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有鬼之白骨变》第135/220页


见状,李岫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忽然想起去年初次将白晓谷领回来的那晚,也是眼前稚童般的情态。时过境迁,白晓谷丝毫未变,这教李岫多少有些感慨:为何白晓谷还像过去那边无邪懵懂,自己却已经……

白晓谷在浴桶里恣意戏水,很快便将发辫打湿,李岫顺手解了白晓谷束发的丝绦,正想接下来替他抹上皂角,却发现丝绦正是白先生留给自己,上元节又转赠给白晓谷的那一根。

此时也不知那神仙似的人物现下何在?

睹物思人,念及白先生,李岫的心湖再泛涟漪……不知怎的,最近他总是忆起上回须弥宫分别之际,白先生留下的最后那句话――

“我一直在你身边。”

这话究竟包藏何种玄机?为何自己总是参悟不破呢?



“哎哟!救……救命!”

白晓谷听到呼救之声,垂眸一看:杜重正浮在浴汤里上下扑腾着,一副快要溺毙的模样。白晓谷急忙将他捞起来,托在掌心――原本像个面蚕团子的杜重此时变成红彤彤的一粒,他一边捣着胸脯猛咳一边骂道:“烫、烫煞老夫了!”原来适才小老头儿心血来潮,也想泡个澡,不想李岫加多了热水,险些把他烫熟了。

“……烫?”白晓谷不解地歪过头。

“你没有痛觉,也不知冷热,只是苦了老夫……”

杜重话音未落,白晓谷立刻从浴桶里站了起来,攀住一旁李岫的肩膀作势就要往外爬。李岫一呆,忙问他怎么了,白晓谷回说水烫,李岫伸手试了试水温,脸色顿时青了,他急急忙忙将白晓谷抱了出来,唯恐他被烫伤,又将他抱到榻上抚遍全身――好在白晓谷除却原本微凉的皮肤有了点热度,白皙如旧,似乎并无大碍。

李岫一边还不放心地追问他有哪里不适,一边暗骂自己太不小心。

白晓谷摇了摇头,如瀑的黑发蛇一般蜿蜒在他白皙单薄的肩颈之上,沾湿的眼睫根根分明,乌溜溜的眼仁澄澈地仿佛盛满了一泓秋水。

他就像个初生的婴孩,美好地不可方物。

李岫看地痴了,回魂之际惊觉白晓谷的双腿还挂在自己的臂弯里,那儿的触感就像上好的丝缎,教人爱不释手。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欲念再度昂然,喉头像是被什么哽住一般,李岫一时竟无法言语。

白晓谷初涉人世,又久居深宅,本不懂半点风情,幸有杜重点拨,才渐渐开了窍。这时见李岫只是一瞬不瞬盯着自己,与平时不太一样――而耳朵里一直聒噪不休的小老头儿忽然此刻噤了声,白晓谷愈加无所适从起来。

“晓谷……”对视良久,李岫才开口轻道:

“你可愿……从了我?”

狂蟒奇谭(九)

“……为何不从了他?”

杜重沉声,团儿脸上难得现出严峻之色。

白晓谷低头默默绞着自己的指头,半晌才回道:“我……害怕……”

“怕什么?”杜重挑了挑眉。

“云生……和平常……不一样。”

白晓谷嚅嗫着,一边回忆着当时的情形……

李岫平常温柔如斯,可那个时候的眼神却像要将他拆吃入腹一般,白晓谷十分不安,偏偏杜重也不教他该如何应对,而李岫见自己得不到回应,似是害羞起来,慌慌张张地夺门而去。

“傻东西!他那是在向你求欢呀!”杜重怒叱,急恼地在白晓谷的掌中乱蹦起来,“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都被你错过了!真是无药可救!”

听罢白晓谷委屈地抿了抿嘴,露出一脸泫然,杜重见他可怜,方才稍稍放软了口气:

“算啦算啦,李县尉虽然木讷,好在他也不是真的榆木疙瘩。来日方长,你们总能两情相悦的……”



“……云生,云生?”

被这般唤了几遍,伏在案前的李岫才蓦然惊醒,一抬头就看到同僚赵元放大的面孔。

“这几日为了那桩案子,你也委实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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