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树庄的那些人和事》第82/103页


厚皮出去后,鸭子就三花两绕(形容动作快)地就穿好了衣服,又洗了把脸,临出门时还把床上的被子叠了叠。
到了三号楼那,只见大门前一溜停了三辆吉普车。没看见厚皮,外面很冷,鸭子就到了玻璃门那里背背风。
玻璃门里面一排长沙发上,坐了五六个穿制服的公安在低声互相说着什么。
刚站下了一会,就望见玻璃门里,厚皮从楼梯那出来,还有马队长,两人陪着一身喜气的红衣服的新娘子小红还有她的父母向大门口走来。那几个坐在沙发上的公安,也都立马站了起来,有的跑过来推玻璃门,有的就跟在后边。
厚皮和马队长看到了鸭子,就都朝他点下头,迳直和那帮人走到了中间的车子跟前。
临上车前,小红拥抱了自己的父母,她的妈妈看着她上了车,不禁抹起了眼泪。
待大家都有上了车,厚皮招招手让鸭子过去和他一起上了第三辆车子。
厚皮开车,鸭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后面还坐着两个公安。
打头的车子是马队长亲自驾驶。
三辆车鱼贯出了一招,就往城东开去。
厚皮道:“去连云港,正好把你带到家里的街头大路边。”
鸭子有些疑惑地问道:“上连云港走这边不是绕道了吗?”
厚皮道:“这边安静。”
鸭子又道:“要去这么多人?”
厚皮边开车边道:“安静的路上更要注意安全。”
鸭子就不说了,这时听得后边的一个在打哈气(哈欠),别一个人就说:“夜里你没睡呀?天快亮了还在这哈气连天的!”
那打哈气的又长长地打了个哈气,这才道:“夜里多会捞到睡什么觉的呀!刚打个马盹眼(眯盹一会),就被喊醒到这边来了。”
另一个人问:“你们治安股今夜又有什么行动吗?”
打哈气的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气才答道:“可不是,今夜在汽车站那边的宾馆里抓了两个嫖娼的山东同行!”


第六十九章 踏实做人,小心为官 [本章字数:2607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12 18:2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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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子到了家里天才放亮。
他感觉到有点冷,就在院子里蹦蹦跳跳起来。
天天慢慢地亮了,温暖的太阳从野天湖的另一边升起。
鸭子跑到了院子前边,伸开双臂尽情地拥抱着早晨的阳光,第一次感觉阳光是如此的珍贵与温暖!
想起昨晚被带进审讯室里的那个场景,象是一个不太真实的恶梦。
那两个装模作样地坐在灯影里的公安,一身说不出的鬼气。。。。。。
鸭子这时下意识地感觉到屁股那有一股寒气在涌动,就调过身子来,让屁股也分享了一份这暖阳的抚慰,那股寒气就真的慢慢地消于无形了。
他知道,这是罗二爷在警示自己,要是不谨言慎行,这个恶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真实地上演。
自己只想好好地在做官的路上有番作为,同时,真真正正地为哭树庄的乡亲们干点实事好事,改变这里偏僻落后的面貌。不知不觉中,却惹上了这番是非!
这事的起源就坏在罗大麻子为了帮老侉子找那失散了三十年的儿子向自己问计,自己又年轻气盛,卖弄起了小聪明。
古语说伴君如伴虎,这罗二爷现在分明成了本县的土皇帝。刘书记一届任满还会调走,土生土长的罗二爷一般情况下那也不会走,要走就是往地区里调。
所以,县里的那班官们,怕罗二爷更甚于怕刘书记。
自己当然还没有伴他左右的那个资格,但也就接触了这么几回,就惹来了一身的晦气!
想到这里,他真的怀疑自己从部队回来后立志当官当官当大官的这个志向是否是错误的?在本县这个官场里,如不和罗二爷这样的土皇帝同流合污,还会有自己施展抱负甚至是生存的空间吗?
这两年在部队学到的,是堂堂正正做人,是嫉恶如仇,恰恰是没学到八面玲珑地和各式人等周旋打交道的本领。
鸭子从部队回来后一门心思地想着尽快地往上爬,想凭自己的聪明才智在“尔立”之年成功地当官进城。这段时间,也有利用自己的关系走捷径耍手腕钻营之嫌。现在突然觉得就这样有着公社水利站站长这个正式的国家干部身份,同时兼着大队书记这个可以一展拳脚的职位,这样脚踏实地的做人做事,才能真正地有机会有能力为老百姓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是自己的正途。要不,自己想当官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当然,也只有这样,才能离罗二爷那个本县的权力中心远些,少受些关注也就是少受些牵扯,多一份自由的同时也就多了一份清白。
他决定从今天起,带着感恩的心态,一心一意地来建设、开发哭树庄,美化自己的家园。
这样,自己才不至于为了做官而做官最后走火入魔,更不会为了攀上高位而摔得粉身碎骨。。。。。。
踏实做人,小心为官。象两个山东公安今夜在宾馆遭的暗算,实在是小菜一碟而已!
鸭子妈和二黄过来了,看到他今天起的早,就奇道:“你今早怎么不睡早觉了?走路上你爷还说肯定是来早了要喊门呢!”
鸭子道:“这么大的人了还能睡懒觉呀,不想说媳妇了吗?”
二黄就笑起来,“我和你妈这一节子正为这事惆怅呢,要不要我们找人帮你说媒?你看人家周小吹子,和你差不多在,儿子已经三、四岁了,你媳妇到现在还在瞎碰庄呢!”
鸭子妈边舀了盆水端上锅屋去弄饭,边说:“你就老实地在罗倩倩和小凤中间选一个,等过年开了春,m家也把这三间堂屋翻盖成砖到顶,收拾收拾好给你结婚。趁我还能动,帮你讨讨小孩子。”
鸭子笑了:“知道是你们想抱孙子了!好吧,这事我会早点解决的。”
二黄拿了大竹扫帚在院子里开始扫地,听了这话说道:“这就对头了,这终身大事,也是个工作。就象五月栽秧八月收割,耽误不得。耽误了庄稼一季子,耽误了婚姻可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鸭子答道:“嗯,我知道了。我去野天湖里跑一圈子暖和暖和再来家吃饭。”
野天湖里的小路上,有一层薄薄的正在阳光里融化着的霜,枯黄的草上就有些粘脚。
鸭子一路小跑,经过自家和小凤家连在一起的小园地头时,就想起了那年春天和小凤在这里点豆子挖山芋沟子的情景。耳边仿佛又听到小凤那脆生生的声音正“鸭子哥鸭子哥”地乱叫。。。。。
跑过了小园地,远远地望见了瓜舍子。他就又想起了临沂大个子,和春、夏两季那里的一大片瓜地。。。。。。大个子,你在那呀!那天躺在殡仪馆里的真的是你吗?
鸭子感觉身上来火了,加大了跑步的速度。
这整个野天湖,再没有了属于生产队时的那拖拉机翻起的留春天才下种的大片的坷垃地了。想和厚皮、大头他们晚上再来重温儿时的坷垃地骑驴,怕是永远地没有了可能。
这片土地再没有了冬季的休养生息,努力地承载起这些穷了几十年的乡亲们那“家中有粮心中不慌”的梦想!
跑步的速度快了,耳边有呼呼的风声。鸭子多么希望这呼呼的风声中能夹带着大狗子那洪亮高吭的歌声啊。。。。。。
消失了的,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了。
鸭子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这片野天湖里从以前的厚重的历史里,重新焕发出新的生机。让哭树庄人的精神面貌,从以前的麻木、眼前的知足到将来的主动进取。。。。。。
他感到自己要做的事真的很多。
到家吃了早饭上公社的路上,经过张结巴子家后见穿着鼓鼓囊囊的红羽缄服的尚小娟在院子里扫地,就问道:“张大哥来家没有呀?”
尚小娟抬头见是他,就招呼道:“来家坐呀周书记,没回来呢!不管他了,三十晚的兔子,有他也过年没他也过年!”
鸭子就道:“也许是以前论年到头地在船上逮渡,那也捞不到去。现在不逮渡了,你又回来了,他就想出去上外边看看稀眼景去了。”
尚小娟放下了扫帚道:“懒得想这死结巴子的事了,你吃过没?”
鸭子就道:“我吃过了,你吃饭吧,我上公社上班去了。”
到了大桥头,见前头烂红眼他爷马巴锅挑着膏药挑子走在前边的桥上,他旁边跟着一个五十多岁穿得干净利落的妇女。
这个妇女大概就是烂红眼书记那天说的那个“老慢子”了,看他们俩个,还挺象那么回事的呢。
这时,就听走在马巴锅边上的妇女道:“你叫我今天在你摊子上念个快板或是唱个小调引引人,我现在就想起一个来念给你听听?”
马巴锅边“吱吖吱吖”地挑着挑子往前走边道:“嗯,你念给我听听看中不中。”
走在他旁边的妇女就清了清嗓子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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