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主神结仇后[快穿]》第95/206页


  可胡伟如今魂飞魄散,温意初的魂灯却丝毫不见亮。
  这胡伟何止是不被容与放在心上,他甚至没被温意初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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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呜呜呜,柳郎,柳郎!”
  又走几步,又听见一阵隐隐约约的女子哭声。
  容与低声道:“这回不许吃了,快去问路。鬼气收着点,别把人家吓回墓里。”
  晏昭谨慎点头,循声而去,只见一名红衣女鬼,被两个男鬼各拉着一只胳膊,都想往自己方向拽去。
  左边的男鬼白白瘦瘦,书生打扮,看着文弱。右边却是干惯了庄稼活的,力气十足,已快将女鬼拽走了。
  女鬼回头望着书生鬼哭:“柳郎!你放开我,我不跟你走,我生是柳郎的人,死是柳郎的鬼!”
  那农夫鬼骂道:“贱人,你已被你爹娘许给我,我才是你官人!那小白脸是哪儿来的野鬼?敢跟我抢!”
  书生鬼力气不大,却也不甘示弱:“我与婉娘生前便相爱,若非我这身子骨不争气,早就上门提亲,迎娶她过门,大哥你又何必来拆散我们?”
  “你们私相授受无媒苟合还有理了?你还没上门提亲就死了,我可是把钱给了她爹娘,正式下了聘的!她就该归我!”
  两边拔河似的,吵得不可开交,女鬼哭哭啼啼,吵得容与头大。
  “都停一停歇一歇,我问个路,问完你们再吵行不行?”容与从晏昭背上下来,上前道。
  那边却已吵得忘我,完全无视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凡人。
  容与头也不回:“晏昭,帮忙撑一下场子。”
  晏昭身上收敛的鬼气尽数释放出来。
  那边三只鬼顿时噤若寒蝉,惊觉他们被一股骇人的寒气包围,战战兢兢回过头,看到树下站着的容与和晏昭。
  完,完了。
  好强大的鬼。
  他们三只鬼今天怕不是要一块儿死在这儿。
  有强大鬼气震慑,他们甚至迈不开腿逃跑。
  农夫鬼哆嗦着腿,当即跪下:“大,大人饶命,要吃吃他们,这小白脸和娘们儿皮肉细腻好吃,我,是是个糙汉,皮糙肉厚不好吃……”
  书生鬼也跪下,挡在女鬼身前:“大人,要吃吃我,不要吃婉娘!我魂魄有书卷气儿,我送她的胭脂水粉有毒,不能吃她!”
  晏昭面无表情:“我不吃你们。”
  鬼魂的味道并不好吃,一个胡伟就让他很想呕吐了。
  他只想问下山的路怎么走。
  话还没出口,中间那女鬼却也突然跪下,从两只男鬼中间挤出来,流着泪磕头道:“谢谢大人,愿意给奴家和柳郎主持公道!”
  晏昭:“……?”
  晏昭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第54章 棺人8 冥婚新娘vs千年鬼王
  下山的路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晏昭有点不耐烦。他又没长一副正义凛然的脸,不明白女鬼这是什么脑回路。天底下不平事太多,他一件都不想插手,这会儿也不准备多管闲事。
  容与是例外。自家人的事,能算闲事么?肯定要为自家人打抱不平的。
  晏昭正要说他没想主持公道,容与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手指掩在唇边:“我想听八卦。”
  晏昭立刻改口:“讲。”
  现在他就是伸张正义的当代晏青天了!
  要说容与本来也对这三角关系没兴趣,他绝对比晏昭更自私自利没心没肺,奈何温意初的长明烛火动了。
  没变长也没变亮,就是火焰晃动的幅度大了点,代表灯里的温意初很想多管闲事。要知道胡伟死了温意初都毫无波澜,路见不平竟然如此激动。
  容与想起温意初曾经见到别人当街强抢民女就愤而报官的壮举,虽然最终结局是被揍一顿赶出衙门,如今也依然热心不改。
  这是位对自己所遭迫害毫不在意,对他人所受不平义愤填膺的气运之子。
  和容与的漠视众生唯我独尊完全是两个极端。
  看在气运之子如此激动的份上,容与勉为其难听个八卦,不然他怕温意初气到熄火。
  女鬼见晏昭愿意聆听,原本的悲啼立刻变成喜极而泣。她就知道她没看错,这么强大还不吞噬鬼魂的鬼,一定是个好鬼!
  当下连忙就将原委细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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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姓冯名婉,家住岳南镇,人称婉娘。书生名为柳折,同为岳南人士,无父无母,是冯家邻居。婉娘与柳折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就互许终身。他经常给婉娘送些脂粉钗环之类的小玩意儿,婉娘收得娇羞欢喜,一对鸳鸯柔情蜜意。
  柳折是读书人,曾向婉娘许诺,待到考取功名,就向冯家提亲。婉娘也一心等着柳郎来娶她。冯家爹娘对这门亲事乐见其成。一来柳家是邻居,彼此知根知底,二来当今官家重文轻武,读书人地位高,若能多出个当官的女婿,那真是祖上烧高香。
  谁知天不遂人愿,柳折没赶上科考,先患上肺痨病倒了。病来如山倒,看大夫求医问药,撑了几日,还是走了。
  灵堂上,婉娘一身孝服,趴在棺上险些哭死过去。当晚抹上柳郎送她的胭脂水粉,打扮得漂漂亮亮,披麻戴孝,撞棺而亡,鲜血染红白裳。
  不能活着做柳郎的新娘,那便一道殉情,死后成亲。
  冯家爹娘哪儿想到婉娘说自尽就自尽。他们把女儿养这么大,就指望换点聘礼,攀个乘龙快婿,这下倒好,全没了。旁人议论起来,都说冯婉不知廉耻,未出阁就为别的男人殉葬,说得冯家爹娘都觉得丢脸,还要白白赔上一笔丧葬费,属实晦气。
  恰逢岳西镇一个庄稼汉牛大也生重病,惦记着自己到死都没娶上媳妇儿。听闻岳南刚死了个姑娘,就花毕生积蓄将尸体买来,要同自己配阴婚。
  冯家爹娘见钱眼开,想着别的成算都打水漂了,这个必须答应。
  这就有了眼下两男抢一女的事。
  柳折认为自己和婉娘两情相悦,婉娘是随他殉情,牛大是横刀夺爱。牛大认为自己花了钱,跟冯家爹娘过了明路,是婉娘名正言顺的丈夫。双方各执一词,谁也不服谁。
  说到底,都是因这阴婚陋习,生人自作主张,搅得亡者死后不得安生。
  容与道:“你爹娘也真是,生前看好你们成亲,死后反倒变卦。”
  婉娘抹泪道:“爹答应奴家与柳郎成亲,是指望柳郎做官,提携冯家与小弟。柳郎病故后,他算盘落空,自然还是牛大的钱来得实在。我爹重男轻女,素来只疼爱小弟,我们这些女儿,都不过是能买卖的物品罢了。”
  “你们这些?”晏昭问,“除了你还有谁?”
  柳折愤愤道:“还有冯二娘,冯三娘,都是突然病逝,被拿去配了阴婚。那些钱全给冯四攒着娶亲。她爹娘也太不是东西,为了扶持儿子,连女儿的尸体都卖!”
  他显然是对婉娘的父母全无好感。能将女儿尸身都卖钱的,也不配让他当成岳父岳母尊敬了。
  容与插话:“冯大娘呢?”
  婉娘:“……正是奴家。”
  没有冯大娘,只有冯婉娘,不然听着也太像上了年纪的妇女。
  容与敏锐道:“你们一家姐妹三个,就没一个活下来的?”
  婉娘鼓足勇气,说出一个惊悚又在容与意料之中的事实:“其实,我二妹三妹,并非病逝……”
  冯家三个女儿,一个儿子,爹娘从小就偏心儿子,对女儿漠不关心。婉娘容貌姣好,有柳折这个相好,两个妹妹却不然。二娘脸上有块胎记,因为貌丑,到了年纪也无人求娶。三娘小时候发了场高烧,脑子不太灵光,也没人愿意要个傻子当媳妇儿。
  这两个妹妹,先后都生了场病死了,尸体很快就被买走。需要求阴婚的,对尸体也没太多可挑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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