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婢要翻天》第90/115页


  这股风浪一来,小船越来越颠簸。
  大力士被晃得扒着船弦呕吐,就听见“噗通”一声船老大跳下了水。
  紧接着船底传来响声, 这小船就像在狂风暴雨中一般快速的旋转, 吓得古鹏死死抓住船板,焦急的嘟囔道:“我不会游泳!”
  阮金连忙解开古鹏的腰带,吓得他大喊:“你干什么?”
  阮金并不言语,他迅速把古鹏身上的棉袄扒了之后把俩人拴到一起说:“少东家别怕, 小的命不要了也不能淹着您!”
  长衫那边几个人里, 大力士显然是不会水,看样子有三个是会的, 这会儿都忙着把碍事的棉衣脱掉,恐怕下了水增加负担。
  随着小船的颠簸,会水的陆续跳了下去,看样子要逮住那船老大。
  谁知道天王寨方向来了数艘小船,每个船上都举着火把,隐隐约约听见呐喊声。
  这下子众人着了急,水里那几个哥儿们帮着把船头摆正,又追回船桨拼命地划着。
  好在胖海大舅哥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他能辨别着岸上的情形,能及时地找到路。
  身后的水匪已经开始放冷箭了,为首的长衫男疾言厉色呼喝着让他们伏低躲避。
  瞧着少爷三人的反应确实就是寻常老百姓,长衫男一脸同情地说:“连累老弟受惊了。”
  少爷这会儿冷得打颤,拽着他那已经沾了湖水的棉袄结结巴巴的说:“还,还得谢谢大,大哥仗义相救,小弟是城里八方酒楼的少东家,请大哥们去喝杯酒去去寒气。”
  长衫男拍拍古鹏,歉意地说:“若不是老弟帮我们解毒,我们哥几个真真是阴沟里翻了船。”
  身后水匪的船已经看得清船上的人脸,胖海大舅哥吓得又趴在了船板上,古鹏不时看着岸边能不能跳过去。
  阮金把俩人之间捆着的腰带拆开,挡在了古鹏身后说:“少东家,一会儿您踩着小的肩膀先蹦到岸上,小的水下陆地上都成的。”
  古鹏摆手道:“要跑一起跑。”
  眼看着水匪的一只快船已经跃过了他们的船打算拦截,岸上刚准备好了的一艘小船横在了水匪前面,船上的人正是绍辉。
  岸上几个伙计正在搬运箱子,一见是这样,各自操起来船桨大喊:“少东家别怕,我们助你快跑!”
  古鹏拉着那为首的长衫人说:“岸上是我大舅哥领着家里的伙计,跟我来!”
  有绍辉这一拦,古鹏他们的小船总算是顺利的靠了岸。
  方才的大力士又吐了几口,从一个伙计手里抢过船桨就和跳下来的水匪打在了一起。
  水匪一看人家人多,小船调头跑了,古鹏这会儿穿着绍辉的棉袄,冻得连连打喷嚏,请这几个一块儿被绑票的兄弟回酒楼喝酒。
  为首的长衫男警觉地问古鹏:“救你的这位大哥好功夫呀。”
  古鹏拍拍绍辉肩膀说:“我大舅哥是当兵的,有点力气是真的。”
  绍辉憨厚笑笑说:“听说你被绑票了,我特意请假回来赎你,长出息了,还自己跑回来了。”
  古鹏笑说:“可不敢贪功,这几位大哥才是好功夫呢!”
  长衫男这心略微放下连说:“惭愧,我们在王家镇打算找几个铁匠,谁知道在茶楼喝茶中了蒙汗药!”
  一听说找铁匠,古鹏众人就已经警觉了,一路奉承着他们进了酒楼命厨子赶紧炒菜。
  让阮金给少奶奶送信去,让她不用惦记自己,有客要陪呢!
  少爷把不相干的人打发了,就穿着绍辉的棉袄连连招呼他们喝酒吃菜。
  起初这几个人有些犹豫,见少爷也是饿急了的模样,风卷残云一般地吃,他们渐渐放松警惕,一起吃喝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少爷又亲自拿了天子号的房门钥匙送他们进去休息,吩咐小二打洗澡水,并且等天亮了赶紧给几位恩人买衣裳换洗。
  吃一堑长一智的长衫五人进屋之后仔细检查,房间宽敞,也没有夹层和暗格这才安心。
  为首的洗了澡钻进被里说:“怎么着也是一起患难的交情,这小子一看就是正经买卖人,虽然油滑了些,不是坏人,娘的天王寨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天亮咱们就回去叫人灭了他们!”
  这几个人酒足饭饱显然没有异常,安顿了轮流放哨的都赶紧歇下。
  一早上互相交流一下,这就是寻常的客栈,整个楼里都住着过往的客商。
  他们吃了早饭和古鹏告辞,古鹏知道他们的钱被水匪搜了去,每人还给拿了十两银子的路费。
  为首的汉子弄得满脸通红,拍拍古鹏肩膀说:“老弟,过几天哥哥再回来寻你,你这个朋友我们认下了。”
  他们走了,穆恩泰躲在柴房里搂着女儿说:“一准儿是秦正显的人。”
  穆尔卉哼道:“先收拾援兵,收拾完了援兵再收拾那群不知好歹的水匪,敢绑我男人!”
  穆恩泰补充道:“就是就是,还给老子的女婿开价二百两,丢不起那人!”
  小卉忙着带人在援军可能走的路线上设置障碍,忙到晚上的时候水边巡逻的兄弟回来禀报:今天下午天王寨被不明来历的水军围剿,而今天王寨,寨子周边的几个镇店,集市原本天王寨控制的营生都被他们接管。”
  还没等小卉说上几句活该呢,来了几个蛮横的小个子,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下战书。
  为首的叫嚣着:“不要以为你们开黑店的有点自己的人马就觉得了不起,天王寨那是我们夜狮国的买卖!限令你们三个时辰之内归还天王寨和周围镇子的生意,不然夜狮国的大军不是你们的力量能抵挡的,我们这就发兵天王寨!”
  气得穆尔卉命人把这几个不知死活的打出去,她掐着腰追到门口骂:“打呀,打呀,有本事你立刻发兵天王寨我才服你!”
  古鹏一脸懵逼地问媳妇:“又有夜狮国什么事儿?”
  小卉不屑道:“所谓国就是一伙儿水匪成了气候,仗着水域建了国家,不过三四个正经城池,只是昭国没有精力灭了他们而已。”
  古鹏纳闷道:“不是你打的天王寨?”
  小卉无奈地一摊手道:“你都平安回来了,我自然先灭了援军再去替你出气,而今不知哪里来的狗咬狗,反正里面又没有我的狗,爱咬几嘴毛都和我没关系!”
  她又忙着去准备伏击援军,刚走到门口被少爷一把拉住说:“媳妇,我觉得最近诡异地很,还是我跟着保护你吧。”
  小卉拍拍古鹏肩膀,无语道:“我求你了,不想当红颜祸水的话,照顾好你自己就成。”
  两口子在酒楼正门这里说话,突然发现上午被打出去的那几个蛮横小子提着什么正在门口下车。
  古鹏立刻挡在媳妇身前,冲着院里一挥手。
  扮成伙计的护卫一个个不怀好意地提着烧火棍,顶门杠,锹,镐出来,还真像一群开黑店的小流氓。
  那几个小子走得时候被打得脸上又青又紫像开了染坊,回来的时候又多了些烟熏火燎,头发散发着焦糊的味儿。
  陪着笑跪成一排磕头到:“少东家大人有大量,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
  古鹏探出头来瞧瞧,把媳妇挡在身后质问:“唱得哪出啊?”
  焦油染坊们哭道:“我们几十年的心血付诸东流了,倾尽全国之力好不容易夺回了天王寨,可周围镇店遭到了大量军队的袭击,求少东家放过我们夜狮国吧,我们原本也是些衣食无着的渔民,凑在一起抱团取暖罢了。”
  古鹏纳闷道:“你们一个国家有多少军队?”
  来人磕头道:“五万水军,都没了!”
  古鹏的嘴巴惊得老大问:“五万人这么快就没了?我怎么没听见个响动啊!”
  那几个小子哭道:“黑吃黑大家都没有活路,少东家的水军不也一样折戟沉沙,咱们从此划个界限,互不干涉好不好?而今乱世,少东家要是有心也自立为王,我们夜狮国愿意帮忙。”
  古鹏啐道:“我呸,也不撒泼尿照照德行,是人不是人的还都想做皇帝?你们跟我玩黑吃黑,而今要是比黑,你们还白着呢!”
  古鹏拽了媳妇进屋,小卉眨巴着眼睛就觉得哪里不对。
  这时候不断有哨兵回报,黎响的援军加快了脚程,不知为何在珮城东水域一代发疯了似得进攻天王寨和夜狮国,同他们拼了个鱼死网破。
  而今水边儿飘满了破碎的舢板,到处都是血迹,这回两口子都懵逼了。
  楞了半晌的小卉拍拍少爷肩膀笑说:“你真是我的福星。”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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