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有鬼之白骨变》第70/220页


杜重捻着虫须,大摇大摆地走到砚台边,“咕嘟咕嘟”吸了好大一口墨水,然后鼓着腮帮,从案上拖出一张纸来,正要在上面抹上几个字,却发现这张纸上已经被写得满满当当,有的墨迹才刚刚阴干,再一细瞧,翻来覆去就一个字――

白。

原来这儿还有个痴人哪!

杜重见状,不禁笑地眉眼弯弯,一个不留神,还将口中的墨汁漏了一点出去。他急忙又拖出另一张空白的纸,在上面快速地喷出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刚刚完成,正欲好好欣赏一番,忽然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杜重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已被一道猛力击中!

“哇呀!”杜重惨叫一声,圆滚滚的身子便被压扁在了书案之上。

须臾,他又被两根指头拣了起来,提到了半空:

“告诉老子,你怎么会知道这事的?”

骷髅诡案(九)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看《怪谈新耳袋》,吓得我一跳一跳的=-=

PS.这两天下载了梦枕貘的《阴阳师》来看,确实很精彩~

三月的夜雨,细密如织,润物无声。[ ^]

李岫一手提灯,一手执伞,彳亍着从外间一路行至供香客旅人暂居的燕息之所,身旁的罗瑾一边拂落身上沾染的雨珠,口里一边抱怨道:

“忙了一下午,什么名堂都没有问出来……此间的僧人要不是什么都不肯说,要不便是什么都不知道,跟个木鱼似的,敲一下响一声……”

“子良。”话还未说完,此时恰巧有几名缁衣僧从一旁错身而过,李岫忙打断了好友,待那拨僧人走远,才接道:“谨言慎行。”

罗瑾不屑地撇了撇嘴,嘴里咕囔着:“我原以为你在坊间查案是桩有趣的事儿呢,没想到竟是这般无聊。”

李岫无言地浅笑,县尉的差事一向琐碎冗杂,不如罗瑾想象的那般新鲜刺激,今天在悟真寺中不过是奔走了一下午,他便失了最初的耐心。

李岫知道,他这好友有时就像个顽童,什么事儿都率性而为,没有一点长性。

只是李岫自己也有些失望,今次查案他曾特意问过慧远方丈那封预告函的来历,对方却只是含糊其辞,只说当初是个看守千佛殿的守卫送来的。李岫只得又问过寺中其他几名管事的长老和僧众,仍旧毫无斩获。为保险起间,李岫并未将预告函乃是一封伪书的事情透露给第三人知晓,另外还再三叮嘱罗瑾,一定要严守口风。

过了今晚,便只剩四天时间了,自己尚未寻到任何线索……还真教人烦恼啊。

这般念道,李岫微微蹙起眉,此时一阵凉风吹过,他不禁拢了拢前襟,忽然惦记起被薛矜禁足的白晓谷来:晚间雨疏风骤,也不知会不会有人给白晓谷再添一床薄衾?他身子羸弱,又畏惧生人,也不知此时会不会正受人欺负?

李岫越想越不放心,正思忖着过一会儿就前去探视,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暂居的小室门前,罗瑾忽然“咦”了一声,道:“云生,有人在你房中吗?”

李岫一怔,在门前站定,果然看到内里一灯如豆,他心中一凛,急急开了门,室内却空无一人。

“呃……是你走时没熄蜡烛吗?”罗瑾跟了进来,一边这般问道,李岫摇了摇头。他离开小室时还是昼间,怎么可能会点着灯?莫非有人趁着他离开的间歇曾经遣入此间做过什么?毕竟悟真寺内的禅房大多都没有落锁,若是有人想要进入,并非难事。

李岫正在心中揣度,只听罗瑾又大呼:“云生云生!”李岫应声回过身,看到罗瑾正指着案上一张纸,李岫踱上前一看,只见纸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字体十分丑怪别扭,宛若童蒙所书,乍一瞧他竟完全不认得。

“这是……?”李岫蹙起眉,正欲仔细辨认,罗瑾却已经点着那四字,从右至左逐次念出声来:

“骷、髅、是、假。”

听罢,李岫一怔,旋即瞠目望向罗瑾,但见罗瑾洋洋得意道:“这么难看的字大概只能我能看得懂了!话说蝙蝠盗写的比这个还丑……”

“子良!”李岫打断罗瑾,一脸严峻道:“你刚刚说那四个字是什么?”

罗瑾被李岫的气势所慑,怔忡了一记,过了一会儿才重复了一遍,李岫听罢,将纸迅速卷了起来,又确认了一下门已然合拢,这才将纸卷送到蜡烛下将其点燃。

“唉唉,你怎么就把它烧了呀?”罗瑾露出一脸惋惜,李岫沉声道:“这事儿有蹊跷。”

“什么蹊跷?”

李岫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罗瑾:“你觉得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罗瑾凝眉细想了一会儿,回道:“是有人想告诉咱们,佛宝现在已经被人偷换了?”

李岫摇摇头,道:“今早将佛宝挪至他处的时候,慧远方丈和我曾亲自在场监督,确定骷髅还是最初的那具。”

“莫非……”罗瑾捻着唇髭,眼珠“骨碌”一转,道:“这悟真寺的镇寺之宝本来就是假的……根本就没有什么会诵经的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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