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有鬼之白骨变》第23/220页


“老夫姓杜,这位是刁先生,你叫什么?”胖子开口问道。

“在下李岫。”

“三更半夜,你来此地作甚?”

“我乃长安万年府县尉,今夜特依圣旨来此缉盗。”

“缉什么盗?”杜胖子接着问。

“有贼人罪行滔天,发华妃冢……”李岫还没说完,杜胖子忽然捧腹,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两撮胡须还一颤一颤,显得非常滑稽。一边的刁先生虽然没有笑,可是唇角勾了起来,毫不掩饰地露出一脸轻鄙之色。

五木博戏(上)

“阁下为何发笑?”李岫不解。[ ^]

“我是笑那婆娘居然也会被人发冢盗墓,”杜胖子捻着胡须悠悠道,“果真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呵。”

李岫听出他话中的“婆娘”指的是华妃,这般口无遮拦语出不敬,教李岫颇为诧异,可他又隐隐觉得杜胖似乎知道什么,不禁好奇他接下去会说些什么。

谁料刚把李岫的兴味吊起来,杜胖却缄口不语了,他转过头同刁先生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如果眯眯眼也能看得到眼神的话),掀动嘴皮道:

“小郎官,你有什么要问老夫的,尽管开口便是。”

此话一出,李岫不由地怔了一下,他发觉同这两个怪人搭上话之后,自己的想法便不由自主地被其牵动,就连最紧要的事情一时之间都抛诸脑后了。

“与在下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人,他是左金吾卫的郎将,也是在下的表兄……”李岫回过神,将韩湛的体貌形容了一番,一边向杜胖问询他的下落,“阁下可曾见过他?”

杜胖环着胸,点了点头,李岫见状忙追问:“他在哪里?”

杜胖好整以暇地望了李岫一眼,回道:

“不告诉你。”

李岫一呆,以为是听错了,可再看杜胖一脸促狭的神情,这才恍悟对方是在戏弄自己。

“哎呀,小郎官,别动气。”见李岫变了脸色,杜胖急忙安抚了一句,接道,“既然有求于人,难道就没有什么表示吗……”言下之意就是问李岫讨要好处,李岫虽然木讷,可是这话还是听得懂的,于是便在怀里摸索起来。

从宅中出来时,走得有些匆忙,李岫的身上只带了两张飞钱,面额不大,但也相当于县尉半月的俸禄了。

李岫没有多作犹豫,径直将飞钱递到杜胖面前,对方却看也不看,道:“凡人的俗物于老夫无用,小郎官自己留着吧。”

李岫以为他这又是在故意刁难自己,正要说些什么,杜胖却抢在他之前开口道:“来陪老夫赌几把樗蒲,若你赢了,老夫便将他的下落告予你。”

李岫从不沾赌,听闻不禁蹙了蹙眉,一旁一直沉默着的刁先生却在这时开口道:“倘若赢了,我们还会告诉你走出这里的方法。”

经他这么一提醒,李岫这才察觉出不对劲儿来――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自己究竟是如何从地下数丈、完全密闭的墓穴中脱出,来到地面上的?那面看不见却摸得着,无法逾越的墙是怎么回事?这两个举止怪异的守陵人又是什么来历?

墓室中消失的盗洞,壁画上多出的角色,忽然消失的韩湛……这一切如梦似幻,又透着一抹浓浓的诡谲,李岫甚至开始怀疑今晚的一切不过是他的南柯一梦罢了。

“……喂,发什么呆?到底赌不赌?”

杜胖催促着,拉回了李岫的神思。若是是罗瑾在场,想必一定会觉得有趣,甚至还乐在其中吧?想像着好友的反应,李岫苦笑了一记,应道:

“怎么赌?”

所谓的樗蒲又称“五木之戏”,即是用五根木头斫成骰子状的掷具,再进行投掷。五枚骰子皆分正反两面,正面涂黑,反面涂白,黑面上画有牛犊,白面上绘着锦鸡。

樗蒲的玩法也十分简单,任谁都是一教便会。骰子投掷之时按照排列可以分为六种彩,其中全黑的称为“卢”,为最高彩,四黑一白的称为“雉”,次于“卢”,其余四种均为杂彩。掷到贵彩的,可以连掷,杂彩则不能。

李岫听杜胖说了一遍,立刻便明白了游戏的规则,可以说玩这种博戏赌的全是运气,并不需要什么技巧。李岫接了骰子正要投掷,却听一旁的刁先生开口道了个“慢”字。

李岫手上的动作稍滞,趁着这空档刁先生接道:“你还没有说自己的赌筹是什么呢。”

既然是赌博,势必有输也有赢,韩湛的下落和走出此地的方法便是杜胖的赌筹,可杜胖却不收自己的飞钱……李岫有些无措,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以拿来作为抵押的筹码。

似乎是看出了李岫的为难之处,杜胖主动开口对刁先生道:“你要他拿什么作赌筹?一只手?寿命?还是一辈子的运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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