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有鬼之白骨变》第181/2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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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珂目似寒星,嘴角挂着一丝促狭的笑意,他居高临下地俯视脚边的白晓谷,半是玩味,半是调侃道:

“白兄,别来无恙乎?”

白晓谷没有作答,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此刻他就像刀俎上的鱼肉(或排骨?)只得任由来人随心摆布。

年轻黄冠也未存心刁难,只是嘴上奚落了一通,便俯身将白晓谷抱起,搁在一边的胡床上,尔后慢条斯理地行至墙边,提起朱笔在符咒上面添了一道红痕――法术立破,白晓谷顿觉轻松,缓缓爬了起来。

眼前的道人亦敌亦友,不知他此次施救有何目的?

白晓谷颇有些忌惮地睨了段珂一眼,恰好同他四目相对,段珂道:“在白兄看来,难道贫道还不如那小小的蚍蜉,救命之恩都不值一‘谢’吗?”

白晓谷闻言大骇,脱口道:“你怎会知晓?”

段珂抿唇,讳莫如深,白晓谷只得欠了欠身子,道:“多谢段真人。”

段珂抚掌笑曰:“多日不见,你比先前伶俐不少,更有些人模样了。”说罢,麈尾一摆,一个纸裁的小人便从门缝里蹩了进来,段珂手一扬,纸人自动飞入他的掌心。

原来他又擅自将纸神匿在此处,难怪会洞悉自己的一举一动。

一想到不知从何开始自己便遭人窥伺,白晓谷不由地眉头微蹙,段珂见状,道:“毋须介怀,贫道懂得非礼勿视。”言毕,“嗤嗤”笑出声来。白晓谷如今初识**,品出话中暧昧之意,面上发窘,但很快又恢复常色。

“段真人今日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贫道特地从蜀中赶来京城,只是为了再见你一面。”

段珂和罗瑾相交甚笃,这对莫逆俱是一副轻佻浮夸的姿态,白晓谷深谙这点,故决不轻信段珂所言。

年轻道人见白晓谷不信,讪笑一记,道:“今次贫道来长安,目的有二:一为拜访故友,一为收服妖孽。”

白晓谷心头一凛,以为他说的“妖孽”指的正是自己,道人却嗤鼻,道:“以白兄现在的修为,懂得一招半式的寻常道士想拿你也不费吹灰之力,又何须贫道亲自动手?”

白晓谷还是不信,想要退却,段珂猿臂一伸,一把抓住白晓谷的手:

“我要收你早就收了,何必等到现在?”段珂一改先前那副闲适姿态,口吻急切,白晓谷不解他为何失态,冲他眨了眨眼,段珂假咳两声,松开白晓□:“白兄也知道长安来了位本领高强的法师吧?”

白晓谷知段珂说的乃是送符咒给李岫的和尚,轻轻颔首。

“可知道他的来历?”段珂又问。

白晓谷摇头,妖物们都忌惮这个和尚,可都不知他从何而来,也不知缘何会对大家赶尽杀绝?

“数十年前,长安有一位得道高僧,法号一行,”段珂悠悠道:“一行大师不但精通佛法,更是一位伏魔法师……一行圆寂之前曾经捕获过一只妖怪,他曾言:这是一只能倾覆天下的巨怪,倘若将其放归在人间,势必生灵涂炭。一行将封印妖怪的容器同自己的金身一同埋葬地宫,可是十年后,葬地遭盗掘,那盛着巨怪的容器被窃。这位法师继承了一行的衣钵,而长安此行的目的便是寻回那容器,将它重新封印。”

白晓谷一脸茫然,他虽然听得懂段珂的话,却不明白他说的这些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虽然法师同你并无怨仇,可他生性秉直刚烈,抱持着除魔务尽的念头,断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妖物的……”说道这里,段珂顿了一下,捏着白晓谷的下颏,“和尚不解风情,可不会像贫道这般怜香惜玉呢。”

白晓谷拂开段珂,往后退了半步,道:“我不会害人。”

段珂道:“妖怪都这么说。”

白晓谷不说话了,眸中灵火微颤,过去他从来不曾在乎外人怎么想的,可如今却有些忐忑:倘若李岫也将自己视作为祸人间的妖孽,那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你我相识一场,贫道在此劝告,”段珂敛容道,“和尚并非易于之辈,白兄若爱惜这百年修为,还是暂离长安避避风头吧。”

两日之内已是第三次有人这般奉劝,白晓谷何尝不知其中利害?只是想起自己同李岫永不离弃的约定,他还是摇了摇头。

见白晓谷犹豫不决,段珂冷笑一声,道:“明明不是人,却要学人装作有情有义……待你真落得同那蠹虫精一般下场,休怪贫道没有提醒过你呵。”

此言一出,白晓谷心头大骇,他正想细问杜重情形,忽然听得屋外传来人声,想必应是李岫被仆僮找回家了。段珂也闻得动静,口念急咒催动法门,他冲白晓□了声“贫道去也”便透墙而出,白晓谷还想去追,可是却一头撞在墙上,踉跄着栽倒在地!

一进门,李岫便看到的便是衣衫凌乱的白晓谷和满室狼藉。

适才在衙门听小石头说家中出事,李岫当下弃了手边的活计直奔小宅――瞧白晓谷横卧于地,唯恐他受了伤害,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其打横抱起,上下一通乱摸,见白晓谷神色如常,似乎并无大碍,才略略松了一口气,问:“你这是怎么了?”

白晓谷盯着眼前人汗湿的俊颜,心中百味杂陈,他轻轻拨开李岫的垂落下来的刘海,柔声回道:“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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