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马》第77/327页


素君道:“不多,只有五个,可全是黑道儿上狠出了名的。”

浓眉大眼汉子哼哼两声道:“又添了一批爪牙,做吧,做的孽越大越好,你早点儿歇着吧,我走了,明儿个一早我会盯着他们上路。”

他站起来走向后窗,一翻身便窜了出去,一点儿声息都没带出。

素君坐着没动,眼里看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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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欲擒故纵

一大早,张家口大部份还在睡梦中,家家户户都还没开门。只有拾粪的背着粪筐,拿着粪叉满街跑。

南街一家相当大的客栈前停了一辆单套马车跟六匹健马,只有车辕上高坐着一个黑衣汉子,车帘掀着,车里没人,六匹健骑也是空鞍。

转眼工夫之后,客栈那半掩的两扇门里鱼贯走出了七个人,最前头一个是个穿着气派讲究的瘦老头儿,他身边是个穿黑衣的阴沉脸瘦高个儿,后头五个都是中年汉子,高矮胖瘦不等,穿着互不一样,但有一样是相同的,五个人眉宇间都有一股子凶残剽悍色。

这五个汉子一手提着兵刃,一手提着简单的行囊,出门径自在五匹健马的鞍旁挂。

那瘦老头儿则在阴沉脸瘦高个儿的搀扶下登上了马车,瘦老头儿上了马车,阴沉脸瘦高个儿放下车帘,然后翻身跨上车后一匹健马,一挥手道:“走。”

车辕上赶车汉子抖缰挥鞭赶动了马车,那五个汉子也翻身上马随着阴沉脸瘦高个儿跟在马车之后驰去。

就在这时候,一匹泼了墨般的健骑从一条胡同里驰出,马上是个手提马鞭的大帽黑衣客,他的坐骑刚好截住了马车,吓得赶车汉子连忙拉偏套车牲口往一边躲。

马车躲开了,赶车汉子一瞪眼刚要骂。

只听大帽黑衣客道:“哟!那不是杜兄么?”

阴沉脸瘦高个儿一怔,凝目道:“尊驾哪位?”

大帽黑衣客一笑说道:“杜兄真是贵人多忘事,怎么才一夜工夫就不认得我了,我姓费。”

杜毅又复一怔,“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费兄,费兄一顶大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兄弟一时没看出来,抱歉,抱歉,费兄不是说昨儿晚上走的么?”

大帽黑衣客道:“昨儿晚上有点事儿耽误了,杜兄这是要上哪儿去?”

杜毅道:“兄弟护送敝上回京里去。”

大帽黑衣客“哦”地一声道:“那真是太巧了,我也要上京里去,正好跟杜兄做个伴儿,不知道是不是方便?”

杜毅脸上有了难色,道:“这个……”

只听车里的瘦老头儿道:“多个朋友多个伴儿,有什么不方便的,杜毅,就请你这位朋友跟咱们一块儿走吧!”

大帽黑衣客冲马车一抱拳道:“谢谢主人了。”策马到了杜毅身边。

杜毅只好冲大帽黑衣客不自在地笑了笑,喝道:“走。”

赶车汉子把骂人的辞儿咽了下去,抖缰挥鞭又赶动了马车。

车马往东去远了,客栈对门两扇窄门开了,里头走出个人,是个浓眉大眼壮汉子,他飞一般地走了。

日头正在头顶,能烤出人的油来,一点风也没有,即或偶尔吹过来一阵,也是热的,那股子炙热儿几乎能让人窒息。

马身上有汗,人身上的衣裳都让汗湿透了。

晒在大太阳底下的人不好受,坐在车里的人更是热上加闷,那滋味儿更让人难受,把车帘掀开都不行。

大帽黑衣客头上有顶大帽遮着还好点儿,杜毅跟那五个汉子没一个不大把大把的搂汗。

幸好这条路紧挨着洋河,可以时常歇歇马,要不然连牲口也受不了。

大帽黑衣客也热,可是他还能谈笑自若:“天儿真热啊!”

杜毅苦着脸道:“可不么,这条路真不是人走的,连棵树都没有。”

大帽黑衣客道:“朔漠之区,本就如此,咱们已经过了宣化,再往前去辛庄子,有乘凉的地儿可以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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