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树庄的那些人和事》第43/103页


“现在你看那家没有大粮囤子?”鸭子妈接嘴道。
桃花道:“是啊,一到收庄稼时节我心里就发慌呢?”
罗大麻子道:“等到秋收时干大和你干妈都来帮你收就是了。”
这时二黄端了炒好的豆粒子,喊他:“你大麻子就别在这卖嘴了,到时就怕带狗也找不到你了。你去陪刘书记蹲去呀。”
鸭子妈就骂:“你看你老剁头的,放着罗局长不喊,到一起还大麻长大麻短的,小心那天他把你逮进去数瓦屋檐子!”
罗大麻子边往外走边笑道:“叫吧叫吧,要他好,小名叫到老嘛。。。。。。”
桃花就小声地问鸭子妈:“周大妈,干大小名就叫这个呀?”
鸭子妈道:“什么小名呀,外号!小名早没人记得了。”
二黄叫马遥和鸭子把屋里的桌子抬到家天的刘书记他们坐着的大哭树下,刚把炒熟的豆子放到桌子上,刘书记伸手就要抓。
二黄赶紧拦着:“刘书记且慢,这豆子刚出锅,一来还烫,二来还软,现在你要吃岂不是坏我手艺?”
刘书记就缩回手道:“好好好,我耐心地等。只是这香味也太诱人了,呵呵。”
二黄道:“等我再来两款私家菜这豆子也就好了,你在这先和大麻子嚓呱。”
二黄又去把三四把水萝卜从萝卜樱子上摘下来,先了下用石刀拍碎,撒上点糖,浇上了醋。这水萝卜可是这里的特产,水水胖胖的。二黄这一盘糖醋水萝卜吃起来清脆爽口不说,还消暑开胃。这一盘弄好,只见他又把一块凉粉切块,拍了一个大蒜砣和酱油麻油先放在碗里,又拍了三个青大椒切碎了在一起搅拌好,浇在凉粉上,这三下两下就又又有了一盘。
“这两样清凉,可降炒豆粒子的火气。”二黄放下这两盘说,“再来一样就开喝。”
罗大麻子道:“好饭不嫌晚,你就把你光棍时的十八般手艺都使出来吧。”
锅屋里鸭子妈已切好了黄瓜和千张子,见二黄来了就道:“帮你切好了,你这光棍四大名菜弄齐,好腾地方给我和桃花包‘锄头’!”
二黄就弄点海虾皮,两勺大椒酱加点酱油又拌了拌,就道:“好了,你们包‘锄头’吧,我去和他们喝了。”
桃花从揣好的面团上切下块面,边搓条边说:“看不出,黄二爷还有这手艺。”
鸭子妈在拌着韭菜,听到这话就道:“他这叫什么手艺呀?你还真以为他那是什么光棍名菜呀?还不就是以前一个人过日子,图省事,就来个杂七杂八一大拌!”
鸭子妈那知道,吃腻了荤腥的刘书记,此时和罗大麻子、二黄还有马遥和鸭子两个小辈陪着喝着小酒,就着豆粒子和这“杂七杂八一大拌”的清新时鲜的下酒小菜,只觉得身心俱爽。此时此地的感觉,自是那些迎来送往的宴席上所不曾有过的。喝到六、七成数时,便让鸭子和马遥以后不要喊他什么书记了,就叫他刘大爷,骇得这两个小辈拿眼瞅瞅罗大麻子后又瞅瞅二黄没敢吱声。
二黄端起酒杯在他的杯上碰了一下:“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大爷还书记呢,喝!”
罗大麻子对两个晚辈正式道:“今天算在自家,书记也可大爷也行,到了外边公众场合当然得叫书记,这是不能含糊的,懂吗?”
鸭子应道:“知道了二爷。”
马遥也应道:“二爹你都说过我好多回了,在外边看见你也得叫局长,以后我在外边看见你干脆躲远点让你看不到拉倒。”
罗大麻子就一伸手拽住他的耳朵,骂道:“你这小子还敢跟我吊蛋!”
刘书记道:“老弟不是我说你,教育孩子要以理服人,不能动不动就动手啊。”
罗大麻子就放了手:“哈哈,知道你老哥向着他,他快成你身边的人了嘛。我这本来也是先礼后兵,是他先和我吊蛋的。”
二黄道:“大麻子这教训晚辈在m哭树庄是有名的,以前他在公社时回来时,晚辈让他逮到不是弹脑壳子就是拽耳朵,还要乱骂人家一通呢!”
马遥揉着耳朵道:“我这耳朵就是从小老给二爹拽的才长成这样子的!”
刘书记就看看他的耳朵,又看看罗大麻子的耳朵,笑道:“就是就是,你二爹就说过他从小就是耳朵常被拽才长成和你一样的。”
马遥就笑起来:“哈哈,原来二爹从小也没少干坏事呀。。。。。。”
这时鸭子妈正端了刚烙好的几块“锄头”来放到桌子上:“刘书记你们先吃着,桃花还在烙。”
二黄这时就指着鸭子妈对大家说“小时候,这大麻子就用弹弓子打过我老婆的屁股呢!”
鸭子妈羞得调头就走,嘴里骂道:“这老剁头的今天是喝醉了。。。。。。”
这时鸭子忽然看到大队的光头在门口伸伸头缩缩头的,就来到外边问有什么事。
光头说:“周书记,庄上人和刀疤带来的那几个城里的小大哥在野天湖里打起来了。。。。。。”


第三十五章 意外收获 [本章字数:4337 最新更新时间:2012-11-07 08:25: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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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子和光头穿过北边的柴塘地,大步往野天湖里走去。
一路上,光头把事情说了个大概,原来今天上午刀疤领了城里来的几个朋友牵着两条狗过河到哭树庄的野天湖里来逮兔子,这帮人和狗在野天湖里乱逛一气。走那上有行子的半人高的棒地还好,麦地也不怕踏,到了那豆地可是踩倒了一棵就海得一棵,那嫩汪汪的山芋滕子一脚下去也是惨不忍睹。。。。。。
更让乡亲们气不愤的是,他们中午还在地头挖了土灶,拿出了早就准备着的吃的东西,搞起了野炊。这也罢了,刀疤居然带着这帮人去山芋沟子上菝起那刚刚长有手指粗的山芋。。。。。。
他们是把这还当成了生产队大集体了!
这让在地里菝草、施肥的乡亲们忍无可忍,两下就干了起来。
那刀疤本来搞计划生育时在这哭树庄就得罪了不少人,这次给大家群起攻之,几锄头就让擂得趴下了。。。。。。
光头正往地里推猪臊泥,就让大家住了手,看住他们不让走,就来喊他了。
被打的人中有一个是街上的电工,他当时还拿大奶骇小孩子,说那个脖子上挎着个望远镜的小个子是县供电局局长家的儿子。他妈的,就算他是供电局的‘太子’我们庄又没通电,怕他个毛呀。。。。。
鸭子不由地停下了脚步,一听光头说那个小个子的形象,他就知道应该真的是供电局局长的儿子,他的战友熊文兵!
在新兵连和他在一起吃住训练了一个月,分下连队后就没见着。这个家伙太狂,平常不太爱搭理人,没事时就爱一个人在半边玩。他的玩具就是望远镜。还在新兵连时,他老子去北京时就把他放在家里的望远镜给带来了。听说,那次没事一个人晚上在楼顶上拿着望远镜,正往对过女兵宿舍聚精会神地看得起劲时,给上楼顶来收衣服的排长踢了一脚。事后,他把他老子带来的好烟送了那个河南排长几包,才算过关。
听别的战友说这小子回来后就到供电局里当了个油水充足的材料股股长。
鸭子问光头:“那几个人受什么伤没有?”
光头说:“大多挨的是拳脚,那锄头也就是骇人壮壮声势的。那个刀疤倒是真挨了几下,但也不会伤着骨头。”
鸭子就套在光头的耳朵上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光头就朝他竖竖大姆指,一个人朝远处那片棒地那边去了。
鸭子转回头,去家继续和刘书记他们喝酒去了。
光头转过了那片棒地,只见地头的几棵小关杨树下二十多个乡亲们还在围着刀疤带来的那几个人,几个妇道人嘴里更在不干不净地指着他们骂着。
刀疤坐在地上,揉着膀子嘴还在那里恶狠狠地叫着:“等你们鸭书记来了再说,等会把我抬医院去一天非得花你们二百块,你们这帮人一个也跑不掉!”
那个背着上面印着电工两个红字的白帆布包的小胡子也外强中干地说:“告诉你们多少遍了,他真的是供电局局长的儿子,要不信那个和我过河去农电站找站长来?你们这样乱打人是犯法的,再不放我们走,他爸到时一个电话到公安局不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的!”
这时就有哭树庄人笑起来:“你他妈的在街上是怎么混的,连公安局的罗局长是m哭树庄人也不懂?!今天不把这给你们糟蹋了的庄稼赔了,就连他那狗屁爸爸来了也照打不误!大不了这辈子不用他的电!”
那供电局的“太子”双手抱膝做在地上,一言不发地望着天,脸上的汗直流到脖子里也不见他动手擦一下。
光头咳了声,众人让开路让他来到那帮人跟前。
刀疤看他来了,就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问:“你们的鸭书记人呢,怎么他没来?”
光头脸朝刀疤脸一冷,不客气地道:“你刀疤少在m哭树庄放肆!鸭书记是你喊的?你也不尿泡尿照照你自己的影子!”
刀疤气得脸都紫了,想上来找光头的晦气,看看四周瞪着他的那些哭树庄的人,只好“哼”了声把这口气硬咽了下去。”
光头走过去踢了坐在那望天的脖子上挂着望远镜的“太子”一脚,道:“我们周向前书记正在家陪县委的刘书记和公安局的罗局长喝酒嚓呱,暂时没有时间来问你们这些二五的事!你们先在这饿着吧,好在这还有树荫凉,晒不死你们!我就留几个小队长吃点亏在这陪伴你们一起等他来处理。。。。。。”
“太子”没有动,好象踢的不是他,他头还高傲地仰望着天空,仿佛在欣赏着美丽的云朵。
那几个人就不满地嚷嚷起来,有的说光头不该打人,有的说让他们吃了饭再回来处理这事。
他们那帮人中就有的说光头在吹年b,要说公安局长是哭树庄人,上他大队书记家喝酒还说得过去,那县委刘书记是谁都请得动的?
光头看了看已被乡亲们掀翻了的野炊的家伙,道:“信不信由你们,反正他一时半会来不了。要不你们就把这些东西从地上拾起来上小沟里洗洗将就吃?”说着又看着那“望远镜“道:“你说你这熊样也能是供电局局长的儿子?就是局长的儿子长得副德性也是有人养没人疼的主,要不还提个破锅上野天湖里来弄饭吃!”
那个电工不服气地道:“你知道个屁呀,熊股长能当得下半个供电局的家来,何况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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