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有鬼之白骨变》第186/220页
猛然恍悟,如真顿觉天旋地转!他踉跄着栽倒在地,痛哭出声!
这一年,如真七岁,始尝肝胆俱裂的痛楚。
※
忆起前尘,如真眸中戾气更盛……他想起早先被自己杖杀的花狸精,未尝生出一丝怜惜,只是冷冷道了一句“妖孽,死有余辜”便阖眸盘膝坐下,开始做起了晚课。待梵呗唱毕,钵盂里的两个小妖精已经奄奄一息,如真这才起身,拾起了自己的锡杖,步出门去。
今晚又将是个伏魔之夜。
长安夜色撩人,他的背影却备极凄凉――
记住哦!
149伏魔法师(八)
―― 记住哦!
这厢李氏小宅内。
李岫哄了半晌,白晓谷才渐渐恢复平静,李岫想着不能就这样将他冷落在一旁,这下也丢了看书的兴致。
两人宽衣解带,依偎在一起,轻怜密爱,又是一场好梦。
次日醒来,李岫正欲起身,白晓谷却难得拉着他不肯放手,缱绻了一阵,过了卯时方才急匆匆赶往衙门。
李岫迟到半个时辰,同僚赵元笑话他“耽于美色,乐不思蜀”,李岫面上赧然,倒也没有反驳。
李岫在衙门之中司法曹,专管刑法和缉捕贼寇,虽然位卑职小,却是六曹之中最为辛苦的辖官。无论白天黑夜,万年县内若有了官司,势必亲赴现场,闲暇之时也得忙着抄写案录。这日点卯过后,他一边整理刚刚抄完的案录,一边回想起昨夜同如真会面的情形――
“贫僧知道檀越是此地专司法度的辖官,能否请檀越施予援手?”如真道。
“长老何事相求?”
“贫道在觅一件被窃的失物。”
“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去衙门告诉?”
如真摇了摇头,道:“此物并非在长安遗失,只是流落至此,贫僧遍寻不得,只得求助于人。”
李岫沉吟了一记,并未立刻答应,而是问:“那是何物?值得长老如此心心念念?”
“乃是一只玉壶,”如真比了一下大小形制,又道,“此乃先师随葬的冥器,数年前遭宵小盗掘,贫僧追踪月余,现在终于有了线索。”
李岫点了点头,道:“那一定是只价值不菲的玉壶吧?”
“玉壶原是禁中之物,本身就很贵重,但里面盛着的玩意儿更是非同小可。”
“里面盛着什么?”李岫又问。
“一样能倾覆天下的东西。”如真如是说,口气淡薄,面上一派前所未见的冷峻。
倾覆天下的东西?李岫蹙了蹙眉,追问:“究竟是何物?”
如真并未立刻作答,而是捻着胸口的挂珠,思量了一番才说:
“其实贫僧也不知那是什么。”
李岫愕然,只道如真在消遣自己,缁衣僧忙接道:“贫僧从未窥测过壶中之物,只是谨遵先师教诲,千万不能教壶中所匿之物重现天日。”
瞧他说得那么郑重其事,并不像信口开河的模样,李岫不由得信了七八分,回道:“在下会替长老留意。”
说罢,李岫揖了一揖,转身就欲告辞,可是才刚迈了数步,就察觉如真并未离开,而是跟着自己亦步亦趋,李岫停下了脚步,回过头不耐道:“长老还有何事?”
“为聊表谢意,贫僧愿为檀越驱除府上邪秽。”
又来了!
听得和尚这般说,李岫几欲发作,如真却在此时笑道:“若是檀越能向贫僧保证,及早找回失物,那檀越的‘家事’,贫僧自然也不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