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他君临天下了》第101/113页


  房外侍女见她醒来,便端着清水进来,为其洗漱,楚芙阳似乎还在思索。
  直到侍女退下之后,入门来的是个身着月色衣衫的男子,他容颜隽美,和梦中那人一样,只不是如今看起来,不似曾经那般的消瘦。
  谢知渊入门来,便见着这一幕,楚芙阳痴傻般的坐在榻上,他心间微沉,便命人去端碗清粥。
  楚芙阳看着他许久,瞳仁微凝,似乎什么也没有询问,谢知渊坐在一旁的梨花木椅上,瞥了一眼她身上的衣裳,开口道:“可好些了。”
  楚芙阳身子一颤,收回了目光,淡淡回了声:“嗯。”
  眼前的人同以往相差甚远,脑海中多了许多记忆,一时之间她不知说些什么。
  谢知渊神色平和,顿了一下,又道:“太医来过,公主近来心虑重重,以至于昏迷。”
  楚芙阳细细思索起来,面颊微微泛红,眼角的小痣分外俏丽,昨夜闯入他的浴池中,难堪又难为情。
  谢知渊声音清沉,不咸不淡地传来,“昨夜是让底下侍女为你换去的衣裳,望公主莫介怀。”
  楚芙阳低眸看了下身上的衣物,手捂在衣口,她还不曾想过衣服这件事,“多谢。”
  之后,谢知渊便没有再言语。
  侍女端来的清粥温热,楚芙阳吃在口中并不觉得烫,过去的两年多里,她一直在寻找着记忆,却始终是一片空白。
  因西昭国为女子当国,拥有皇室血脉的公主,唯有长公主,楚芙阳自来清楚自己存在的意义,只是长公主的替代品。
  长公主曾说她只是太医院女官之女,女王见其可爱伶俐,便收为义女,赐皇姓为楚,名芙阳公主,之后无意落水,忘却了所有事。
  昨夜梦见的事物,却与长公主的话语,有所不同,她想起来的不多,甚至还不知自己是谁,唯有那个名为谢五的男子的存在最为清楚。
  谢知渊静静地看着她喝粥,只叫楚芙阳心里毛毛的,大不自在。
  他忽然开口道:“昨夜的事,公主打算如何待本王。”
  “啊?”楚芙阳手一抖,险些没拿稳粥碗,他这话说得就像是被失身的女子,要她给个结果。
  “我怎么待你......?”
  在她的记忆里,谢五只是个穷酸的画师,因为腿废命薄,没人会买他的画,穿的衣物都是粗布,连她的医钱都给不起。
  这怎么变成的平西王爷,楚芙阳思索许久,是怎么都没想起来。
  谢知渊抿着唇,缓缓走到榻前坐下来,见此,楚芙阳心头紧绷起来,往后靠了一点。
  他开口道:“谢家的男子自来洁身自好,不沾花惹草,你昨日冒犯了本王,这让本王如何同未来的结发妻子交待?”
  楚芙阳捏着汤匙的指尖微颤,道:“你这是什么奇怪的规矩,可是定要同我计较。”
  她顿了一下,又道:“所以这是你如此大年纪都至今未娶的理由。”
  谢知渊被她说得心口微堵,吓唬她道:“兴许要剜了你的眼目才行。”
  楚芙阳蹙紧眉,“我乃西昭公主,你敢!”
  这哪里是谢五,分明是斤斤计较的恶人。
  谢知渊低眸思索了一下,“也是,西昭女国正忙着同大盛和亲,你便是那和亲的公主。”
  楚芙阳赶忙又道:“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怎能以恶报恩!”
  听言,谢知渊微愣,盯着她的眼许久,之前她可是在装不认得他?
  谢知渊将楚芙阳手里的粥碗拿掉,沉声道:“你记得我。”
  楚芙阳瞧了眼还没喝碗的粥,怎么还抢她吃的,“我是想起你来了,画师谢五不是么。”
  谢知渊眉眼一弯,故作深沉地思索片刻,颌首道:“公主说得是,我不该以恶报恩,既然和亲一事还未定,我可以试着以身报恩。”
  楚芙阳一怔,“嗯?”
  以身报恩?
  作者:这几天都不在家,没抽出时间码字,明天之后会慢慢的欠的更补回来的,十分抱歉。


第88章 朝暮(20)
  楚芙阳思索着,脱口而出道:“以身相报这种话莫胡乱说,王爷何必跟我一个女子过不去。”
  谢知渊静默着,气氛变得有丝凝固,他将清粥还给她,“是本王冒犯了。”
  粥碗不大,小巧秀气,落在楚芙阳手里,正好合适,她张了张口,昨夜之事着实尴尬,她也不知说些什么。
  谢知渊则起身退出床榻,慢条斯理道:“皇上已携众家马车回程,因你昏睡未醒,庄园内只剩下你我,公主是明日再回程,还是……”
  楚芙阳截过他的话来,“今日回去吧。”
  谢知渊微顿,应了声好,二人便不再言语,他退出房间后,侍女伺候着梳妆。
  楚芙阳回想着之前谢知渊唤她新月一事,庄新月,这个对她来说有些陌生的名字,而他知道她的过去。
  她在西昭的女官人家,乃为杨姓,长公主所言,是在骗她吗。
  屋外毛雨斜飘,今日更冷了一分,身旁的侍女说过两日便是霜降,会越来越冷的。
  西昭国的事需尽早定下来,再拖下去,便是冬日,百姓饥寒交迫,她看曾看在眼里的,都令人忧心。
  楚芙阳走出南苑之后,庄园外的马车早已备好,东西饰物皆装置好,那平西郡王早早在车厢内等候。
  来时他们同乘,回时便也只有这辆宽大的马车,楚芙阳在车前犹豫了一下,便上了马车。
  车厢内陈铺着绒毯,柔软暖和,那平西王坐靠着车壁,双腿微曲,坐姿自然,阖着眼目养神。
  楚芙阳入车时,他也只是轻睨了一眼,什么也没说,显得有些疏离。
  马车缓缓走动起来,高大的马匹有序稳健,这路上落叶多,所以并不是很摇晃。
  楚芙阳坐得端正,双手搭在腿上,静想着以前的事,身后车窗正开,飘进些许毛雨,都丝毫不知。
  她抬眸瞧着谢知渊,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似乎他并没睡好,有些疲惫。
  昨夜在温泉池,她承认是带着好奇走入绣屏内的,这个男人生得柔美,若不是见了上半身,光是这张脸,就像个貌美的女子。
  她似乎想起来当初为何要留下谢五治病了,一来贪图美色,二来对于他的病,有着浓重的兴致。
  若不是西昭百姓之苦,她不会来到大盛,更不会再次见到他,记忆却需要慢慢想起来。
  以前的谢五格外的消瘦,受病疾的折磨,面容总是苍白无色,比起其他男子来说,瘦弱太多,穿在身上的衣物总是宽松的。
  之后旧疾得到医治,才渐渐回恢复气色,也开始学着行走,他总是特别的努力,撑着双拐杖不停的练习,每一步都走得腿脚发颤。
  楚芙阳很难将谢五和眼前的这个健壮的男人联系起来,力气还很大,抓着她时,只叫她动弹不得。
  细数着回忆,仍是少了一块,她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
  楚芙阳沉默着,或许是目光在谢知渊脸上停留太久,他睁开双眼同她对视,惹得她避目不及。
  谢知渊并未说话,忽然探身过来,身躯渐渐逼近,突如其来的气息使得楚芙阳一愣,抬眸看他。
  谢知渊神色淡然,亲近过来,近到可以看清他的睫毛,纤长且上翘。
  要...要做什么......
  楚芙阳正打算说些什么,只见他抬手将她身后的车窗关上,谢知渊低眸瞧她一眼,说:“雨会飘到你的衣裳。”
  身后少了微风,楚芙阳侧首看一眼车窗,哽了哽喉,回应:“...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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