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糖》第96/99页


  念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霍忱的语气几乎是要把人生吞活剥。
  “我爸的一个老朋友,也是当年纵火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对我爸下死手,也害死了家里很多无辜的人。”
  骆佑当年被自己带回来的一个小哑巴救出去后,才勉强捡回了一条命,小哑巴费了很大的劲才告诉他,当年他看到有人在别墅附近徘徊。
  这些年,骆佑一边调查真相,一边找骆殊。因为霍老爷子当年带走骆殊的时候,根本没有人认识霍老爷子,骆佑也查不到,只知道骆殊没死。
  后来还是在沐佳宁的朋友圈里看到照片,才顺着找下去,找到了她。
  骆佑和霍忱差不多高,两个人站在一块,有一种气场相近的感觉。不过霍忱给人的感觉更加凛冽。
  骆佑说:“这些年我一直在调查当年的事情,火的确是赵东民放的,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证据也已经销毁。所以我只能从他的公司入手,搜集他所有犯罪的证据。原本一切都快要结束了,但我没料到,他会对殊殊下手。”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骆殊,为了不波及到她,所以才忍着没有露面。而且这些年他一直用的都是小哑巴的名字和身份,没想到会被赵东民发现。
  霍忱听完,直接揪住了骆佑的衣领,抬起手就往他的脸上揍了一拳,咬牙切齿地质问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如果骆佑早一点告诉他这些计划,那他绝对不可能让赵东民有任何可乘之机。
  骆佑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嘴角溢出血来。
  他没有还手,乖乖地受着。
  这世上,他只有骆殊一个亲人了,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好好的。可没想到,还是让她陷入了危险之中。
  霍忱憋着气无处发泄,最后在地上重重揍了两圈,骨节都裂开了血痕。
  两个同样强大的男人,无声地站在一起,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直到电话铃声响起,霍忱和骆佑两个人同时十分敏锐地看向茶几上的手机,骆佑过去摁了接听。
  电话是赵东民打来的。
  “殊殊呢?”骆佑冷声问道。
  “你放心,她挺好的,至少现在我不会伤害她。”
  “赵东民,你到底想怎么样?”
  屏幕另外一端的赵东民放声大笑:“骆佑,现在不是赵叔叔想怎么样,而是赵叔叔问你想怎么样?为了报复我,花了不少心思吧?
  “你怎么样才肯放了殊殊?”骆佑握着手机的力道越来越紧。
  霍忱在一旁悬着心,他很担心小孩的安危,可是现在,他要忍要保持安静,绝对不能被赵东民有任何的察觉。
  “骆佑,跟我斗,你还年轻了些,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给你一天时间,明天上午十一点,你亲自给我送过来。”
  赵东民说完地址后,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房间里重新恢复寂静。
  霍忱只冷冷地说了一句:“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两个男人都一夜没睡。
  第二天,骆佑和霍忱匆匆收拾了一下,然后去了赵东民说的地点。
  是一片很空旷的废墟。
  骆佑先走进去,等到赵东民把注意力全部放到骆佑身上的时候,霍忱才悄悄潜了进去。
  四周很空旷,还有几个大汉在一旁守着。
  霍忱找了一个相对隐蔽的位置,上去直接直接用刀子对准那人的心脏位置。
  本来还想反抗的人,瞥见霍忱眼里的杀意,一个字都不敢再说。霍忱往他嘴里塞了一个东西,保镖慢慢倒下。
  荒凉的房间里,骆殊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嘴上还粘住了胶布。看到骆佑进来的时候,骆殊呜咽地叫着。
  骆佑轻声安抚:“殊殊不怕,有哥在,不会让人伤害你的。”骆佑虽然笑着,脸上的表情却十分僵硬。
  赵东民笑道:“真是兄妹情深,东西带来了吗?”
  骆佑拿着一个文件袋,里面是一些重要证据。
  “丢过来。”赵东民语气突然严肃。
  骆殊冷静地说:“赵叔,东西我可以给你,这人你是不是也应该放了?”
  “我说话算话,你把东西给我,我确认没问题就会放人。”
  骆佑嘴角扯起一丝清冷的笑:“赵叔,说话算话这个词用在你身上,似乎不太合适。你要真是这样的人,当年又怎么会下得了那样的死手,你说是不是?”
  赵东民也没想到,对着这么一个小辈,自己竟然有种被唬住了的感觉。
  “骆佑,你想清楚,人现在在我手里,自然我说了算。你要是不给,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赵东民手中的匕首渐渐划向骆殊的脸蛋。
  骆佑看了窗口一眼,没看到人,还在继续拖延,赵东民已经等得不耐,匕首往皮肤上刺了一点,白皙的脸上涌出一抹鲜艳的红。
  骆佑制止道:“住手,我给你。”
  “你早点想明白,她就不用受这样的皮肉苦了。”
  骆佑把文件一丢,赵东民警惕地看着眼前的骆佑,见他老老实实站在几米外,没有过来的意思,才稍稍放松了些。
  就在他低身要去拆文件袋的时候,霍忱从后面跳了下来,狠狠地踹了他一脚,赵东民滚去两三米远。
  趁他倒下的一瞬间,骆佑给自己的人发送了信号。
  赵东民立马呼救,几个大汉从外面跑了出来,骆佑身手敏捷地应付着,霍忱一边抵挡一边护着骆殊。
  赵东民从正大门口瞥见外面来了越来越多的人,目光一狠,看向骆殊。就在霍忱和旁边人对抗的时候,他趁机拿着刀冲了上去。
  霍忱过去用手臂替她挡了一下。
  骆佑见状,也冲了过来,将赵东民再次踢到地上,脚睬在他的脖子里,眼睛里泛着冷光:“你找死。”
  几个大汉和赵东民一起被抓,骆佑过去解开了骆殊身上的绳子。
  骆殊身子都在发抖,她看着霍忱不停在流血的手,害怕地问:“疼吗?”
  霍忱笑着说:“不疼。”
  “你骗人。”骆殊咬紧了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明明上一次磕一下都说‘疼’的人,现在怎么可能不疼。
  骆殊哽咽地说:“你就是个骗子,大骗子。”
  骆佑在一旁开口:“先去医院吧。”
  骆殊抬头看了他一眼,用力点了点头。
  明明这么多年没见,第一次见面,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连声招呼都来不及打。
  骆佑开车,霍忱和骆殊坐在后面。
  骆殊的眼眶红得不能再红,眼泪在眼眶里来回打转,就是倔强着不肯落下来。
  “不怕,不会有事的。”霍忱安慰道。
  骆殊把自己的衣服都撕掉给他包上了,可还是止不住,连衣服都染红了。
  见小孩越来越害怕,脸色都吓白了。
  霍忱微微侧身,吻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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