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该死的缘》第47/68页


  纪言则不怒反笑:“裙子怎么回事?”
  她耸了耸肩,故作轻松:“刚才手滑,摔碎了杯子,饮料溅到裙摆之上。”
  叫她在门外等着,就是怕她出状况,结果喝杯饮料也能喝到自己的身上,纪言则叹了一口气,看向纪宇昂,道:“外公下来了,马上开席,快过去坐吧。我带之之上楼换件衣服。”
  纪宇昂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率先向宴会主桌步去,谢静宜微微颌首,然后拉着谢静文离开。
  “姐,你别拉我,”谢静文焦虑地频频回首看着纪言则,哀凄凄地叫着,“阿则哥……”
  纪言则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挽着袁润之出了宴会厅。
  袁润之凝视着纪言则的侧脸,不经意地轻笑起来,他的嘴果然还是那么毒,对自己应该算是仁慈的,起码吵架的时候,他没有立即摆脸走开,让自己能痛痛快快地骂出口,若是像对等其他人一样,连给对方出口的机会都没有,那才叫郁卒。
  纪言则斜目眈了身旁一直在傻笑的女人,勾起唇角:“你笑什么?”
  “笑你咯。”
  “我有什么好笑的?”
  “笑你还是一点口德都不留,好歹人家也叫你一声阿则哥。”
  “我知道了,你欠骂,下次我选择沉默。”
  “……”她用胳膊用力地对着他的腰侧捅了捅。
  他面不改色,目光向前,优雅着地迈上楼梯,但手臂却收紧了力道,紧紧地夹住她,让她不能肆意动弹,乖乖地跟着他上楼。

  第四十七章

  也不知纪言则从哪里又变来一件粉色晚装,比起之前那件要华贵很多。袁润之不追问,反正她已经知道他现在无所不能,迅速套上,然后随着他匆匆赶去宴会厅。
  这一次,再出现在宴会厅,她被拉着认识了很多人,比如Sara的父母,谢家的人,还有很多这次见了下次再见一定叫不出名的人。她很好奇,为什么直到宴席开始,都没有见到纪言则的父亲和纪宇昂的父母,好奇归好奇,可是也不会多嘴的去问。
  很不巧,与谢家姐妹同坐在一桌。之前,纪言则和她说,谢家姐妹的父亲是市商贸局的副局,母亲是XX集团的董事,这背景真是能压死人。纪宇昂和谢静宜订了婚,这对天宇集团来说是如虎添翼。
  原本纪言则坐在她身侧,却被拉到隔壁一桌,那桌是男人拼酒的天下。还好,Sara坐在她身侧,为她一一介绍,她微笑着颌首。
  晚宴刚开席没多久,突然宴会厅门口引起一阵小骚动。
  袁润之看见全桌的人开始交头接耳,坐在身侧的Sara想要起身,却又犹豫,最后只是转身望向宴会厅门口。
  袁润之觉得奇怪,顺着大家的目光向门外看去,三名穿着白袍的外籍男子被拦在宴会厅外。这三名外籍男子皮肤略黑,怎么看都像是中东地区的人,领头的男子看上去上了年纪,因为胡子有些灰白,他身后的两位相较年轻些,手本捧着一大堆礼物。
  袁润之不禁想,这纪家老子爷真是牛气,八十大寿,连老外都来贺礼。但转念又觉得奇怪,为什么好意贺礼来了,却又被挡在门外?
  她目光好奇地转向主桌,便看到纪言则走向宴会厅门口。那个为首的外籍男子一见到纪言则,便轻抬起手摁在自己的胸口之处,向他深深一个鞠躬。
  纪言则做了一个手势,就将那三位请出了宴会厅,然后跟着那三人消失在门外。
  她不禁更加好奇,目光再度转向主桌,纪老爷子的脸色不是很好,嘴巴张张合合,好像在训斥纪言则的母亲。因为她看到纪有梅站在纪老爷的身侧,脸色苍白,看样子是在接受批评。
  蓦地,身旁不知谁突然出声:“是不是有梅的老公回来了?”
  袁润之一惊,回转身看向说话之人——来串桌的谢家夫人董春秋。
  起初,纪言则提及谢家夫人名字时,她真好正在喝水,听到这“董春秋”三个字,便一口水直喷出去,纪言则一脸鄙夷地提醒她要庄重。
  懂春秋?她还懂战国呢。
  然后她便对纪言则说:“董春秋这名字真难办,她是XX集团的董事嘛,你说她下属是不是叫她董董。”
  这回喷水的不是她,而是纪言则了。
  想到“董董”这两个音,她忍不住低首轻笑,还好纪言则不在,不然又要她庄重。
  Sara轻咳了一声,迅速端起酒杯,站起身向董春秋敬酒:“秋姨,你今天这身衣服真的好漂亮,哪家订做的,介绍给我,让我妈也去看看。”
  谢家夫人听闻夸奖,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也忘了最初寻问的目的。
  Sara更是发挥拍马精神,将谢家夫人赞得天上有的地上无的,一桌子的人都跟着应声附合。
  袁润之好奇那一问“有梅的老公回来了”就这样被无情的打断了,说来也怪,整桌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人再提起这件事。她思忖着,待会还是私下问纪言则好了,他老爸是不是来了?怎么来送礼的是三个穿白袍外国佬?
  谢家夫人刻意来串桌,袁润之总觉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怀好意,脑子里不禁勾勒出灰姑娘与恶毒的继母继姐。面对谢家母女三人探究的视线,她全然无视,埋首吃自己的饭菜,大家举杯,她举杯,大家吃菜,她吃菜。耳边总是不断地听到,全桌的人轮流称赞谢家姐妹是美貌与才华并存,要么就是听到Sara不停地与桌上的贵妇小姐们频频交流,无非轮流秀名牌服饰珠宝,偶尔流出不少八八卦。
  袁润之虽是埋头猛吃,偶尔抬眸,但一直竖着尖尖的两只耳朵,将所有八卦内容一字不漏的记忆在脑中,因为哪里有八卦,哪里就有她,发扬八卦精神是她奉信的宗旨。她也没想到,今晚获得的情报居然如此精彩绝伦,比如某某集团老总又包养了二奶,正妻闹上金屋,大打出手,比如谁家千金嫁人,排场多大,比如那谁家夫人一阵子不见,胸大腰小,鼻高脸尖,听说是上韩国整容了,再比如某某明星主持人怀孕了,肚子里的种是某某集团老总的,不知道是否能成功挤掉糟糠,成为正室……
  一顿晚宴下来,袁润之总结得出,钱多有时候也很无聊,她原以为有钱人会比她这种普通老百姓要高雅一些,好歹谈论一下国际时事,金融风暴,要不然聊一聊艺术文化也成,怎么就跟那靠着门边嗑着瓜子口沫子乱飞的三姑六婆一样?就连散场了,还在那边一个个勾肩搭背的谈论着别人的家事。
  她无处可去,只好一个人傻傻地坐在桌前,时不时地伸手扫荡着盘中的残羹剩菜。
  就在她刚拿起筷子,想要夹一片鱼肉,她的肩头被猛地一拍,她吓得回头一看,是纪言则,原本一张标准小白脸,眼下粉嫩嫩的,看来是喝了不少酒。
  他俯下身,在她的耳边吹着热气:“如果无聊,可以出去走走,这里的夜景很美,不过不要跑远,等我陪完了酒,我去找你,带你去看星星。”
  还以为他看不到她很无聊呢,非常磨叽到现在才跑来跟她讲。待会去看星星,真是一个很妙的提议。
  她故作满不在乎,轻哼一声:“知道了,纪三陪。”侧过身,正要起身,嘴唇却不经意地轻轻刷过他滚烫的脸颊。
  她瞪大了眼,惊喘一声,紧张地整个身体向后仰去,殊料身后空空,就在要跌下去的那一瞬间,一只手臂及时伸出,轻轻地揽住她的身背,将她圈在怀里。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他的眼眸有些迷迷蒙蒙,就像是蒙了一层纱,却因为这小小的意外,琥珀色的眼眸变得幽深清亮。
  他戏谑地勾起唇角:“就算是三陪,也不带你这样轻薄的。以一罚一。”说着,他倾身俯下脸,在她的唇上轻轻一烙,大庭广众之下,完美的表现了他对她的宠爱。
  只是轻轻的一个吻,他很快地松开了她,微笑着对她说:“先去玩吧,待会我去找你。”
  周围的人掩嘴轻笑。
  她的脸徒然一热,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发作,唯有干着瞪着眼,咬着牙,轻哼了一声:“你违规了,你等着。”白了他一眼,她逃似的出了这害她丢脸丢到太平洋去的宴会厅。

  第四十八章

  酒精的确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每次只要到了那个份上,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少了那份难以捉摸的傲气,多了一份热情而奔放的痞气,上次在KTV包间里是这样,刚刚也是这样。
  顺着五彩的灯光,走在山庄的小径上,倾听着蛐蛐声,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抚上自己温热的薄唇,脸上难掩娇羞之色。
  脸热热的,耳朵也热热的。
  还好是在晚上,就算天上的星星眨呀眨着眼睛,幕色依旧遮住了她满脸的绯色。
  自看清自己的心之后,她发觉很喜欢那样亲密的举动,整颗心一直都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就像是灌了蜜一样的,暖暖的,甜甜的,有种抑制不住的兴奋与激动。
  她顿住脚步,伸手揪下一下一片树叶,放在手中不停地搓揉,眉心不由得轻皱,一抹淡淡的烦闷染上心头。
  唉,只可惜,这一切不过是灰姑娘的南柯一梦。
  梦,再美再甜,半年后终究是要醒来。
  其实,一直以来看不清自己的心,应该是她将自己保护得很好。从小到大,阿姨喋喋不休的教诲,母亲的情薄,生活的拮据,都迫使她将自己保护得很好。自遇上纪言则之后,她将自己更加是保护得滴水不漏,因为她清楚的明白,他,不是她能喜欢得起的人。她能经得起其他男人劈腿之后带来的不痛不痒,但不一定能经得起在喜欢他之后,最终却徒留心碎了一地的伤害。所以,她不允许自己喜欢上他,不喜欢,唯有时时刻刻讨厌他。只可惜,情难自禁,她还是管不住自己沉睡的心,在前一刻清醒了。
  今晚随他来参加他外公的晚宴,得知他的身分,她整个人更加乱了,突然有种宁可他还是以前那个小白脸的念头。真是事事难料,看来这半年,她有得受了,她得要在自己的心房外再多加几层城墙,才能保住自己那颗不安分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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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呕——”
  突然,一阵异样的声音从左前方传来。
  她犹疑,想了几秒,还是举步越过身前的花丛,走向左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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