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你不可取代》第73/156页


  温琅去茶水间倒咖啡时专门给赵医生打了个电话表达谢意:“赵医生,太谢谢你了,你给我找的资料都收到了,分类也太用心了。”
  赵医生闻言一头雾水,带着几分不好意思说:“温翻译,我说要补充给你的资料还没给你准备好,你收到的可能是江医生整理的。”
  温琅闻言,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跑回办公室,翻了翻垃圾桶,找到被她扔掉的快递信息页。
  收到时她没细看,这会凑近一看才发现,虽然寄出人写的赵医生的名字,可笔迹却来自于江歇。
  看了看放在桌上的另一个快递,温琅缓缓拆开,是她另一只耳机。
  那天在高尔夫球场和他生了气,其实事后温琅细想是有些后悔的,造成她混乱的人并不是江歇,他又有什么错呢?
  只不过……温琅叹出一口气。只不过各自冷静,是最好的方式。
  等温琅从公司开着车离开,下班路过莱恩的江歇正等在路边。只是短暂看到了她的侧脸,可还是让江歇心情好了不少。
  “走吧。”和司机说了声,江歇靠在座椅上补眠,一个小时后,他还有视频会议。
  翻译并不是把一种文字照搬成另一种,每一次翻译都考验着译员的词汇量、知识储备,还有对原文的理解。
  温琅打定决心学翻译之后,总会吃透翻译文段所涉及的知识,然后再去翻译。用什么样的风格翻译,如何做到更加精准,这些除了长久的积累,还要外加不断的学习。
  医学论文翻译进展到了另一个阶段,这些日子温琅没少往传染病医院跑。和医护人员请教,观察病人状态,做到这些之后,温琅才去仔细研究,从而翻译。
  连日来的奔波和准备,让温琅大病了一场。高烧之后,她一直不适的左眼最终还是闹罢工了。
  原本只是眼睑内侧刺痛外加异物感强烈,等温琅不得不重视时,内侧硬块肿了起来。
  温琅的左眼被迫半眯着,眼白通红,看起来特别可怜。
  出差归来的方栀言,二话没说就带她去医院。等她们到达第三人民医院,排上号,已经是下午的事了。
  “琅琅,维康更快,要不我们去一趟,江医生可能不在。”门诊外的队伍还很长,方栀言见温琅蔫蔫地不由担心。
  温琅摇了摇头,把墨镜朝上推了推说:“都排上队了,就等着呗,迟早能看上的。”
  她也不是不知道去维康更快。可是就她现在这个惨样,压根不想让江歇看见。
  轮到温琅进去,医生翻开眼皮看了看问了问症状,当即就下了诊断:“你这个是内麦粒肿,睑板腺化脓,消炎的效果也没多好,建议手术。”
  温琅知道这不是什么大手术便同意了,方栀言帮她上上下下缴费排队,她等在了处置室前。
  折掉江兆部分羽翼后,江歇空出了点时间。他今天上午来到第三人民医院,跟着导师给一个眼科疑难病人会诊。
  等他从手术室出来,已经下午三点了。他到门诊找一份检查结果,却在路过大屏幕时不由驻足。
  温琅?
  没办法排除同名的可能,江歇左思右想不放心,便给方栀言打了个电话。
  方栀言见是江歇,二话没说就接了起来:“江医生。”
  听筒彼端很嘈杂,江歇试着问:“温琅在医院?”
  方栀言连忙回应:“没错,我们在第三人民医院。琅琅她麦粒肿复发了,医生建议手术。”
  江歇想了一下说:“你先去陪她,一会等我电话。”
  温琅来得晚,治疗室外的队伍没个头。她这会正眼睛发热,淋巴肿大,有些发冷。人在生病时就会脆弱,直到方栀言回来,她才算心里有了寄托。
  过了一会,方栀言收到江歇的短信,她悄悄收起电话,给没精打采的温琅说:“护士让我们去另外一个治疗室。”
  温琅正戴着耳机,只当护士说了没听见。她跟着方栀言朝住院部走,心里起了疑惑。
  没人比她更了解第三人民医院的眼科了。
  “我刚刚见了你一个同事,就是你给我看过照片的那个。”方栀言不会撒谎,说话时压根不敢对上温琅的眼睛。
  “然后你就说我也在这里?”眼看离眼科越来越近,温琅停下了脚步。
  她之所以排队走程序,就是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见温琅有些炸毛,方栀言连忙拽着她的袖子说:“你同事主动提出的,说是小手术很快就弄完了,我也是看你实在难受就答应了。”
  说着,护士长从科室里迎面走了过来,亲昵地拉住了温琅的手:“温翻译好久不见!你这个麦粒肿手术就像挑破青春痘,不是什么大事,我就能给你处理了。”
  温琅看着护士长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承了这份情,跟着她走进无人的治疗室。
  躺在床上,温琅看着头顶的白炽灯,几个月前也是在这里,江歇帮她治疗了过敏的眼睛。
  正想着,护士长拿着手术包进来。
  温琅本来没多紧张,却在听见器具交互碰撞时不由攥住了手。她正闭着眼抿着嘴,心跳加速。
  “小温,咱这技术不错,你别害怕。”护士长说着给温琅做局部清洁消毒,接着把无菌洞巾盖在她脸上。
  冰凉的液体扫过正灼热的患处,温琅到现在才开始害怕。感觉到有人站到身边,温琅二话没说伸手捏住了对方的手。
  江歇是来给温琅手术的,他正等护士长打完麻药接手。可才一靠近,就被温琅抓住了。
  温琅现在是彻底怂了,她一度以为了解这个手术过程她就不会怕,可到底是刀割在谁身上谁才知道疼。
  她慌了。
  细软的声音里多了明显的畏惧,她颤着声说:“言言,我有点怕。”
  温琅的手冰凉,捏着‘言言’的手指不由发力。见状方栀言走了过来,本想让温琅松手,可江歇却摇了摇头。
  他朝着方栀言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说话。
  “不怕不怕,很快的。眼睛肿着也不好看不是。”温琅闻言,注意力被转移了些。护士长拿起睑板夹夹住了病变组织周围。
  眼皮被翻起,温琅哼唧了两声,接着把疼痛化作力气,收紧手指。
  江歇的手被她捏到泛白,却一言不发。任由她细嫩的手指在他手上胡作非为。
  护士长接着在患处注|射/麻药,针尖刺破皮肤,让温琅倒吸一口气,连着说了好几次疼。
  等她平静下来,方栀言走过去接过温琅的手。江歇去重新洗了手,坐回凳子上。
  他在患处做了纵行切口,接着排出病变组织脓液。手下动作很快,没一会就就把坏死的组织一并清理完成。稍作冲洗后,摘下睑板夹,接着把纱布固定在温琅眼睛上。
  做完这些,江歇朝护士长和方栀言点了点头。又看了温琅几眼,转身离开。
  “琅琅,疼吗?”虽然说麦粒肿手术算不上什么大场面,可方栀言到底是第一次见到,毛骨悚然。
  “护士长,你的技术真好。”温琅终于放松了下来,闭着眼和护士长道谢。
  打完麻药之后,温琅能感觉到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很温柔,细致的动作让紧绷感慢慢消失。
  “哈哈哈,我去给你要一份医嘱,走的时候别忘了拿药。”护士长也没直接回应,笑着离开,留温琅暂作休息。
  等温琅和方栀言走出门诊,江歇开着车停在她们面前。温琅刚想避开,江歇下车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正好路过,送你们一程。”江歇努力收敛着眼里的眷恋,让语气显得毫无波澜。
  ”江医生,实在是麻烦你了,现在正不好打车。“没等温琅拒绝,方栀言把人扶着塞进副驾驶,接着她坐在后座,努力缩小存在感。
  手术后的虚脱感让温琅的行为举止有些迟缓,等她反应过来江歇已经坐上了驾驶位。见她没系安全带,他忽然站起身从门边把安全带拉过扣好。
  熟悉的柠檬味中夹杂着消毒剂的气息,温琅又想到了手术过程中给予她慰藉的那只手。
  江歇乍一靠近,鼻子擦过温琅的下巴,他动作一顿,可脸上依旧表情淡淡。
  ”眼睛,还好吗?“江歇明知故问,可为了能和温琅说几句话,他特意问道。
  “小问题,麦粒肿。”温琅的左眼发疼不敢睁开,连带着右眼也只能眯着。这样到底太累,她索性闭上双眼。
  江歇借着看后视镜的机会又看了她几眼,见她闭着眼,便又多叮嘱了一句:“回去记得点眼药,注意眼部清洁。五到七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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