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马》第51/327页


姓赵的汉子看见了,可是他没在意,他正这儿不耐烦,会在意什么?

转眼工夫,戴大帽的黑影到了近前,是个戴大帽的黑衣客,他在姓赵的汉子身边,低低说道:“是赵爷么?”

姓赵的汉子一怔,凝目道:“你是……”

大帽黑衣客道:“甘爷有点儿要紧事儿,让我来请您去一趟。”

姓赵的汉子道:“他在哪儿?”

大帽黑衣客道:“就在离这儿不远的一个小茶馆儿里。”

姓赵的汉子一跺脚道:“老甘他是什么意思,让我一个儿囚在这儿,他却跑进茶馆儿里喝茶去。”

大帽黑衣客道:“不跟您说么,他临时有点儿要紧事儿。”

姓赵的汉子烦躁地一摆手道:“好吧,好吧,带路,人溜了可别他娘的怪我。”

大帽黑衣客道:“您放心,他们不会溜的。”转身往来路行去。

姓赵的汉子一步赶了上去,道:“他们不会溜,你知道……”

大帽黑衣客点头道:“我当然知道,甘爷全告诉我了。”

姓赵的汉子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溜?”

说话间两个人已双双拐进了那条小黑胡同里。

大帽黑衣客道:“您说,狼让人打死了,放羊的还用赶着羊群换地儿么?”

姓赵的汉子为之一怔道:“什么狼让人打死?你这话……”

大帽黑衣客道:“我刚打死了一只狼,现在刚找着第二只。”

姓赵的汉子伸手抓住了他,道:“慢着,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大帽黑衣客倏然一笑道:“赵爷,我姓费,叫费慕书。”

姓赵的汉子脸色大变,他刚抓住费慕书胳膊的那只手一用力就要扭费慕书的胳膊。

费慕书先他抬了腿,一膝盖正顶在姓赵的汉子的小肚子下头,姓赵的汉子吭都没吭一声便爬了下去。

费慕书伸手接住了他,抱起他来,身形一闪没入了胡同里。

戴大帽的黑衣客骑着马到了裕记商行门口。裕记商行门口的骆驼都站起来了,一个年轻小伙子扛着一个大羊皮口袋正往骆驼身上放,一眼看见了马上的大帽黑衣客,两眼一睁,脱口叫道:“费……”

大帽黑衣客倏然一笑道:“小兄弟,骑着马脚底儿一点儿也费不了,别替我瞎操心,告诉骆掌柜一声去,房租有人代他付过了,用不着赶着搬家了。”

手一扬,一片红光射进了小伙子怀里,然后抖缰磕马,飞驰而去。

小伙子定了定神,捧着个红封套撒腿跑了进去。

转眼工夫,裕记商行里跑出来一大堆人,巴管事,何九如,驼队的弟兄,裕记商行的夥计,还有骆掌柜。

骆掌柜手里拿着那个红封套,抖得籁籁直响,两眼里亮亮的,不知道那是什么?

突然,有人叫了一声:“从今后谁要再说费慕书是个响马,我操他的祖宗八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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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妓院风云

张家口是个标准的塞北荒城。张家口的马市是出了名儿的,无论关里关外,谁要是不知道张家口的马市,谁就是个半死人。

张家口的马市,在离大境门外约半里许的马桥,每年从六月六到九月初十是集会之期。

外马来自兆南青新一带,不止数千里外,谁要是想在这儿挑匹好马,那不是件难事,只要你腰里有,要多少匹都有。

所以,从六月六到九月初十这段日子里,张家口不但马多,连人也多,马嘶噪耳,马粪马尿味儿熏人,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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