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想开了》第88/231页


  他好似发现到了什么。
  也是,如此反复劝说,离王若还未发觉什么,就不会是离王了。
  苏妙音勉强一笑,对薛朝华摇了摇头,她从宴会上告退,匆匆走至荷塘。
  安平侯已再次等候许久,按照他们的商定,苏妙音会把江倦带来,见只有苏妙音一人独自前来,安平侯的神色沉了沉,“王妃他……不见本侯?”
  苏妙音解释道:“妾身借口来荷塘散步,却让王妃拒绝了两次,离王在旁边,便没敢再继续劝说。”
  原来是不知他身在此处。
  思及此,安平侯摘下一片浮叶,划出一个“照”字,交给了苏妙音,“让人将此转交给王妃,他看了自会明白。”
  苏妙音道:“那……侯爷你大抵要多等一会儿,毕竟离王也在,方才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
  安平侯点头,“嗯,本侯知道了。”
  苏妙音转身离去,片刻后,张公公笑呵呵地捧来莲叶,对江倦说:“王妃未去散步,皇妃便让人摘了这片莲叶送与您。”
  江倦接过莲叶,才摆弄几下,就听见薛放离对自己说:“莲子羹可以喝了。”
  薛放离与往常一样,对他进行投喂,江倦尝了一小口,果真清新可口,他再没有胃口,也吃得开心,当即就放下了莲叶,专心进食。
  与此同时,殿外忽而风声大作,雨也说下就下。
  倾盆大雨哗啦啦地落下,承德殿内只闻风雨声,而荷塘处,没有任何能遮风避雨的地方,安平侯站立在雨中,眉头皱得很紧。
  怎么还不来?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大,他浑身都被淋湿,视线也变得一片模糊,安平侯几次想要离去,只是思及苏妙音的话,又忍不住心存期待。
  ――江倦兴许已经拿到了莲叶,正在设法赶来。
  再等等吧。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在秀恩爱,有人在雨里等待(?)
  王爷养鱼心德:小酌怡情。


第49章 想做咸鱼第49天
  这场雨,来势匆匆,走得却不急,足足下了一段时间才云散雨初晴。
  安平侯站立在原地,雨水从身上滴答滴答地落下,他却想起了许多事情。
  过去的时候,他对江倦避之而不及,这个未婚夫,他发自内心地感到嫌弃与丢脸,可江倦总会想尽办法与他碰面。
  宴会上,江倦悄无声息地请求丫鬟帮忙,向自己递送只言片语,请求与他相见。
  与友人相聚,江倦会徘徊在附近,他若待上一整宿,江倦也会等他一整宿,只为与他说上一句话。
  他邀请江念外出游玩,江倦会自行跟上,哪怕自己对他不理不睬,甚至一再驱逐,他也从不怨恨,依旧一片痴心。
  ……
  这一切,都曾令他感到厌恶,可此刻再度想起,安平侯只觉得愧疚。
  那个时候,江倦生性胆怯,唯独对上自己,示爱大胆而又热烈。
  可安平侯总嫌江倦不够庄重、不懂礼仪,根本上不得台面,更不配踏入侯府,他也从未江倦给过任何回应,只想解除婚约。
  他是否也曾在雨中等待过自己许久?
  安平侯皱起了眉。
  等完了一整场雨,这陡然升起的一丝愧疚,又让安平侯接着在原地等待,可自始至终,都无一人到来。
  安平侯的心也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他是不想来吗?
  不,不应该是这样。
  过去种种,安平侯不信可以在短短几日之内尽数磨灭,何况江倦用情如此之深。
  他还不来,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在荷塘与江倦相见,本是安平侯不愿正面对上离王,更不想与他过多痴缠,但此时此刻,安平侯既不甘心,也又心存一线希冀,他决定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安平侯缓缓走向正殿。
  承德殿内,掌灯的侍女低眉敛目,宫灯火光烈烈,满室亮如白昼。
  莲子羹正适口,温温的,也不烫,江倦吃了好几口,想起王爷又是什么也没吃,便拿过调羹,也要喂他。
  “王爷,你尝一口。”
  莲子羹口味清爽,薛放离却毫无食欲,他垂目扫了一眼,握住江倦的手,轻轻按下来,不动声色地说:“待会儿再吧。”
  作为糊弄大师,江倦一听就知道王爷是在糊弄自己,便执意要喂他,“待会儿凉了,现在就得吃。”
  他又抬起手,送至薛放离唇边,薛放离皱了一下眉,神色颇是厌倦,江倦慢吞吞地问他:“王爷,你真的不吃吗?”
  薛放离没搭腔,江倦又幽幽地说:“反正我也不想王爷老是抱着我,不吃的话,以后抱不动刚好。”
  说完,他放下调羹,“咚”的一声,与碗壁相撞,当真不再喂了。
  薛放离眉头一动,低头望着他,手指也轻轻捏上江倦的脸,“威胁本王?”
  他语气又轻又缓,这句话从他口中吐出,本该象征着一种危险,可偏偏他神色又温和至极,而江倦也点点头,应得很是干脆,“嗯,威胁你。”
  “这么凶?”薛放离轻轻一笑,“那本王只能好好用膳了。”
  江倦把莲子羹推给他,“给你。”
  薛放离问他:“不该是你来喂?”
  江倦眨眨眼睛,“不想喂,王爷,你自己吃吧。”
  薛放离轻笑几声,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把江倦揽得更紧,又顺势握住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揉捏着指尖上的牙印。
  此情此景,薛朝华看得无语凝噎。
  还要他王妃喂,老五是自己没长手吗?
  哦,长手了,但这只手只能再桌下玩他王妃的手指。
  肉麻,真是肉麻死了。
  薛朝华摸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只觉得薛放离这个样子比他动辄打杀更为惊悚。
  他浑然不觉有人已在殿外站了许久,直到侍女前来送酒,发出了一声惊呼。
  “侯爷,您怎么在这儿?”
  声音不大,却还是让人听得清清楚楚,连江倦都抬起了头,结果猝不及防地与他对视。
  安平侯浑身湿透,狼狈不已地站在外面,脚底满是水渍,正目光狠毒地盯着江倦。
  江倦毫无防备,被吓了一跳,把他抱在怀里的薛放离自然在第一时间发觉,撩了一下眼皮。
  安平侯?
  他怎会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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