,倒也是,离王护江倦护成这样,薛从筠又免不了与他二人打交道,若是传入离王耳中,薛从筠肯定讨不了好。
  原想着薛从筠今日发作一场,此番言论多少会收敛一二,可算盘到底打错了,但江念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温柔地笑道:“也好,你没有生事,回了宫也不会再被陛下责备。”
  薛从筠摆摆手,端起茶杯喝茶,江念一想到皓月之辉与萤火之光这句话,便气闷不已,他又并非当真不在意,便轻声道:“我出去透透气。”
  江念起身站起,他走后,顾浦望定定地看着薛从筠,慢悠悠地问:“你和离王妃,到底怎么回事?”
  顾浦望就是这样,眼睛毒得很,一丁点端倪也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薛从筠趴到桌子压低了声音同他说:“之前我找过他一次麻烦,后来觉得……”
  薛从筠挠了挠头发,问顾浦望:“你有没有见过他啊?反正我觉得他和念哥可能有一点误会,他不像是会把念哥推下湖的人。”
  顾浦望思索片刻,他对这位离王妃并无太多印象,只是偶尔从江念口中听见过关于他的只言片语,顾浦望摇头道:“不曾。”
  至于两人之间是否有什么误会,顾浦望更是不清楚,只是提醒薛从筠道:“误会之事,别问念哥。”
  薛从筠茫然道:“为什么啊?”
  顾浦望没答话。
  他性子偏淡,更不似薛从筠与蒋轻凉二人一般没脑子,是以多少知晓江念并非如他表现出来的一般温柔淡薄。
  江念此人,有野心、更有心计,他既然向他们提起过江倦,那么心中肯定是不喜江倦的。
  停顿了一下,顾浦望又道:“日久见人心。你与离王妃只见过几面,却与念哥相处了几年,这就认定他没错了?”
  薛从筠说:“他吧,就真的……唉,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不学无术的下场就是词到用处方恨少,薛从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江倦,他想了想,恍然大悟道:“这样吧,明日射箭比赛,我把他拉来一起玩。”
  “你看见他就知道了,还挺有意思的一个人。”
  有没有意思,顾浦望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位离王妃还是挺厉害的。
  薛从筠从来张口闭口都是念哥,也一向被江念牵着鼻子走,这倒是他头一次没有为江念出头。
  顾浦望无所谓,见一见也行,还能知道这位离王妃究竟有什么魔力,便道:“随便你。”
  作者有话要说:咸鱼卷:我要给他送终。
  王爷:我要给他送终。


第44章 想做咸鱼第44天
  看完烟花,就该回王府了。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江倦本来不困的,结果硬生生地被摇困了,他靠在薛放离身上,又开始昏昏欲睡。
  “怎么就是睡不够?”
  薛放离望他几眼,掀唇笑了笑,江倦好似没有听见,专心睡觉,他也是真的很能睡,以前就老被表妹笑话,充电十八个小时,待机时长却只有六小时。
  到了王府,薛放离没有叫醒他,而是直接把人抱下马车,但没走几步江倦还是醒了,他抬头看了看,指向另一个方向,“王爷,我的院子在那边。”
  薛放离脚步不停,“不与本王一起睡?”
  江倦诚实地回答:“我自己睡也可以啊。”
  和王爷一起睡,可以趴在他身上,舒服是挺舒服的,可是王爷抱得太紧,他不能自由翻面,只能同一个姿势维持很久,这就又有点不舒服了。
  薛放离望他,少年的眼神干净剔透,没有一丝杂质,更没有一丝……
  欲念。
  他什么也不知晓,尚且不识情爱。
  他愿意让自己在乎他,还让自己再多在乎他一点,是出于怜爱与同情,而非喜欢。
  这个认知,让薛放离的脚步倏地顿住。
  怜爱与同情,本已足够,可现在,他还想要更多。
  与江倦有关的一切,他什么都想要。
  薛放离垂下眼,神色沉沉,可说出来的话却很温柔,好似有着无尽的耐心,“不是才应允了本王,让本王今后只在乎你一人吗?”
  “你自己睡,万一心疾发作了怎么办?”
  江倦下意识回答:“不是有兰亭吗?”
  薛放离笑了一下,心里的不悦并未流露分毫,只是温和道:“你有丫鬟睡在侧房,本王却不喜有人在旁侍候,你不与本王睡在一起,本王若是再咳血,该怎么办?”
  江倦被问住了。上回在别庄,狼来了,都没一个人发觉,王爷自己睡,要是再咳血,大概也没人会知道。
  思索几秒,江倦还是答应了,“好吧,我睡你那儿。”
  薛放离“嗯”了一声,殷红的唇轻轻掀起,他抱着江倦一步一步走入凉风院。
  他不算有耐心,但对上江倦,多少有一点耐心。
  不识情爱就不识情爱吧。
  他总会把他扯入万丈红尘。
  翌日。
  薛从筠一早便来了离王府。
  按照正常的情况,江倦现在应当还在睡觉,他见不到人,可今日薛放离自己有事早起不说,还让兰亭把江倦一起叫醒,让他用早膳,江倦痛苦地说:“我不想吃,睡醒了再说。”
  兰亭笑道:“王爷让公子吃饱了再睡。”
  江倦郁闷地说:“可是吃饱了,我的睡意也没有了。”
  兰亭淡定地说:“公子这么爱睡觉,耽误一小会儿不碍事的,反正沾了床你就能睡着。”
  她说得好有道理,江倦只好爬起来,才被收拾好,高管事就领着薛从筠进来了,“王妃,您瞧谁来了。”
  江倦抬头看看,不大热情地问薛从筠:“你怎么来了?”
  薛从筠:“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他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坐到江倦对面,自觉地捏起一块糕点,刚要往嘴里喂,看见什么,欲言又止地问:“你手怎么了?”
  江倦低头看看,上回他取香烫着了手,现在还没有完全好,所以几只手指还包扎着,江倦有气无力地说:“不小心烫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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