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有鬼之白骨变》第111/220页


话音刚落,那一人一兽化作二缕轻烟……

“你在看什么?”

就在这时,有人无声无息地靠近,教白晓谷猝不及防,他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身子朝前一倾,险险就要踏进水洼里,来人猿臂一伸,将他稳稳抱住。

白晓谷扭过头,看到李岫放大俊容,不知为何,总觉得他这副神情竟和幻境中少年“李岫”如出一辙。

白晓谷冲着李岫眨了眨眼,确认般探出手来,指间碰到了李岫胸膛,可这一回,却没有再穿过去。

眼前这个人并不是白先生记忆,而是有血有肉李岫。

“怎么了?”李岫有些疑惑地问道。

白晓谷摇了摇头,李岫遂粲然一笑,捉起白晓谷手,朝着内室走去。

此时谁都没有发现,有一只蝴蝶,扑扇着泛着银辉翼翅,渐渐消融在老榆下斑驳树影之中……

97、端午鬼话

端午即至,天气炎炎。

这日县府放假,李岫不用去衙门堂值,便在宅中张罗起来:门前挂了菖蒲和艾叶,侍童也被差去东市购置角黍和雄黄,以供节日所需。

东厢的房门此时大敞着,李岫瞧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正伏在案前摆弄着笔砚。晨间自己新教了白晓谷几个字,看模样是正在专心致志地临帖,李岫此刻也不想进去打搅。

闲极无聊,李岫忽然记起旧时曾听相熟的金吾卫说过,端午时节,宫中贵人之间有个时兴的小把戏,乃是以小角造弓,去射粉团和角黍,中者得食。

李岫琢磨着想给白晓谷也造个这样的玩物,于是便在中庭置了一席,取来工具和材料,动手做了起来。

约莫半个时辰过后,小弓雏形初现,李岫的额上却沁出不少汗液。

白晓谷搁了笔从东厢出来,见李岫这般,便拾起衣袂替他揩去额上渗出的汗液。李岫回过神,冲着白晓谷展颜,一伸手便捉住了白晓谷探过来的手。

白晓谷的手又滑又腻,毫无胼胝,李岫攥着一时竟不舍得丢开,这时脸颊又被一个冰凉柔软的物件触及,李岫一怔,侧过脸,发觉原来白晓谷正伏在自己背上,伸长了脖子亲昵地啄着那儿。

这记童稚的动作惹得李岫忍俊不禁,他猿臂一伸,搂过白晓谷的腰肢,将他轻松地打横抱起。虽然已朝夕相对将近一年,白晓谷身子仍似最初那般轻盈地不可思议,李岫不禁好奇:他每天吃的东西究竟去了哪里?

就这样被李岫置于膝上,白晓谷又凑过脸去香了香他,亲吻恰好就落在唇边,李岫面上微红,倒也不再抗拒。之前小桃在家中,他不便同白晓谷太过亲近,现下趁着小桃去了东市购置家用,难得偷得这片刻温存时光。

李岫又在中庭的席子上摆了个案几,取来粉团置于上面,正想教白晓谷怎样使用小角弓,却见他不由分说抓了点心就囫囵塞进嘴里,李岫哭笑不得,却还是将白晓谷揽至到身前……二人正耳鬓厮磨间,忽然听得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

“哎呀呀,青天白日的……李大人你就不害臊吗?”

李岫回过头,看到罗瑾正环胸立于身后,他还是一身黄冠道服,只是臂上多悬了一串五色丝缀成的厌胜铜钱。

“怎么是你?”李岫见罗瑾这个时候不请自来,有些愠道,他松开了白晓谷,一边将其藏于身后。

“啧啧,你只顾着和自家宝贝儿亲热,难道就忘了好友我吗?”罗瑾嘟起嘴,自袖中取出一个铜盒:“你送的这个匣子我才摆弄了几天,里面的蝇虎就都不见啦。”说罢,就将盒子丢予李岫,李岫揭开一瞧,里面果真空空如也。

“赤蝇虎们大抵是跟着卢钩父女回浐水去了吧。”杜重这般说着,顿了一下接道,“子腾那孩子现在也不知怎样了,他不在身边,老夫还真是有些寂寞呀。”言毕,还煞有其事地长叹了一声,白晓谷见杜重垂头丧气的,便伸出指头安慰般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圆脑袋。

话说自从红夭和杜升一见钟情之后,两只小虫便相携回了蚍蜉国中,不多时,便有皇太女招驸马的喜报传来,杜重和白晓谷虽说乐见其成,可身边陡然少了那只应声虫,总觉得这间小宅又再度变得冷情起来。

“今日重五,我在红袖招设宴……你也带晓谷一同来吧。”罗瑾邀道。

听闻,李岫有些犹豫,自己虽然常在平康里进出,却从未走马章台,涉足勾栏教坊,而白晓谷怕生,前几日去回春堂时他还被张医生主仆吓到,于是刚要婉拒,身后却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袖。李岫一愣,转过头,只见白晓谷翕张着嘴,道:“红……袖招?”一副确认般的口气。

李岫点了点头,解释道:“那儿人多,三教九流汇聚,我们就不要去了。”

谁料白晓谷却摇了摇头,道:“我……想去。”

白晓谷至今仍记得自己初入长安城时,曾在红袖招居住的那一段时光。当时胡殷紫尚未被道士收走,她还教过自己许多怎样为“人”的根本。

提起红袖招,白晓谷便想到胡殷紫,想念着那些被她点着额头骂傻东西的无忧日子……这般眸中的灵火便又开始不自觉地轻轻摇曳起来。

李岫哪知白晓谷的心思,只道他忽然转性,于是向罗瑾应承下来,入夜之后便携白晓谷前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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