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你不可取代》第29/156页


第20章 不知缘由,不留余地
  手中的花被牛皮纸包住, 乍一塞进温琅怀里, 硬质包装纸的边角蹭到了她手部擦伤。江歇见温琅倒抽一口气,眼中神情一暗。
  刚想说什么, 却见阿方索背对着他, 将温琅隔绝在视线范围之外。
  温琅没有注意到江歇的表情,她看向挡在身前的阿方索, 因他的突然出现和举止的莫名其妙而内心复杂。
  阿方索不是没有看到温琅眼神中的不悦,可他维持笑意、带着些许不容拒绝打开车门。
  温琅并没有立刻上车, 他便向车内指了指, 然后做出一个单手背在身后、微微弯腰颔首的绅士之举。
  温琅对他行为上的不着边际无力吐槽,见开车的人是许久未见的老大,这才主动上车。
  阿方索的手仍放在车门上,他回头看向江歇。
  展示给温琅的的无赖笑意, 一扭头转为疏离和冷漠。两个身高相仿的男子互相对望, 眸中礼貌谦和消失无影。
  某些对立因为温琅形成,属于强者的争夺在彼此眼中坠落生根。
  没有什么应该友善对待彼此的理由, 阿方索眸中寒意深重, 单边唇角微微上挑, 目光特意停驻在江歇身上片刻, 才进入车内, 坐在温琅旁边。
  车离开了,江歇收起不知从何来而来的敌视,目送车辆汇入车海。
  他俊秀的眉一直锁着,好久都未松开。
  “老大, 你终于回来了。”肖娆出差两个月,才回来便赶到医院接病号出院,至于阿方索,是个意外。
  “你这个朋友我在机场捡的,如果不是之前在西班牙受他照顾,我不会带他来。”说着,肖娆把手边的矿泉水递给温琅,是她喜欢的牌子。
  温琅把花还回阿方索手中,问道:“你来干嘛?”
  阿方索把玩着手中小巧的花束,笑着说:“来度假,顺便让你实现诺言。”
  温琅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求眼前这位面容精致的男子,少惹出些桃花债。
  周一,温琅复工。她膝盖上的伤还未好全,只好放慢走路速度。远远见她,江歇追了几步,随她共同进入电梯。
  正想说什么,却见温琅戴上耳机、往电梯另一边挪了挪。
  临时变更的排班表放在江歇桌上,当他拿起细看,不由攥住纸张一角。
  温琅公司又借调了两个翻译过来,她们接手了温琅的部分工作,让江歇和温琅工作上的交集一并消失。
  温琅正在浇花,江歇站在她侧后方看着她。很明显她在躲他,不知缘由,不留余地。
  工作还有不足一个月就完全结束,温琅不希望这最后的共处再出任何问题。和老大以工伤为借口,百般撒娇卖萌下从公司抽掉了两个同事过来。
  有她们在,她没了必须和他相处的理由。
  看不见他,温琅自知心里发空。可做出决定必定有得有失,所以她并不后悔。
  看了看眼前长势良好的植物,温琅放下喷壶,背起包去儿科。
  她不在的日子里,球球因为无人照料推迟了手术。她今天复工,孩子在爷爷的带领下也来到了医院。
  温琅才进入病房,球球就从病床上跳了下来,一下抱住了她。
  温琅低头看着瘪起嘴欲哭的孩子,连忙出声安慰:“姐姐没事,球球不怕。”
  孩子的爷爷见温琅腿上仍留有大片挫伤,连忙上前表示感谢。老人家自觉愧疚,如果不是他让温琅照顾球球,说不定温琅不会因为保护孩子而受伤严重。
  José医生后温琅一步进来,他看着温琅吹了一声口哨:“英雄Verónica,欢迎回来。”
  温琅对于他的玩笑直摆手,回应了句好好工作,两个人便围在了球球身边。
  “明天就可以手术,孩子的指标也正常。”医生收起电筒,和温琅说。
  温琅转向球球爷爷,耐心地问道:“老人家,孩子明天可以手术,因为是全麻,术后得观察三到四天,你觉得可以吗?”
  相比于上次入院时的无措,这次球球爷爷是安排好了一切才来的。
  老人家对着温琅连连点头,说:“没问题的,谢谢你们。”
  这边的工作告一段落,温琅和外籍医生返回诊室。还有更多小患者在等他们,时间宝贵。
  江歇结束上午的工作,回到办公室见温琅并不在。她常用的杯子不在桌上,外出必备的遮阳伞也拿走了,心知她不会去休息室用餐,他低头看了手里的饭盒一眼。
  里面装着上次被温琅拒绝的排骨和时蔬,没想到今天也没了让她尝尝的借口。想着,一抹失落从江歇眸中闪过。
  找了个角落随便吃了两口,江歇把祛疤药放在了温琅桌上,写好的便签最终他收了回去,生怕和他有关的物品都只会落个被拒绝的下场。
  午休时间还长,江歇去到监控室。他找来工作人员反复查看温琅受伤当天的视频,直到临近工作时间才停下。
  揉了揉有微微酸痛的眼,他朝诊室走去。
  “江医生,明天手术档期可以和您进行调换吗?”江歇刚进门,实习生紧随其后。
  闻言,江歇示意面前的学生说明原因:“温老师他们那台因为是小朋友,想着快点开始,便于安抚小朋友的情绪。”
  这是温琅的原话,实习生负责转达。
  江歇闻言并未立刻答应,他伸出长指抵在手边的书脊上,过了一会儿低着头问:“你们温老师为什么不自己来说?”
  实习生看不懂江歇的面无表情,他想了想跑回儿科,做了一次传声筒。
  温琅听实习生这么说,一时也没更好的解决办法,她只能让实习生暂时顶着,跑去门诊。
  等她到达江歇所在的位置,对方正在看诊。温琅不好打扰,便站在门口。
  江歇看到温琅,说:“进来,关门。”
  温琅闻言关上门,依旧站在门边,离他很远。
  江歇给病人开了检查单,叫号之前说:“这是你拜托人的态度?”
  温琅看着江歇,眼里闪过一丝埋怨。她不知道眼前的人为什么偏偏把难缠的一面多次展现在她眼前。不过他说的也没错,有求于人的是她。
  温琅轻咬唇瓣,带着几分倔强问:“所以你需要我怎么做?”
  江歇按下叫号,抬头看着她:“我明天上午手术后,有很重要的事。”
  这一点江歇没有骗人,而温琅也知道他并不会随便请假。
  温琅一想到可能有些强人所难,正想离开,却听江歇又说:“我可以换,但需要你送我去一个地方。”
  他比想象中要干脆,温琅对于此前的不公正怨怼在心里向他道歉。
  “可以,明天上午术后外籍医生要休息,我送你。”温琅说完正打算离开,突然想起什么又转头看向江歇。
  这一回头,他眼里的贪恋没能及时收回,被温琅完整捕捉。
  那种混合思念和不舍的神情,一下击中了温琅的心。又一次,江歇成功扰乱了她的心跳。
  “我的车,超过500公里可能会没电。”温琅躲开眼神,故作镇定,没再直视江歇。
  江歇把意外流露的神情收敛,沉声说:“来回大概七十公里。”
  温琅点头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透着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手术当天,温琅在进手术室之前做消毒,这次她特意把头发都塞进帽子才去洗手。每当她重复七步洗手法,就会想起江歇,想起他细长的手指,还有此前无意流露的温柔。
  呼出一口气,温琅把越飞越远的心强制收了回来。她有两场手术翻译,得集中精神。
  球球穿着手术服躺在床上,胸膛上连接的生命体征检测仪让他紧张。见温琅进来,球球带着哭音叫了句‘姐姐’。
  温琅走到他身边,和声细语地说:“球球我们不怕,睡一觉超人就把眼睛里的怪兽赶跑了。”
  因为他年龄小,得实施全麻。麻醉师已经备好吸入麻醉诱导剂,就等孩子情绪稳定,把面罩放置在他面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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