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树庄的那些人和事》第101/103页


倩倩就在光头和小芹诧异的神情中道:“这个我也还记得,当时回去写作文时还用上过呢。世上三样好,钓鱼、剃头和洗澡。。。。。。”
她的话音刚落,光头就笑得跌跌爬爬地在前头跑了。小芹也望着鸭子,咬着嘴唇强忍住没笑出来声来。
小凤不解地道:“这笑果又来了,你们搞的什么鬼呀!那三句到底是什么邪种话?”
鸭子就正色地道:“也不是什么邪种话,到时你自然就会知道的。”
倩倩差点让被脚下的洼塘子绊了一跌,小凤赶紧扶住她,道:“小姨你小心点呀。”
罗倩倩擦了下额头道:“到这野天湖里来玩才叫锻炼身体,我都出汗了。”她左边挽着小芹右边挽着小凤,“这下双保险,就不会跌倒了。”
走了几步,倩倩又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就道:“对了,我还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野天湖里有个人在唱歌。。。。。。”
小凤接嘴道:“那是大狗子。”
“嗯,你说是你们哭树庄的歌唱家。不过,他的歌声真的好特别,声音洪亮又有点野性。”倩倩回忆说,“让听过的人真的是忘不了。”
鸭子深情地道:“是啊,大狗子唱的歌,歌词是什么意思好象并不重要,其实他也不懂。重要是舒发他那胸中的来自野天湖这大自然之中的那股浩然之气。大狗妈说的对,他是这在这野天湖里散养大的,生性快活,无忧无虑。。。。。。”
罗倩倩就问:“那他今晚怎么不来唱呢?”
小凤叹了口气,刚要说话,鸭子就接过了她的话:“大狗子和他妈妈到很远的地方走亲戚去了。。。。。。”
这时,走在前边的光头突然地就放开了嗓子,学着大狗子的腔调唱了起来??
大海航行靠多手,
万物生长靠太阳。
语录之秧火苗壮,
干革命靠的是毛字东的思想。
。。。。。。
走在后边的鸭子和小芹还有小凤,也情不自禁地亮出了嗓子,跟着唱了起来??
雨儿离不开水呀,
瓜儿离不开秧。
革命群众离不开***,
毛字东的思想是不落的太阳。。。。。。


第九十章 相逢不论短和长 [本章字数:4207 最新更新时间:2013-01-13 11:33: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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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春天来的早,还在正月里,野天湖的地头沟边荠菜就已从舒软的泥土里钻出了嫩芽。
接着哭树庄的那些桃树的枝条上,就慢慢地开始鼓起了花苞。鸭子家和小凤家挨着的那块小园田的地头,那棵老柳树的枝条上也暴出了密密麻麻的“青春痘”。
呵呵,春天真的就来了。
去年栽的桃树上,在一个中午暖和的阳光里不经意地开了几朵桃花,接着就千朵万朵地相拥着开遍了整个的哭树庄。
当然,桃树还小,枝条尚稀,花开不是太闹。但难得的是一庄子都是桃花,从大河堆上看过来就十分地春意盎然。
哭树庄人的脸上,也被桃花映得红朴朴的显得神采奕奕。
王酒海每天都来这里以前的小学校,有一班瓦匠在这里忙碌着盖屋。等糟坊搬过来了,就周而正之地挂上**酒厂的大牌子,也给自家的酒起个名字,注册个商标,甩开膀子大干一场!
尚小娟也在桥头那边动了工,要盖个四合头(四合院)用来开饭店。
大狗子家的老宅上,驻县城的部队拖来了木头水泥等等建房物资,还来了二十多个会砌墙的年轻人,在这搭了帐篷,支了锅灶。五天功夫就把三间堂屋两间边屋外加一间锅屋全部盖好。屋里的墙面上还泥了石灰,锅屋里又砌好了高灶锅,烟囱子竖在了屋脊盖上。屋后还砌了男女厕所。最后砌好了家院的围墙,装上大门后,就收起了帐篷,都回去了,说是等屋里的潮气干干再来装上里边屋上的门窗通上电就完工了。
过了十几天后,就又来了辆部队的大解放,拉来了门窗和几个木工。大解放后边还跟着一辆供电局的小车,熊文兵带来了几个电工,三花两绕就给通上了电。
庄上人那几天都稀奇地去看炎闹,已是公社副书记的鸭子就解释说,部队征用了这块地准备建个雷达站的。
乡亲们就都很兴奋,乖乖,m庄上以后还要驻当兵的了,这种荣耀可不是那个庄子都能有的!
大队书记贾小芹带人在东桥头的路边竖了两根水泥杆子,上面挂着一个用油漆画着《哭树庄规划前景效果图》的很大的牌子,让来来往往的行人啧啧称赞。
这块大牌子也让哭树庄的乡亲们脸上风光不少,出来进去的脚步也显得有了力气。
这天下午,风和日丽。两辆挂着部队牌子的吉普车缓缓地从大牌子前开过去,在酒厂的工地那拐个弯就往庄里开来。
到了大狗子家的老宅那里,车停在了路边,从车上下来了几个军人和一个穿一身蓝呢子制服的五十多岁的神情冷峻个子不高的男人。
其中一个军人掏出钥匙开了大门,陪着个子不高的蓝呢子走进了院子。其余的军人散开在院子的四周,还有的一个站在大门边,象在警惕着什么。
神情冷峻的男人各个房间里看了一遍,点了点头,道:“嗯,不错。”
那个军人谦恭地道:“首长,床和桌子还有锅碗瓢盆等全部生活用品都已装好在后边的车上了,马上就该到了。”
穿蓝呢子男人又点下头,道:“好。”
这时,门前的路上传来了马巴锅的小调??
太阳一出黄又黄呀嘿么哩呀喂,
爹娘所生三个郎浪呀浪哩当。
大郎南京开当铺呀哩么哩呀喂,
二郎北京开油坊呀浪呀浪哩当。
只有三郎年纪小呀哩么哩呀喂,
拾起担子来锔缸呀浪呀浪哩当。。。。。。
穿蓝呢子的首长听了冷峻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抹笑意。
这时,就听得有个女人大声辣气地骂道:“你个老剁头的论天就爱唱这个小调,你现在是在卖北京首长家祖传膏药呢还是在巴锅?”
“夫人你有所不知啊,我这小调子自己唱惯了人家也听惯了。现在那家还巴锅呀,一听我马巴锅来了,还不就是首长牌膏药到了?”
“你老鬼最近有人前没人后地油腔滑调起来了!哎,你看这里有不少当兵的呢。”
马巴锅就道:“鸭子说大狗家这里要造雷达站呢,看样子是就要搬家伙过来了。”
他们夫妻俩挑着挑子说说讲讲地从门口的路上过去了,挑子头上挂着的木牌子上,红艳艳的两行大字??“北京首长,祖传膏药”,分外地惹眼。
穿蓝呢子的首长出了院子,目送着往社场上走去的马巴锅俩口子在前头拐个弯不见了。
有几个妇女抱着小孩子在旁边人家的门口往这边望着指指点点地议论着什么。
穿蓝呢子的首长坐进了吉普车里,在里面抽烟。
一会儿来了辆大解放,随车来的几个军人先从车上搬下了两张床和部队的两套被窝行李到堂屋和边屋里安置好了,又把床铺好,被子叠得和营房里的床上一个样,四角分明,床单拉得一平。又把一大一小的两张桌子几张椅子还有小板凳,分别放到堂屋和锅屋里去。
这一切弄好后就从车上拿下了锅碗瓢盆、米面油盐到了锅屋,收拾得点火就能做饭。
这一切收拾好了时,天已开始上黑影子了,已有人家大人在自家门口大着嗓门喊在这看炎闹小孩去家吃晚饭了。
最后,有个军人爬上车斗子里拿下了一个簇斩新的一个粪箕子和粪勺,引起了周围看炎闹的人的哄笑??
“哈哈,部队的人也拾粪呀?”
“这雷达兵大概要把m哭树庄当成南泥湾了,是不是大狗子家的地也给他们种了呀?
一直坐在车里吃烟的那个冷脸首长,看到粪箕子时脸上不禁浮现出了一丝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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